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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心里“咯噔”一下。

又出事了?

林阳侧着身子,贴着墙根,想溜达回自己的小院。

可没走几步,就听见旁边茶馆里的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城南的大粮仓,昨夜起火了!”一个汉子压低了声音,神情却满是藏不住那八卦之心的兴奋。

“什么?哪个粮仓?”

“还能是哪个?就是前阵子拿‘兴汉粮券’收粮,堆得跟山一样的那个官仓!听说烧了一天一夜,火光把南边的天都给映红了!”

“我的天爷!那得烧掉多少粮食啊?我前几天还琢磨着,等年关近了,粮价会不会再降点,这下可好……”

“谁说不是呢!这火烧的,真是要命!”

粮仓烧了?

林阳的脚步瞬间就定住了。

他感觉自己手里刚买到的羊排,一下子就不香了。

前段时间,因为他那个“兴汉粮券”的主意,许都的粮价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他才过了几天羊肉想吃就买的舒坦日子。

这官仓一烧,市面上的粮食必然又要紧缺,那粮价……

林阳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端着饭碗,眼巴巴地看着碗里那几粒米,欲哭无泪的悲惨景象。

想到这里,他再也站不住了,提着羊排,脚步匆匆地就往自家小院赶。

得赶紧吩咐下人们去囤点米才行。

……

司空府,议事厅。

气氛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冰冷。

曹操端坐于主位,面沉似水,那双狭长的眸子里,翻涌着骇人的怒火。

堂下,一众官员皆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负责仓储的度支曹主官,此刻正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大人,大人息怒!昨夜三更,南仓突然起火,火势……火势实在太大,发现之时,已然无法控制。当值的吏卒拼死救火,可……可还是……”

“还是如何?”曹操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子血腥味。

“还是……烧毁了近一万石粮食……”

一万石!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要知道,官渡前线,数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曹操费尽心机,搞出“兴汉粮券”,才勉强凑足了支撑大军的粮草。

如今,一把火,就烧掉了一万石!

这不仅仅是粮食的损失,这更是对军心士气的沉重打击!

“查!”曹操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给我查!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若查出是有人暗中捣鬼,我必将其碎尸万段,诛其三族!”

“喏!”

很快,许都的城门被暂时封锁,一队队精锐士卒如狼似虎地扑了出去,开始对全城进行排查。

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

调查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所有当值的守卫都声称,当夜并无任何异常,火是从粮仓内部烧起来的。

而粮仓的账目,也查不出任何问题,每一笔粮食的入库记录都清清楚楚,与“兴汉粮券”发行的数量完全对得上。

最后,廷尉府给出的结论是:天气干燥,草料堆积,偶有火星,引燃大火,实乃意外。

意外?

曹操看着这份报告,气得当场就扔在了地上。

他戎马半生,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这么巧,就在这大战将起的节骨眼上,最重要的粮仓“意外”失火?

这话说出去,三岁小孩都不信!

可偏偏,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意外”。

这让他一拳打出,却落在了空处,憋屈得几欲吐血。

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鬼。

可这鬼,藏得太深,他抓不住。

一时间,整个司空府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曹操更是接连几日都宿在书房,召集荀彧、郭嘉、程昱等人,反复推演,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破绽。

这天夜里,曹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那股烦躁,已经积压到了顶点。

“主公,夜已深,还是早些歇息吧。”郭嘉在一旁劝道,他自己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歇息?”曹操苦笑一声,“奉孝,我如何能睡得着?一万石粮,就此没了。前线将士还在等着粮草,许都的百姓也因为此事人心惶惶。若不能给一个交代,这仗,还如何打?”

郭嘉沉默了。

他知道,曹操说的都是事实。

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火灾,它正在演变成一场巨大的信任危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郭嘉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那个总是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说着一些匪夷所思的“歪理”,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核心的年轻人。

“主公,”郭嘉的眼睛亮了一下,“或许……该去......”

曹操猛地抬头,他瞬间就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澹之之处?”

“正是。”郭嘉点头,“此事实在太过蹊跷,我等深陷局中,正如澹之所言,已是当局者迷。不如去听听他这个局外人,有何高见。”

曹操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啊,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

那个总能用最不可思议的角度,解决最棘手问题的人。

“明日!”曹操当机立断,“你我同去!”

......

许都的冬日,寒风刺骨。

窗外飘着雪花。

林阳的小屋里,却温暖如春。

那铺新砌的火炕,灶膛里燃着文火,一股股热气顺着烟道,均匀地散布在整个炕面,再缓缓弥漫至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林阳正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炕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面前摆着一张小几,几上温着一壶浊酒,放着一碟风干的肉条。

“这才是人生啊……”

自打粮仓失火的消息传来,他这两天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粮价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今天下午他特地去米铺瞧了瞧,发现粮价虽有小涨,但还算平稳。

想来是曹操应对及时,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

心里的石头一落地,林阳便立刻回归了他躺平的本色。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操那么多心干嘛?

还是自家这热炕头、小酒盅来得实在。

就在他吃喝的不亦乐乎时,院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天寒地冻的。”

林阳嘀咕了一句,下人已经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两道熟悉的身影,裹着一身寒气,快步走了进来。

“子德兄?奉廉兄?”林阳愣了一下,连忙从炕上坐直了身子,“这大雪天的,二位怎的突然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