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在屁股后面撵，热浪把氧气都快烧光了。陆寻拽着叶晚在着火的实验室里艰难的穿行，胳膊上的烧伤一阵阵的疼。
“这边！！！”陆寻踹开一扇快散架的铁门，后面是个黑洞洞的通道，“下面是旧的排污管。”
叶晚一把抓住他手腕：“你的伤...”
“死不了。”
他先跳了下去，伸手接住了跟着下来的叶晚。她喘得厉害，脸上全是烟灰。“赵启明干嘛把我们弄到这地方来？”
“好让我们找线索。”陆寻抹掉脸上的血，“他觉着这游戏玩腻了。”
浓烟呛得叶晚咳个不停：“他想...毁了这儿...也顺手毁了我们。”
管道深处传来金属扭曲的怪响。整个楼都在往下塌。
陆寻猛地站住。眼前的岔路让他想起了点什么。
“怎么了？”叶晚警觉的问。
他的记忆宫殿里有个结构一样的区域，标记是童年-废弃。但那块记忆跟被漂白了一样，啥也没有，一片空白。
爆炸的冲击波把管道震得嗡嗡作响。
叶晚扶着滑腻的管壁：“我们得在楼塌光之前...”
“不。”陆寻打断了她，“他等的就是这会儿。”
话刚说完，管壁上的应急灯一盏一盏灭了。黑暗吞没了一切，只有远处火光的一点点反光。
“这儿。”陆寻摸索着推开个检修口，“快点！！”
两人刚爬出来，整栋楼就在身后“轰”一声塌了，扬起冲天的灰。
陆寻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胳膊上的伤口火烧似的疼。叶晚从包里翻出剩下的消毒喷雾跟纱布。
“可能会有点疼。”她拿剪刀剪开他烧焦的袖子。
陆寻没啥反应，眼神却钉在管壁上一个角落。那儿有几道划痕，拼成一个怪符号。他以前在顾知行记忆宫殿的最里层见过一模一样的标记。
叶晚的手很稳，包扎的动作专业得不像个记者。消毒水味儿在两人之间散开。
她冷不丁问：“你还记不记得，记忆感应器第一次是怎么用在你身上的？”
陆寻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你那些反追踪的技巧，处理记忆的手法...”叶晚缠好最后一道绷带，“这些可不是随便哪个黑市能学到的。”
陆寻转头看向远处。警笛声从哪儿都在靠近。
“他们来了。”叶晚站起身，“我们得...”
陆寻一把攥住她手腕：“等等。”
远处有几个人影在快速的移动，借着夜色跟废墟的掩护，把他们给包了饺子。
叶晚摸出战术匕首：“多少人？”
“起码八个。”陆寻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分两拨，左右包抄。”
叶晚吸了口气：“我们被围了。”
陆寻反倒笑了：“正好。”
他打开个人终端，叫出一个加密软件。“既然他这么想玩，那我们就陪他玩票大的。”
屏幕上蹦出三个一闪一闪的红点。那是他们刚在实验室安的干扰器。
“三分钟后，这片儿的通讯会完蛋。”他看着叶晚，“趁现在，走！！”
两人分头扎进夜色里。陆寻选了条更险的路——直接穿过废弃的化学品存储区。
他的通讯器忽然震了一下。一条匿名信息：
“游戏升级。城市就是棋盘，祝你好运。”
同一时间，全城的公共屏幕“唰”一下全换成了通缉令。两个人的照片清楚得晃眼。
叶晚看着光幕上自己的照片，笑了：“这下可真成了全民公敌。”
远处，一辆黑色的悬浮车安静的停在影子里。车窗滑下，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正盯着远处的火光。
他低声说：“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