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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大明之铁血护国公 > 第38章 北庭都护府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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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抽打在紫禁城金灿灿的琉璃瓦上,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然而,比这天气更冷的,是皇极殿内此刻的气氛。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朱紫满堂,却静得能听见彼此压抑的呼吸和炭火盆里银丝炭轻微的爆裂声。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丹陛之下,那个身着亲王常服,身姿如松般挺拔的身影上——越国公张世杰。

御座之上,崇祯皇帝的脸色比殿外的天色还要阴沉几分。他手指蜷缩在宽大的龙袍袖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借助那细微的刺痛,才能勉强维持着脸上那名为“平静”的面具。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昨日那“天可汗”的呼声尚在耳边回荡,今日,张世杰就要将他在漠北的武功,彻底转化为实实在在、扎根于大明肌体之上的权柄!

“陛下,”张世杰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清朗而沉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漠南漠北,经王师犁庭扫穴,诸部归附,然地广人稀,部落杂处,习性迥异。若仅靠羁縻册封,恐非长久之计。昔日汉武设西域都护,唐宗立安西、北庭大都护府,方能使疆域稳固,胡汉相安。臣,奏请仿古制,于归化城设立‘北庭都护府’,总辖漠南、漠北一切军政要务,开府建衙,以定北疆,以安诸部,使我大明北陲,永绝边患!”

话音落下,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皇极殿先是死寂一瞬,随即“嗡”的一声,压抑的议论声轰然炸开!

“北庭都护府?总辖军政?”

“这……这岂非是国中之国?”

“归化城远在塞外,若设此府,兵权、政权、财权尽归于一人之手,这……”

“陛下!臣以为不可!”一名白发苍苍的御史大夫颤巍巍地出列,声音激动得有些尖利,“越国公之功,固然彪炳史册!然我大明自有制度,边疆事宜,向由兵部、五军都督府及地方督抚共理!如今另设都护府,权柄过重,远超常规!且归化城地处要害,若……若所托非人,恐成尾大不掉之势,重现唐时藩镇之祸啊!望陛下明鉴!”

他这番话,可谓说出了许多保守文官,乃至部分勋贵的心声。张世杰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如今还要在法理上给予他如此超然的独立权力,这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不安和威胁。

紧接着,又有一位内阁辅臣出言附和:“王御史所言甚是。陛下,漠北新附,当以怀柔安抚为主。可仿云贵土司之制,授予各部头人世袭官职,由朝廷派遣流官监督即可。设立都护府,兴师动众,耗费钱粮,且易激起蒙古诸部疑虑,反为不美。”

一时间,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引经据典,无非是“祖制”、“藩镇”、“耗费”几样。龙椅上的崇祯,听着这些反对的声音,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丝快意。看吧,张世杰,这满朝文武,并非全都唯你马首是瞻!

面对汹汹物议,张世杰神色不变,甚至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他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出言反对的官员,凡被他目光触及者,无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祖制?”张世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杂音,“太祖、成祖时,北元虽退,然边患从未断绝!瓦剌、鞑靼,屡屡入寇,土木之变,京师险些不保!此乃诸公所言之‘祖制’带来的安宁吗?”

他一步踏出,气势陡增:“云贵土司之制?蒙古诸部,逐水草而居,控弦之士数十万,岂是西南深山那些互不统属的土司可比?仅靠册封安抚,而无强有力之机构常驻统辖,一旦有变,烽火再起,诸位谁可担保能如今日般,轻易平定?届时,耗费的又岂止是区区钱粮?乃是无数将士性命,乃至国运安危!”

他目光如炬,直视那最先反对的御史:“至于所谓藩镇之祸……更是无稽之谈!北庭都护府,乃大明之北庭都护府,受陛下节制,遵朝廷法度!其设立,正是为了杜绝地方割据,将广袤草原真正纳入王化,使其成为帝国之屏障,而非隐患!若因噎废食,畏首畏尾,则漠北之地,今日归附,明日便可叛离,百年心血,毁于一旦!这个责任,王御史,你担得起吗?!”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张世杰没有空谈忠义,而是直指核心利害——稳定与安全。他用最残酷的现实告诉所有人,没有强有力的直接控制,漠北的归附就是一张废纸!

那位王御史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其他反对者也都哑口无言。张世杰说的,是赤裸裸的现实。谁敢保证,没有都护府坐镇,那些刚刚被打服的蒙古部落不会再次作乱?

