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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云鹤探爪牙 安国沐皇恩

魏忠贤的动作比朱由检预想的还要快。

就在劝捐之议在朝堂上引发阵阵暗流,诸多官员勋贵或惶恐、或观望、或暗中串联之际,一股无形的压力已悄然罩向那些被新帝隐约表现出青睐的“清流”官员。

这日午后,翰林院编修王安国如常在翰林院校书阁内整理典籍,为即将开始的先帝实录修撰做些前期准备。

这差事是前几日由司礼监直接下达的,指名让他参与其中关于礼仪器物考证的辅助部分,虽非核心编修,但也算是个清贵且能展现学识的活计。

王安国心中虽有些意外这“恩典”为何会落到自己这个不善钻营的小小编修头上,却也只当是寻常工作安排,并未多想,只是更加勤勉地埋首于故纸堆中。

阁内安静,唯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忽然,一阵略显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几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径直闯入校书阁,为首一人,面色倨傲,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魏忠贤“五彪”之一的许显纯。

校书阁内的其他翰林官员见状,皆是一惊,纷纷停下手中事务,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出。

王安国也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拱手,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许显纯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安国身上,嘴角扯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王编修,不必惊慌。本官奉命,核查翰林院近年文书档案管理情况,以防疏漏。听闻王编修近来负责整理先帝实录相关卷宗,正好,带本官去存放相关文书的值房看看。”

他语气看似公事公办,但那审视的目光却如同冰冷的刀锋,在王安国身上来回刮擦。

王安国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他定了定神,不卑不亢道:“许大人,相关卷宗皆按规制存放,下官这就引大人前去。”

值房内,许显纯带来的锦衣卫番子开始装模作样地翻查起来,动作粗鲁,毫不顾忌那些脆弱的故纸。

许显纯则背着手,在值房内踱步,状似无意地问道:“王编修近日颇得清贵差事,看来是简在帝心了?不知陛下召见时,可曾有何特别训示?或是……有哪位大人,在王编修面前提点过什么?”

这话问得极其露骨,几乎就是直指王安国与新帝或有私下勾连,或者投靠了某位朝中大佬。

王安国虽清贫,却自有风骨,闻言面色一肃,正色道:“许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位卑言轻,蒙朝廷恩典,得以参与实录编修辅助之事,唯有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以报皇恩。陛下日理万机,岂是下官所能轻易得见?更遑论有何训示或提点。许大人此言,下官实不敢当,亦不知从何说起。”

许显纯碰了个软钉子,眼中戾气一闪,冷笑道:“哦?是吗?那或许是本官多虑了。只是如今朝局纷繁,有些人看不清形势,妄图攀附,最终只怕是引火烧身。王编修是个明白人,当知安分守己才是长久之道。”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就在这时,值房外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许佥事好大的官威啊,核查文书便核查文书,何故在此训诫起翰林清流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礼监随堂太监王承恩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地看着屋内。

许显纯见到王承恩,眉头微皱,但对方是皇帝身边新晋的红人,他也不敢过于放肆,只得拱手道:“王公公,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询问几句,例行公事罢了。”

王承恩缓步走进值房,目光扫过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卷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看向王安国,语气缓和:“王编修受惊了。陛下近日关心实录编修进度,特意让咱家过来看看,没想到正碰上许佥事在此‘公干’。”他特意加重了“公干”二字。

他转向许显纯,淡淡道:“许佥事,翰林院乃清贵之地,存放的皆是国朝重要典籍文书,核查可以,还须小心些,莫要损毁了。若核查完毕,便请回吧,莫要耽误了翰林官们的正事。”

许显纯脸色变了变,知道今日有王承恩在场,难以再进一步施压,只得冷哼一声:“既然王公公发话,那本官今日便查到这里。我们走!”说罢,带着一众番子悻悻而去。

待许显纯等人走后,王承恩对惊魂未定的王安国温言道:“王编修不必介怀,厂卫行事,有时难免急切了些。你安心办差便是,陛下对实录编修极为重视,望你等能秉笔直书,不负圣望。”

王安国连忙躬身:“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与公公期望。”

他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王承恩的出现和话语,无疑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也让他隐约感觉到,这看似突如其来的“恩典”背后,或许真有圣意在关注。

王承恩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他此行,既是奉了朱由检之命,适当“关照”一下王安国,防止阉党逼迫过甚,也是借此机会,亲自观察一下这位被陛下看重的翰林官的风骨。

方才王安国面对许显纯不卑不亢的表现,让他心中也暗自赞许。

与此同时,兵部职方司主事李邦华也遭遇了类似的“关照”。

他奉命核查京营某卫所的器械库存,本是兵部内部的寻常差事,却引来了提督京营太监的直接过问,甚至派了心腹小太监全程“陪同”,名为协助,实为监视。

李邦华心知肚明,却也不动声色,依旧按章程一丝不苟地清点核查,将发现的问题——记录在案,对那小太监的旁敲侧击,一律以公务机密为由挡回。

乾清宫内,朱由检很快通过王承恩和陆青岩的渠道,得知了许显纯探查翰林院以及京营太监监视李邦华的消息。

“果然沉不住气了。”朱由检冷笑一声,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许显纯这条恶犬,倒是嗅得挺快。王体乾那边,看来也没闲着。”

王承恩禀报道:“陛下,王安国应对得体,并未露怯,也未多言。李邦华那边,核查仍在进行,暂时未有把柄被抓住。”

“嗯,让他们继续按计划行事。阉党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心虚,也越能让王安国、李邦华等人看清形势。”

朱由检沉吟道,“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太过肆无忌惮。王承恩,你想个法子,让下面的人‘无意中’透露点风声出去,就说陛下对许显纯擅扰清贵之地,颇为不悦。还有那个提督京营的太监,找个由头,申饬几句,就说他差事办得糊涂,连器械库存都管不明白,还要劳烦兵部主事去核查。”

“是,陛下。”

王承恩心领神会,这是要敲山震虎,既给王安国、李邦华撑腰,也警告魏忠贤一派不要做得太过分。

朱由检走到悬挂的大明疆域图前,目光幽深。朝堂上的博弈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在庙堂之外。

陕西的流寇,辽东的建奴,如同两把悬在帝国头顶的利剑。他必须尽快稳住朝局,筹集钱粮,整饬武备。

“告诉陆青岩,名单要加快整理。还有,让他想办法,派人去陕西,不要惊动地方官府,实地看看那边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朱由检吩咐道。他不能只依靠那些可能被阉党把持或粉饰太平的奏报。

“奴婢遵旨。”

夜幕再次降临,紫禁城在星月辉映下,显得静谧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