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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不敢躲避,硬生生受下,只觉全身如万针穿刺,嘴角溢血,低头时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飞鹰吓得双腿发软,却见曹正淳挥了挥手,竟未责罚自己,二人赶紧退下。

不久,曹少钦面色难看地踏入房内。

曹正淳见他神情,已知结果:“本督主要一个解释。”

曹少钦垂首道:“义父,是西厂的汪直突然插手……”

“汪直?!”

曹正淳冷哼一声,曹少钦顿觉千钧之力压顶,整个人扑倒在地,心中骇然:“我与义父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与此同时,锦衣卫大殿内,青龙听完玄武的汇报,叹息道:“看来五大衙门皆已尽力,我们高手不足,强行争夺并无优势。”

玄武握紧拳头:“恐怕明日一早,皇上便会召见赵奔三了。”

青龙沉默良久,终是缓缓摆手。

朝阳初升,天色刚亮,林末便从浅睡中醒来。

客栈里住着几位不安生的客人,让他睡得并不安稳。

穿好衣服走向楼梯时,他发现大堂里已有人影,却反常地寂静无声。

往常这个时候,白展堂早该扯着嗓子催促李大嘴快些准备早饭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转了性子不成?林末话音未落,已走到楼梯口,看清大堂内的情形后顿时噤声。

大堂内分坐着三拨人:雨化田、柳若馨和谭鲁子占据一桌;对面不远处是面色冷峻的白虎,仿佛将客栈当作了战场;另一桌则坐着神情玩味的追命和面色苍白的冷血。

佟湘玉、郭芙蓉和莫小贝全都蜷缩在柜台后面。

吕秀才颤抖着挡在三个女子身前,手里紧握着算盘,战战兢兢地望着大堂的方向。各、各位大人,早、早饭来了。李大嘴哆嗦着端来几笼包子。

这种场面下,白展堂早就躲进了后院,其他人也吓得不敢露面,只得由李大嘴独自应付。小末!你可算醒了,快来帮把手!看到林末出现,李大嘴如见救星般喊道。对对,小末你快帮忙啊!柜台后的佟湘玉探头喊了一声,又立刻缩了回去。

这一大早的气氛实在诡异,这些客人早早就坐在楼下,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林末叹了口气,上前帮着分发包子。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真成了这里的店小二。

雨化田等人看着送来的白粥、包子和咸菜,略作迟疑便开始用餐。林末,我这桌再多来几份!追命看着分量不足的包子招呼道。要吃自己找厨子去,我还没吃呢。林末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柳若馨那份端到长桌上大口吃起来。

追命只能无奈地先吃着眼前的食物。

柳若馨见状轻哼一声,向雨化田示意后便走到林末身旁坐下。你吃了我的早饭,我吃什么?

待会大嘴哥还会送来的。

再说了,不这样你能过来坐吗?林末压低声音,你们这一大早摆什么阵势?看把大家吓的。

我也不知道,柳若馨蹙眉道,我起来时他们就这样冷着脸对坐了。

柳若馨微微点头,接过林末递来的白粥,拾起包子细细品尝,动作极为雅致,与林草的粗犷吃相形成鲜明对比。

林末见状轻笑着摇头,转身朝柜台方向唤道:佟掌柜,带大伙儿过来用膳吧,小贝还得赶去书院呢。

原本躲在柜台后的佟湘玉正忧心被雨化田等人牵连,见林末在场,这才壮着胆子拉上莫小贝、郭芙蓉和吕秀才围坐长桌。

不多时,李大嘴端来热粥与蒸笼,众人终于开始用早膳。白展堂那怂包死活不肯露面。李大嘴狼吞虎咽着抱怨,给他留了吃食,这般畏首畏尾真叫人瞧不上。

郭芙蓉立即压低声音警告:你嚷嚷什么?莫非想让人都知道他......

咳咳!佟湘玉猛咳打断,瞪眼道:都麻利点儿吃完干活!

郭芙蓉自知失言,涨红着脸埋头喝粥。

吕秀才却继续嘀咕:掌柜的,这阵仗还怎么做生意?方才邢捕头进门瞧见这架势,拽着燕小六扭头就跑......

师父来过?林末夹着咸菜的手顿了顿。可不是?李大嘴憋笑道,邢捕头那声给我来刚喊半句,就跟见了鬼似的溜了。

佟湘玉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对柳若馨试探:柳姑娘,不知诸位还要停留多久?小店实在经不起......

奉命行事罢了。柳若馨朝雨化田方向抬了抬下巴。

佟湘玉立刻噤声,只顾扒饭。

唯独莫小贝睁着好奇的眼睛左顾右盼。嫂子我走啦!莫小贝突然塞完包子,抓起布袋冲出门去。

佟湘玉的叮嘱追到门口时,那抹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至少眼下客栈安全得很。佟湘玉望着空荡的门槛喃喃自语。

这番对话虽轻,却一字不落传入在场高手耳中。

他们默然坐着,各怀心思地看守着林末——或者说,防备着其他势力抢先出手。

客栈内,众人略显尴尬地立在原地。

虽说不似东厂那般令人闻风丧胆,但京中几大衙门的名声也不该如此不堪才是。

稍作迟疑后,到底无人起身离去。

郭芙蓉与李大嘴麻利收拾着碗筷,吕秀才已回到柜台前拨弄算珠。

王跑去了后院寻白展堂的踪影。

林末倚着门框席地而坐,晨光为他镀上层金边,手中酒葫芦不时晃荡——这般闲适模样,倒叫大堂里严阵以待的雨化田等人额头青筋直跳。

朝堂之上却另有一番景象。

各地奏报尽是洪涝赈济、湖广丰收之类的陈词滥调,听得皇帝直打哈欠。

正欲退朝时,汪直忽出班奏道:启禀陛下,京中来了位神算赵奔三,前日助臣破了赈银劫案。

若陛下有兴致,不妨召来解闷。

龙椅上的天子顿时来了精神:竟有此等奇人?速宣!

