两日后。
冀州,渤海郡。
张皓与赵云率领着一千骑兵,沿着官道向幽州方向行进。
这一千骑兵,是赵云最近用袁基给的千余战马,练出来的骑兵,配备了全新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
赵云的练兵能力真不是盖的。
这些骑兵训练不长,但行军队列已是有模有样。
就在队伍行进之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天师!等等我!”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匹快马卷着烟尘,正飞速追来。
马上之人,一身劲装,背着一柄用布条包裹的长条物,不是史阿是谁?
张皓勒住马,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史阿追上队伍,翻身下马,嘿嘿一笑。
“天师您在哪,小人自然就在哪。”
张皓心里跟明镜似的。
肯定是甄宓那小丫头不放心自己,回了太行山就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史阿。
史阿这是怕自己这个“神医”在幽州出了意外,他弟弟的肺痨没人治,这才火急火燎地追了上来。
“行吧,跟着就跟着吧。”
张皓挥了挥手,懒得戳穿。
多一个顶尖剑客在身边,安全系数也高点。
史阿加入队伍,一行人继续向着幽州进发。
……
与此同时。
数千里之外的洛阳,已然化作了一座巨大的人间炼狱。
汉之帝都,共分三层。
最外层,是周长近十四公里的郭城,城墙高十米,居住着百万百姓与百官,商铺林立。
中间层,是包裹着宫城的皇城圈,城墙高达十二米,乃是中央官署与禁军大营所在。
最核心处,便是分为南北二宫的宫城,城高十四米,墙厚十八米,是天子居所,也是整个大汉王朝防御最森严的中枢。
此刻。
丁原和张让麾下的两千多兵马,早已被彻底压制在了最核心的宫城之内。
外围的郭城与皇城,早已失守。
数不清的尸体堆满了街道,鲜血染红了宫门前的石阶。
前大将军何进,联合新任太傅、弘农杨氏的家主杨彪,纠集了京中所有能调动的兵马,足足两万余人,日夜不休,对宫城发动着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北宫,玄武门。
城门楼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与折断的兵刃。
丁原浑身浴血,手中长枪的枪刃已经卷口。
他刚刚奋力一枪,将一名顺着云梯爬上来的甲士捅了个对穿,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架沉重的云梯推倒。
“轰隆!”
云梯连带着上面七八个士兵,重重砸落在地,发出一片凄厉的惨嚎。
丁原大口喘着粗气,刚想歇一歇。
“咻!”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将他的头盔射落在地。
丁原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一软,跌坐在了血泊之中。
他摸着摸流血的头顶,感受着头皮上火辣辣的刺痛,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涌上了心头。
悔啊!
他真后悔!
若是在并州继续当自己的土皇帝,何等逍遥快活?
为什么要贪图这司隶校尉的虚名,跑到洛阳来,给这帮阉人当狗?
低三下四也就算了。
现在,眼看着连命都要丢在这里了!
“校尉!不好了!”
一名浑身是伤的亲卫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朱雀南门……告破了!”
“叛军……叛军已经杀进宫城了!”
丁原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口中喃喃自语。
“吾命休矣……”
就在宫城内杀声震天,陷入最后疯狂之际。
洛阳西门之外。
守城的将士突然发现,远方的地平线上,烟尘大作。
一队骑兵,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洛阳城狂奔而来。
为首一面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旗上,一个斗大的“吕”字,杀气腾腾!
“是吕布!”
“是丁原的援兵!”
城楼上的守将脸色大变,声嘶力竭地吼道。
“快!快关城门!”
“收吊桥!快!”
沉重的铁索绞盘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厚重的吊桥被缓缓拉起。
巨大的城门,也开始向内关闭。
城外,吕布眼见此景,双目瞬间赤红。
他疯狂地用马鞭抽打着马臀,催动着胯下的黑风宝驹,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一人一骑,如同一道离弦的黑箭,与正在关闭的城门,展开了一场死亡竞速!
越来越近!
吊桥已经收起了一半,与城门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断层。
城门也只剩下最后数米的距离就要彻底闭合。
吕布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他要干什么?
他要飞过去吗?
城楼上的守军,全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疯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