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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轮椅上的王,与破碎的镜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之成为了医生和护士口中“最配合也最沉默”的病人。

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一切康复训练带来的微弱效果。电击刺激肌肉时,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浸透病号服,却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被动关节活动带来的剧痛,让他指节攥得发白,眼神却始终平静无波。

阿龙和阿虎轮班守着他,看着老板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逼迫着自己,心头沉甸甸的。他们知道,支撑老板的不是求生的欲望,而是复仇的执念,以及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寻回林微的希望。

沈砚之的大脑更没有闲着。他让阿龙带来了过去三个月所有重要的商业简报、财务报表、董事会纪要。他靠在床头,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一行行数据,一个个名字。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项目变动、人事任免、资金流向,在他脑海中迅速拼接、分析、演化。

星华集团李兆天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利用他“昏迷”的真空期,李兆天不仅在外围市场对沈氏进行狙击,更暗中勾结、收买了沈氏内部几个关键岗位的人物。其中,负责新兴市场拓展的副总裁赵启明,和掌管集团一部分核心供应链的董事王海,动作最为频繁。

而他的首席秘书周昀……阿龙初步调查的结果显示,周昀的账户在最近两个月,确实收到了数笔来自海外离岸公司的、金额不小的不明汇款,虽然路径隐蔽,但并非无迹可寻。通讯记录也显示,他与李兆天的一位助理有过数次非工作时间的短暂通话。

“藏不住的狐狸尾巴。”沈砚之听完阿龙的汇报,只是淡淡评价了一句,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需要的不是证据,而是确认。确认了,就好办了。

“老板,周末的晚宴,我们怎么准备?”阿龙担忧地问,“李兆天肯定会借机发难,您现在的身体……”

沈砚之打断他:“找最好的造型师,最好的康复师。那天,我不要坐普通的轮椅,要一台……看起来更低调,但内置支撑能让我坐得更直,甚至能轻微调节高度的定制电动轮椅。”

他要的不是舒适,是姿态。即使坐在轮椅上,他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颓势。

“另外,”他目光转向窗外,“去把我保险柜里那块‘百年灵’腕表拿来。”

阿龙愣了一下。那块表是老板早年打下第一个商业帝国时买的,象征着一段血腥野蛮的草莽岁月,已经很多年没见他戴过了。如今沈砚之常戴的,是更低调奢华的顶级定制款。

“老板,那块表是不是……”阿龙想说,那块表风格过于强硬锐利,与老板近年来沉稳内敛的形象不符。

“就那块。”沈砚之语气不容置疑。

他要提醒一些人,也提醒自己,他沈砚之,从来不是靠温良恭俭让走到今天的。

**\\* \\* \\***

周末,傍晚。

李兆天位于半山的别墅灯火通明,豪车如流水般驶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上流社会的浮华景象。

但几乎所有来宾,心思都不在美食与寒暄上。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或明或暗地,飘向宴会厅的入口。

他们在等一个人。一个传闻中重伤濒死,甚至可能已经秘密去世的人。

“听说了吗?沈砚之好像醒过来了?”

“消息可靠吗?都昏迷三个月了,植物人吧?醒了又能怎样,恐怕也是个废人了。”

“李总这次特意邀请他,嘿嘿,有意思了。”

“星华最近动作那么大,沈氏内部又人心浮动,我看沈家这次悬了……”

“可惜了那个林微,听说受不了打击,跑国外去了?沈砚之一倒,她算什么?”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流淌,带着好奇、怜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与冰冷的算计。

李兆天端着酒杯,与几位商界老友谈笑风生,志得意满。他五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挂着弥勒佛似的笑容,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精于算计的冷光。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喜庆的暗红色唐装,仿佛已经提前庆祝胜利。

他对身边的赵启明低语:「人都安排好了?」

赵启明,沈氏那位负责新兴市场的副总裁,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谄媚:「李总放心,媒体,还有几位‘自己人’,都打点好了。只要沈砚之敢来,今天一定让他下不来台,彻底坐实他‘废人’的名声,股价明天就得崩!」