即便无法求得长生之术,若能借此人为我太明朝祈福,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黎民安康,朕也可安心了。

皇帝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面面相觑。

短暂的沉默后,众臣纷纷俯首称颂,谄媚之词此起彼伏。启禀陛下,那所谓神算子赵奔三不过是个江湖术士。

此等招摇撞骗之辈岂配踏入宫门,玷污圣听?

金正淳不假思索,当即出列谏言。

虽然他并不清楚汪直要对付何人,但直觉告诉他,此人多半与东厂有关。

若能阻止赵奔三入宫,定能免去许多麻烦。曹公公,陛下尚未表态,你就急着否决,莫非这朝堂已成你的一言堂?一旁的朱无视抓住机会,立即发难。

曹正淳闻言脸色骤变,慌忙辩解:老奴万万不敢有此念头!只是执掌东厂多年,深知江湖骗术。

汪厂督一时疏忽让这骗子钻了空子,若任其入宫却毫无真才实学,岂非贻笑大方?

说着便跪伏在地,声泪俱下:老奴一片忠心,还望陛下明鉴!

朱无视冷笑一声,暗骂这阉人果然狡猾。爱卿平身。皇帝温言安抚,朕知你忠心可鉴。

不过见见也无妨,就当让众卿看个新奇。

若真是个骗子,斩了便是。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足了曹正淳颜面,又顺了汪直之意。

群臣只当圣上想见识民间奇术,倒也未作他想。陛下乃真龙天子,神人现世也是天意。

想必上天感念陛下勤政爱民,特降此机缘。

若真能求得仙缘,臣等亦能沾光啊。

礼部尚书这番马屁拍得圣心大悦,却惹来同僚们鄙夷的目光——好个鸡犬 之说!

爱卿所言极是。

那便宣他进殿,且看这神算子有何本领。

宁王忽然出列谏道:臣以为曹公公所虑甚是。

陛下圣明烛照,区区江湖术士怎配面圣?其雕虫小技于真龙天子何益?无非效仿他人歌功颂德罢了。

这番话既支持了曹正淳,又将皇帝捧到至高之位,当真高明至极。

皇帝心中虽知宁王所言多半不实,却仍面露笑意道:王叔此话实在令朕惭愧。

朕虽有些微功劳,皆是众臣同心协力之功,岂敢独自居功?

群臣暗自腹诽,却仍齐声附和:宁王此言荒谬至极!陛下身为天子,要见一介平民何须他人许可?

华太师冷笑道:那神算子既有真才实学,为朝廷效力本是分内之事。

陛下召见嘉奖乃理所当然,宁王与曹公公何以阻拦?如今有唐伯虎护卫在侧,华太师底气十足,将宁王驳得哑口无言。废物唐门!没用的霹雳堂!宁王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难掩,后悔当初未将华太师赶尽杀绝。

皇帝颔首道:太师所言极是。

汪爱卿,这神算子当真破获了两桩大案?

汪直躬身道:启禀陛下,杨氏灭门案臣未亲见,但段英雄一案确是臣与六部官员共同见证,神侯与柳大人可作证。

朱无视立即附和:确有此事,臣麾下段天涯曾参与其中。捕神也证实道:微臣手下嗜血神捕亦在场。

皇帝兴致更浓:既如此,朕更要见见了。

汪爱卿,你将神算子住处告知佛印,命人带他入宫。

佛印得令,对零零恭吩咐道:你去将人带来。曹正淳脸色阴沉,却不敢再阻拦。

此时皇帝突然问道:柳爱卿,那林末可已升任神捕?

捕神如实回禀:林末上月确已晋升,此乃臣擅改圣意之过。

臣令六扇门以武竞选神捕之位,恳请陛下降罪。

捕神单膝跪地,神情肃穆。

皇帝大笑道:爱卿何须如此?六扇门本就是你管辖范围,下属晋升之事理应由你定夺。

倒是朕考虑欠妥,贸然干涉让你为难了。

朕听闻林末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竟能擒拿半步宗师的要犯,实乃朝廷栋梁,为大明增光。

爱卿此事办得漂亮。皇帝满面红光,见零零恭仍在殿中,随即下令:零零恭,传朕口谕,带神算子赵奔三入宫,同时宣林末即刻觐见。

零零恭躬身领命,快步退出大殿。

殿内众臣神色各异,曹正淳脸色尤为阴沉。

他原以为时日一久皇帝便会淡忘林末,届时再寻机除掉这个心头之患,未料皇帝竟再次提及。

捕神眸光微动,暗忖林末获圣眷不知是福是祸。

零零恭奉命赶往同福客栈时,林末正倚着门框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