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很快方便完毕,起身整理好衣裙,对秦明月道:“秦捕头快些沐浴吧,莫要着了凉。”
“有劳江会长挂心,您也请早些安歇,明日还需操持事务。”两女各怀心事,表面却是一团和气。
江浸月点点头,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待确认江浸月已上楼,秦明月迅速将门闩落下,一把抓过浴巾重新裹住身子,这才仰头冷喝道:
“无耻之徒!还不速速滚下来!”
“嘿嘿……”萧墨轻笑一声,身形如落叶般飘然而下,站定后,眼中犹带着未尽的笑意。
“都看见了?”
“嗯……看……看见了。”萧墨点头,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女捕头此刻竟未立刻拔刀相向,实属反常。不过方才那番“眼福”,确是令人回味无穷。
“既已看见,那便好办了。”
秦明月美眸中冷冽寒光一闪。
“现下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毁双目,二是由本捕头代劳。”
“你,选吧。”
“你说什么?挖眼?”
萧墨吓了一跳。
“没这么严重吧?不过是无意间看了一眼,何至于此?”
秦明月银牙紧咬:“你这无赖!我自幼家教甚严,视清白如性命!你既看了我的身子,唯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三媒六聘,娶我为妻,此生不得相负!要么……便自毁双目,我或可饶你性命,从此两不相欠!”
萧墨大感意外。这女捕头不仅性子烈,思想竟也如此古板!
不过,他萧墨亦非寻常男子。一来对秦明月确有好感,二来事已至此,身为男儿岂能不负责任?
于是他笑道:“挖眼未免太过残忍,且没了眼睛,我这般俊朗容颜岂不毁了?还是……收了你这祸害吧。”
“你……你混蛋!”
秦明月闻言眼圈顿时红了。
“说得轻巧!娶我?哪有这般容易!”
“该死的家伙,你须得先与我说个明白!你家中究竟是何情形?”秦明月强忍羞怒,冷声问道。
“我家的情况?”萧墨挑眉笑道:“这还不简单?我玉树临风,体魄强健,更兼……咳……龙精虎猛,定能让娘子称心如意。”
“你去死!”秦明月气得跺脚,这厮竟还在胡言乱语!
“我说的可是正经事!”萧墨一脸无辜。
“总之,我身子骨是极好的。至于家世,明面上我是个商会护卫,这你知晓。但先前所言也非虚言,家底颇丰。”
见秦明月又要发作,萧墨连忙话锋一转:“最后嘛……不瞒你说,我确有一桩婚约在身,便是与江浸月。”
“果然如此!”秦明月早觉二人关系非同寻常,否则一个护卫怎会住在东家深宅?
想到此节,她心中酸楚,眼圈更红。
萧墨见状,赶忙安抚:“莫哭,虽有婚约在先,但我萧墨绝非负心之人!……定会对你负责到底!信我!”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秦明月幽幽一叹:“我不管你身边有多少女子,但既跟了你,你此生便不得负我!”
“这是自然!你如此佳人,我捧在手心尚恐不及,怎会相负?”萧墨满口答应,心下暗忖,还好秦明月虽保守,却非善妒之人,日后想必能与江浸月她们和睦相处。”
“那个……既已说定,不如你快些沐浴,稍后来我房中,我们……深入探讨一下人生理想?”萧墨凑近些,涎着脸笑道。
“滚!想都别想!我虽跟了你,但未行大礼之前,绝不做那等苟且之事!”秦明月俏脸一板,断然拒绝。
萧墨脸一垮,还想再劝,却被秦明月连推带搡赶出了净房。他无奈的只得转身上楼歇息。
“唉,也罢……”
翌日清晨。
萧墨睡梦中忽觉鼻尖萦绕一缕幽香,睁眼一看,竟见一张精致绝伦的俏脸近在咫尺,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他先是一惊,待看清是秦明月,方才松了口气。
“你一大清早潜入我房中,不怕被她们瞧见?”
“放心,江虞上学去了,江会长一早便出门料理事务,府中现下只你我二人。”秦明月嫣然一笑。
“原来如此。”萧墨心下大定,随即一抹邪笑,伸出食指轻轻挑起秦明月光滑的下巴:“怎地,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可是想我了?”
“嗯……”秦明月俏脸微红,竟轻轻点头,随即拉起萧墨的手:“快起身,早饭我已备好了。”
“哎呦?你还会下厨?”萧墨大感意外,这与他印象中舞刀弄枪的女捕头形象大相径庭。
待他来到楼下膳厅,更是目瞪口呆!但见桌上摆满了各式精致早点,粥品、小菜、点心,色香味俱全,搭配得宜。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些……皆是你亲手所做?”
萧墨难以置信地望着秦明月。
“自然是我。”秦明月扬起下巴,面露得意。
“可……这不对啊!你平日那般……英姿飒爽,怎会做得这一手好菜?而且此刻这般温柔贤淑,直叫我一时难以适应!”
“哼!”秦明月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办案时的模样!你才见过我生活中几面?”
说着,她优雅落座:“快用膳吧,吃完……我们去看场皮影戏。”
“好啊!”萧墨笑着点头,心中却仍觉恍然。
“莫非当真是我魅力无边,连这匹胭脂烈马也能驯得服服帖帖?”
他刚坐下吃了没几口,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秦明月神色一凝,脸上的温柔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萧墨熟悉的冷峻与干练。她立刻起身走向院门。
一名风尘仆仆的差役正单膝跪地:“秦捕头,城西万利钱庄出事了!”
差役靠近秦明月耳旁低语,只见她神情变得无比凝重:“我即刻便过去!”
她猛地站起身,语速极快:“皮影戏改日再看。你老实待在府中,我有紧急公务需立刻处理!”
“何事如此紧急?”
萧墨看着秦明月凝重的表情满脸疑惑。
“城西万利钱庄半炷香前遭悍匪洗劫!匪徒挟持了十数人质,江浸月也在其中!”
“什么?!江浸月被劫了?!”
萧墨霍然起身,周身杀气弥漫。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动我萧墨的女人!”
秦明月急道:“你安心在家等候!此事自有官府处置!我保证,定护得江会长周全!”
她身形一晃,已疾步离去,步履匆忙,显是案情紧急。
萧墨目送其背影消失,转身便卧房而去。此事关乎江浸月安危,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自然,他需以另一重身份暗中出手,以免暴露。但无论如何,江浸月乃他未婚妻,岂容他人染指?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狂徒,敢在苏州地界动他萧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