李兆天满意地抿了一口酒:「王海那边呢?」

「王董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这边信号一给,他就在董事群里发难,要求重新选举代理董事长,彻底架空沈砚之。」

「很好。」李兆天笑容更深了。他仿佛已经看到沈氏这块肥肉被分割,看到自己登上行业王座的景象。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阿龙推着一台外观简洁流畅的黑色电动轮椅,缓缓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沈砚之。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盖住了消瘦的身形,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憔悴,嘴唇缺乏血色。但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平静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腕间那块冰冷的、泛着金属幽光的“百年灵”腕表,与他此刻虚弱的外表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出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气场。

他坐在那里,背脊靠着轮椅的特殊支撑,挺得笔直,没有丝毫萎靡之态。目光淡淡扫过全场,那些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强大的气场,并非只来源于健康的体魄,更来源于刻入骨髓的意志和久居上位的威压。

李兆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堆起更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哎呀!砚之!你可算是来了!看到你能康复,李叔叔我真是……真是太高兴了!」他语气夸张,带着长辈式的关切,却刻意强调了“康复”二字,仿佛在提醒众人沈砚之此刻的状态。

沈砚之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附近每个人的耳中:「劳李总挂心,死不了。」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这话里的冷意,可不像是一个“废人”能说出来的。

李兆天干笑两声,目光落在沈砚之的轮椅上,语气带着惋惜:「唉,这次真是遭了大罪了。恢复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以后……还能站起来吗?」他句句看似关心,实则刀刀往痛处戳。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沈砚之脸上,等待着他的反应,或说是……失态。

沈砚之却只是牵了牵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不劳李总费心。能不能站起来,不影响我管理公司。」

「呵呵,那是,砚之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李兆天皮笑肉不笑,话锋一转,故作遗憾地四下张望,「咦?怎么没看到林微小姐?我听说她喜欢古董珠宝,这次特意准备了一件唐代的飞天璎珞,还想请她鉴赏一番呢。是不是……旅途劳累,还没回来?还是……?」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

场内再次响起细微的议论声。林微的“失踪”,一直是外界猜测的焦点。

沈砚之摩挲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兆天,那目光却让久经沙场的李兆天心头莫名一凛。

「她累了,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沈砚之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李总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珠宝……」他顿了顿,语气淡漠,「她不喜欢太浮夸的东西,尤其是……来路不明的。」

李兆天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这分明是在暗指他这璎珞来路不正,更是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沈总这话说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是赵启明,「李总也是一片好心。不过说起来,林微小姐在这个时候离开,倒是免去了不少是非。毕竟现在公司内外流言蜚语很多,都说沈总您这次遇袭,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某些人……惹了不该惹的麻烦,连累了公司呢!」

这话极其恶毒,几乎是指着鼻子说林微是祸水,沈砚之遇袭与她有关。

阿龙站在沈砚之身后,拳头瞬间握紧,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沈砚之却笑了。那笑容很浅,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苍白的脸显得有几分妖异。

「赵副总。」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还是在质疑我未婚妻的清白?」

未婚妻!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用如此郑重的词语定义林微!

赵启明被那眼神盯着,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强撑着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公司……」

「担心公司?」沈砚之打断他,语气骤然转冷,「那你不如解释一下,你上个月擅自批准拨给‘星海科技’的那笔五千万‘战略投资’,为什么三天后就走账到了你在维京群岛注册的‘启明资本’账户上?然后又分散流入了李总旗下的一家……空壳贸易公司?」

「哗——」

全场瞬间哗然!

赵启明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沈砚之微微抬手,阿龙立刻将一份文件递到他手中。他看都没看,直接甩在赵启明身上,文件散落一地,清晰的银行流水和股权结构图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笔钱,是以沈氏集团‘新兴市场拓展备用金’的名义划出的,未经董事会决议,由你赵启明一人签字批准。需要我把每一笔资金的流向,都在这里,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念出来吗?」沈砚之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赵启明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指着沈砚之:「你……你昏迷三个月……你怎么可能……」

「我怎么知道?」沈砚之替他说了下去,目光却转向了脸色同样难看的李兆天,「李总,看来你这位‘朋友’,手脚不太干净啊。这样的人留在沈氏,真是让我寝食难安。」

他轻轻抬手,对着随身带的微型麦克风(连接着阿龙身上的通讯器)下令:「报警。」

早已安排在别墅外的两名经侦警察,在阿虎的引导下,迅速进入会场,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直接带走了面如死灰、语无伦次的赵启明。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五分钟。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他们预想了沈砚之的狼狈,预想了他的辩解,甚至预想了他的愤怒,却唯独没有预想到,这个坐在轮椅上、看似虚弱不堪的男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精准,直接废掉了李兆天安插在沈氏内部的一枚重要棋子!