崇祯坐在龙椅上,只觉得浑身冰凉。他看着张世杰在下面挥斥方遒,将满朝反对之声压得鸦雀无声,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势,让他感到无比的窒息。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输了。张世杰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告知。他搬出了“国运安危”这顶大帽子,自己这个皇帝,除了同意,还能有什么选择?难道真要冒着漠北失控的风险,去维护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祖制”和帝王尊严?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得发痛。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越国公……所言,确有道理。北疆新定,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这北庭都护府……便准卿所奏。”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头上割下来的一块肉。他感觉到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

“谢陛下!”张世杰躬身行礼,语气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得意,“都护府初立,百废待兴,首任都护人选,至关重要。臣举荐,由镇北侯李定国兼任北庭都护。李侯爷久经沙场,威震漠北,熟知虏情,且忠心体国,由他坐镇归化城,必能安抚诸部,巩固边疆。”

李定国!果然是他!

崇祯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李定国是张世杰麾下头号大将,心腹中的心腹。让他担任北庭都护,这漠南漠北,从此就真的成了张世杰的后花园,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至于都护府属官,”张世杰继续道,声音不容置疑,“长史、司马、录事参军等职,亦需干练之才。臣已拟定名单,皆为我朝能吏,熟悉边务,可即刻赴任,以便尽快打开局面。”

他甚至连属官名单都拟好了!这是何等赤裸裸的专权!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商议,而是通知。从都护到基层属官,北庭都护府从上到下,都将被打上深深的“张氏”烙印。

崇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了一片麻木的灰败。“……准奏。一切人事……皆依英国公之意。着吏部、兵部即刻办理,不得有误。”

“陛下圣明!”张世杰与支持他的勋贵、务实派官员齐声高呼,声震屋瓦。这呼声,听在崇祯耳中,却充满了讽刺。

圣明?他何曾圣明过?他只是一个被架在火上,被迫盖印的傀儡罢了!

退朝的钟声响起,崇祯几乎是逃离了皇极殿,背影仓惶。而张世杰则在众多官员复杂目光的簇拥下,从容步出大殿。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北庭都护府”的设立,以无可阻挡之势,迅速推进。旨意明发天下,邸报传遍四方。镇北侯李定国受封“北庭都护”,持节杖,率精兵五千,并大批精心选拔的文武属官,浩浩荡荡北上归化城,开府建衙。

消息传出,漠南漠北归附的蒙古部落反应不一。早已归心的科尔沁等部欢欣鼓舞,认为有了都护府,贸易、秩序更有保障,纷纷遣使至归化城祝贺。一些原本心怀忐忑的中小部落,见大明果然设立常驻机构,并派来了威名赫赫的李定国,反而更加安心,表示顺从。唯有少数内心深处尚存异志的贵族,则感到了一种无形的枷锁正在收紧。

而在大明内部,反应更是剧烈。军中,尤其是新军系统,一片欢腾,认为这是大帅(私下里已多称天可汗)对兄弟们功绩的肯定和信任,北庭都护府的设立,意味着他们打下的疆土,真正成了帝国的版图。民间,尤其是北方边民,大多持欢迎态度,认为有了都护府镇守,终于可以安居乐业。而在士林清流和部分保守官员中,却是暗流涌动,忧心忡忡者大有人在。私下里,“国中之国”、“第二个辽东镇”之类的议论,悄然蔓延。

越国公府书房内,张世杰看着墙上那幅新绘制的、包含了漠南漠北的巨幅大明疆域图,目光落在那个被特意标注出来的“北庭都护府”上。

“架子,算是搭起来了。”他轻声自语。

刘文秀站在一旁,兴奋道:“大帅,有定国坐镇漠北,加上咱们的《北疆宪章》,假以时日,必能将草原牢牢握在手中!”

苏明玉却显得更为冷静:“都护府初立,看似顺利,然内部,朝堂非议未绝,陛下心结更深;外部,准噶尔巴图尔珲台吉虽表面臣服,但据‘夜枭’密报,其与沙俄哥萨克的接触并未停止,反而更加频繁。归化城,将来必是风口浪尖。”

张世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准噶尔部的位置,又向西,滑向那片代表着叶尔羌汗国和沙俄势力的模糊区域。

“北庭都护府,不仅仅是为了管理蒙古。”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它更是一个支点,一个前沿。未来的西域,乃至更遥远的西方……这里,将是起点。”

他收回手指,负手而立。窗外,风雪似乎更急了。

北庭都护府的建立,标志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也预示着一个更加波澜壮阔、却也危机四伏的新时代序幕,正缓缓拉开。草原的尘埃刚刚落定,但西边的风,已经带来了陌生的沙尘与隐隐的雷声。李定国能否在归化城站稳脚跟?崇祯与保守势力会甘心接受这一既成事实吗?而虎视眈眈的准噶尔与沙俄,又会何时露出他们锋利的獠牙?

所有的答案,都隐藏在这北地呼啸的寒风与未来的血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