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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秋意已浓。

天气转凉,林阳的院子里却依旧暖意融融。

倒不是因为日头有多好,而是院子正中,新砌了一座小巧的砖窑。

此刻,窑肚子里正烧着通红的果木炭,窑顶上架着一只肥硕的乳猪,被烤得滋滋冒油,表皮已呈诱人的金黄色。

空气中,弥漫着油脂的焦香、蜂蜜的甜香,以及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霸道气息。

这便是林阳耗费了半个月光景,才琢磨出来的“广式脆皮烤乳猪”的简化版。

自打得了“尚书郎,可不朝”的圣旨,林阳的日子便愈发没了王法。

他心安理得地将那方小小的官印往箱底一扔,每日的生活,便只剩下三件事——研究菜谱,练习箭术,以及打打“五禽戏”追求追求养生。

没错。

自打上次跟孟良举荐了满宠,孟郭二人离开,系统又以“拒绝求贤、甩锅下属”为名,奖励了一套“五禽戏”。

打了之后,神清气爽,林阳也是抽空就练习几遍,再配上老孟送来的人参煲一锅汤,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那“百步穿杨”的神技,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已是炉火纯青。

如今百步之内,指哪打哪,例无虚发。

这让他平添了几分乱世求生的底气,连带着躺在椅子上打盹,都觉得安稳了不少。

只是今日,又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来人是杜畿。

“大人!大人!”杜畿人还没到,声音里那股子压抑不住的兴奋就先飘了过来。

他一进院子,看到了林阳,最后目光落在那只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烤乳猪上,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何事?”林阳见是自己人,语气稍缓。

“大喜!天大的喜事!”杜畿顾不上擦汗,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双手呈上,“汝南大捷!”

“哦?”林阳这才来了点兴趣,放下手中的刷子,接过文书。

……

与此同时,司空府,议事厅。

气氛肃杀,堂中站满了文武要员。

曹操高坐主位,面色沉静,但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锐利光芒。

一个多月前,汝南之乱如一根尖刺,扎得他寝食难安。

朝堂之上,众说纷纭,却无一人能拿出万全之策。

最终,他力排众议,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拜文吏满宠为汝南太守,假节钺,许其便宜行事,前往平叛。

这个任命,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满宠是谁?

一个在军法曹任职的“酷吏”罢了。

让他去治理一郡,已是破格提拔;让他去平定一场牵涉数千人的叛乱,这在许多人看来,简直就是儿戏。

这一个多月里,朝野上下的质疑之声,从未断绝。

不少对曹操有怨言的“汉臣”都在等着看笑话,等着看他曹操如何为这个荒唐的决定收场。

然而,今日,结果来了。

一名信使,正跪在堂下,声音洪亮地汇报着战果。

“禀司空!满太守至汝南,已于三日前,彻底荡平郡中叛乱!贼首周洪、葛胜等二十余人,尽数授首!其党羽或降或散,纳百姓两万余人,汝南全境,已然安泰!”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结果给震懵了。

成了?

竟然真的成了?!

一个文官,一个酷吏,竟然真的凭一己之力,平定了一场连宿将都感到棘手的叛乱?

“如何做到的?”程昱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抛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那信使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崇敬,开始详细叙述。

“满太守到任之后,并未急于进兵。他先是开府库,以司空大人拨付的钱粮,于城中招募忠勇之士五百人,号为‘执法队’,日夜操练。”

“而后,太守修书一封,遣使前往朗山,劝降贼首周洪。书中言辞恳切,只言祸福,不提兵事。周洪自恃兵强马壮,又得袁绍之援,当场撕毁书信,斩了来使。”

听到这里,堂下众人皆是眉头一皱。

这贼首周洪,实在可恶!

满宠这是劝降不成,反被折辱,丢失了脸面,于后续事情不利。

然而,信使没理会众人反应,继续道:

“太守闻讯,不怒反笑。言道:‘先礼后兵,礼数已尽。周洪自绝生路,天意也。’当夜,太守亲率五百执法队,衔枚疾走,趁着夜色,直扑朗山大营!”

“什么?!”有人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五百人,去冲击数千人的营寨?岂非以卵击石?”

信使稍微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说话之人。

“将军有所不知。满太守所部,虽只五百人,却非是去攻坚,而是去‘拿人’!”

“太守命执法队于营外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又命人擂鼓呐喊,虚张声势,号称‘司空大军已至’。贼营之中,顿时大乱。而太守,则率人趁乱从一处防备松懈的偏门,直冲周洪中军大帐!”

“那周洪正在帐中与部将饮酒,听闻营中大乱,惊慌失措,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太守当场擒获!”

“太守将周洪绑于高杆之上,绕营示众。又命人高喊:‘首恶已擒,胁从不问!降者免死,顽抗者,诛!’贼军见主帅被擒,又闻此言,顿时军心崩溃,跪地投降者,不计其数。”

“次日天明,太守当着所有降卒之面,将周洪斩首示众。而后开仓放粮,安抚降卒,言明只究首恶,余者皆可回家务农。不愿归者,可留下共同操练。”

“朗山一战,五百破数千,斩贼首,定人心。其势,如雷霆万钧!”

信使说到此处,已是满脸潮红,激动不已。

而议事厅内,却已是落针可闻。

所有的文臣武将,都被满宠这套行云流水,狠辣精准的操作给彻底镇住了。

这哪里是打仗?

这分明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斩首行动”!

不与你纠缠兵力多寡,不与你硬碰硬地攻城拔寨,直指核心,擒贼擒王!

其后,更是以雷霆手段震慑,以怀柔之策安抚,打拉结合,一战而定乾坤!

这等手段,这等魄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一个“文吏”的认知。

曹操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但那轻轻敲击着扶手的指节,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信使继续说道:“朗山之战后,郡中震动。其余各处壁垒的叛贼,闻风丧胆。太守趁势出击,一月之内,连破二十余座壁垒,军队日益壮大。每到一处,皆先擒主帅,再抚从众。所到之处,望风披靡。”

“至九月中,郡中大部分叛乱,皆已平息。唯有葛胜等十余名豪强,拥兵自重,盘踞于各处坞堡,首鼠两端,既不投降,也不敢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