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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风水道尊 > 第152章 恶客临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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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午后本该是最宁静的时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蝉鸣声慵懒地此起彼伏。陈雪正在偏殿内研读杨帆给她的一本风水古籍,而杨帆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闭目感受着丹田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先天一炁。

这份宁静被一阵粗暴的引擎轰鸣声打破。

一辆金光闪闪的加长版豪车,极其不协调地强行开上了通往道观的狭窄山路,最终蛮横地停在道观门前。车轮碾过青石板,溅起一片尘土。

车门打开,先下来两个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保镖,动作粗鲁地扫视四周,随后才躬身请出车后座的人。

那是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腆着硕大的啤酒肚,脖子上挂着粗金链,手指上戴满了各色宝石戒指。他穿着一身显然价格不菲、但与他气质极不相称的西装,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正是那个靠矿产发家、素来以暴发户作风闻名的王老板——王金富。

他曾经经人介绍,想请杨帆为他新买的豪宅布一个“只进不出”的招财局,被杨帆以“有伤天和,非正道所为”为由断然拒绝。当时王金富就放下狠话,说杨帆不识抬举。

此刻,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得意,迈着八字步跨进道观门槛,声音洪亮却刺耳:“哟呵!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清微观?啧啧,可真够破的!杨大师就住这儿?也不嫌掉价!”

他的大嗓门瞬间打破了道观的清静。陈雪从偏殿快步走出,看到来人,眉头立刻蹙起,脸上浮现出警惕和厌恶之色。她认得这个王金富,也知道他当初被杨师傅拒绝的往事。

杨帆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来人,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王金富见杨帆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觉得被轻视了,心中更是恼怒。他故意加重脚步,走到院子中央,离杨帆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上下打量着杨帆,啧啧出声:

“哎呀呀,我说杨大师,这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他语气夸张,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瞧瞧这脸色,跟死人差不多白!听说你在星光大厦逞英雄,把自己那点‘法力’给折腾没了?现在成废人一个了?”

陈雪气得脸色发白,上前一步就要开口斥责,却被杨帆一个眼神轻轻制止。

杨帆依旧坐在石凳上,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是淡淡开口:“王老板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他的平静反而激怒了王金富。王金富想要的,是看到杨帆的狼狈、愤怒或者乞求,而不是这种仿佛置身事外的淡然。

“指教?不敢不敢!”王金富嗤笑一声,双手叉腰,“我哪敢指教您杨大师啊!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当初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连我王金富的面子都不给的杨大师,现在落魄成什么样子了!”

他绕着杨帆走了半圈,目光扫过杨帆洗得发白的道袍和略显单薄的身形,嘲弄道:“怎么?没了那点装神弄鬼的本事,连饭都吃不起了?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早知今日,当初乖乖给我布个风水局,赚的钱够你买多少身新道袍了?”

杨帆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重复道:“王老板若无事,便请回吧。道观清修之地,不容喧哗。”

“清修?我看是躲起来不敢见人吧!”王金富声音更大,故意要让可能藏在暗处的人听见,“现在外面谁不知道,你杨帆已经是个废物了!还摆什么大师的架子?”

他见杨帆依旧无动于衷,眼珠一转,目光淫邪地瞄向了站在一旁的陈雪,脸上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

“哟!这不是陈大小姐吗?怎么,陈家也快不行了?让你这么个千金小姐,跑来伺候一个废人道士?”他话语极其刻薄,“要我说,陈小姐,你跟这么个没用的道士混在一起有什么前途?不如跟了我王金富,保你吃香喝辣,比你守着这个破道观、伺候这个病痨鬼强一百倍!”

“你放肆!”陈雪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她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成拳,体内修炼出的那丝气感都因愤怒而微微躁动。若非杨帆之前再三告诫她要克制心性,她几乎要冲上去给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一拳。

杨帆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辱他,他可以不在意。但牵连到他身边的人,尤其是真心待他的陈雪,便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缓缓站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如今虚弱的身体做来,依旧显得有些吃力,但他的脊梁挺得笔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度。

他目光如古井深潭,平静却带着寒意,直视王金富。

王金富被这目光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竟被一个“废人”的眼神吓到,更是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吼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个什么东西?”

杨帆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缓缓扫过他全身,从他油光锃亮的头发,到脖子上粗俗的金链,再到他那明显不合身、绷紧的西装,以及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却透着暴发户气息的手表…

他的目光平静而专注,仿佛在审视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王金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剥开,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他极其难受。他强撑着场面,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会意,上前一步,试图以气势压迫杨帆。

陈雪立刻紧张地挡在杨帆身前,虽然她身形纤细,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杨帆轻轻拍了拍陈雪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紧张。他依旧看着王金富,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王老板,你印堂发暗,山根(鼻梁)浮现赤丝,此乃‘破财侵官’之相,主近期必有巨大财务漏洞,且惹上官非。”

王金富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哈哈哈!笑死人了!都成这样了,还在这儿装神弄鬼吓唬人?我王金富生意好得很!你…”

杨帆不等他说完,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左手手指上,继续平静地说道:“你无名指关节肿大,小指内侧有细微新伤,应是近期与人争执,甚至动了手,可惜,吃了暗亏。”

王金富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他三天前确实因为一笔烂账,和一个合作方派来的人发生了冲突,推搡间手指撞在桌角,这事极为隐秘…

杨帆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反应,视线又落在他略显浮肿的眼袋和鼻翼两侧扩张的毛孔上:“眼袋浮肿如卧蚕,鼻翼张而色赤,是‘桃花劫’之兆。王老板,尊夫人近来身体可好?你身边那位新来的‘秘书’,恐怕不只是想帮你处理文件那么简单吧?”

王金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指着杨帆:“你…你胡说什么!”

杨帆最后看了一眼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和微微冒汗的额头,淡淡地做了总结:“财帛宫(鼻准)暗滞,财库将倾;妻妾宫(眼尾)泛青,家宅不宁;官禄宫(额头)隐现黑气,牢狱之灾恐不远矣。王老板,你自身难保,还有闲心来这里看杨某的笑话?”

一番话,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水,兜头盖脸地浇在王金富身上。他僵在原地,脸上的嚣张和嘲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骇、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彻底看穿后的恐惧。

他带来的两个保镖也面面相觑,有些无措。

陈雪站在杨帆身侧,看着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王金富此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快意。她再次清晰地认识到,杨师傅失去的只是内力,而他真正的底蕴——那洞察入微的智慧和对人世间规律的深刻理解,从未消失!

道观院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山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以及王金富那越来越粗重、带着恐慌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