李兆天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脸色铁青,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沈砚之,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沈砚之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再次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李兆天脸上,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讽:「李总,看来你今天的晚宴,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李兆天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砚之……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卧病在床,还能运筹帷幄!」

「比不上李总,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沈砚之毫不客气地回敬。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优雅、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端着一杯红酒,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她是李兆天的独生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李倩。

「沈总,」李倩声音娇柔,带着仰慕的目光看着沈砚之,「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您了。您身体不适,还来参加晚宴,真是辛苦了。我敬您一杯。」说着,就要将酒杯递过来。

这看似是解围,实则是另一重试探和羞辱。谁都知道沈砚之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喝酒。

阿龙正要上前阻拦,沈砚之却微微抬手制止了他。

他看着李倩,没有接酒杯,而是淡淡道:「李小姐客气了。医生嘱咐,不宜饮酒。」他目光转向李倩手腕上戴着的一条镶嵌着硕大钻石的手链,话锋一转,「李小姐这条‘星空之泪’,很衬你。」

李倩愣了一下,没想到沈砚之会突然夸赞她的首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沈总好眼光,这是爸爸送我的毕业礼物。」

「嗯,」沈砚之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去年苏富比秋拍,压轴品。我记得落槌价是两千三百万……美金。李总对女儿,真是疼爱有加。」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周围不少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千三百万美金!折合人民币超过一亿五千万!

李兆天虽然身家丰厚,但如此奢侈的消费,再加上刚刚被曝出的与赵启明的资金往来……不少精明的商人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李兆天的资金流,恐怕比他表现出来的要紧张得多!或者说,他挪用了不该挪用的钱?

李倩还没反应过来,李兆天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一把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眼神阴鸷地看着沈砚之:「沈砚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砚之操控轮椅,微微后退半米,与李兆天拉开距离,仿佛嫌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感慨,李总为了星华的发展,真是……殚精竭虑,连女儿的礼物,都如此费心。」

杀人诛心!

李兆天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发现自己每一步棋,都被沈砚之算得死死的!这个男人,哪怕坐在轮椅上,也依然是一只随时能咬断人喉咙的猛虎!

「我们走。」沈砚之不再看李兆天父女,对阿龙淡淡吩咐。

阿龙推着轮椅,在无数道复杂、敬畏、甚至是恐惧的目光中,从容地向出口走去。

没有人再敢上前搭话,也没有人再敢流露出丝毫的轻视。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今晚,沈砚之用最残酷的方式,向整个上流社会宣告了他的回归——他或许身体残缺,但他的权势、他的心智、他的狠辣,丝毫未减,甚至更胜往昔!

轮椅上的王,依旧是王!

**\\* \\* \\***

回程的加长林肯里,气氛沉默。

沈砚之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刚才在宴会上的强势,消耗了他巨大的精力。

「老板,赵启明被抓,李兆天短期内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阿龙一边开车一边汇报。

「不够。」沈砚之睁开眼,眸中寒光闪烁,「赵启明只是马前卒。王海那个老狐狸,今天躲着没露面。还有周昀……」

他顿了顿,问道:「周昀今天有什么反应?」

阿虎坐在副驾驶,回头道:「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故意在他车上放了点‘东西’。他今晚一直很安静,但赵启明被抓的时候,他脸色变了一下,然后提前离开了宴会,应该是去处理‘麻烦’了。」

「嗯,」沈砚之颔首,「盯紧他,看看他接下来会联系谁。李兆天断了赵启明这条线,一定会启用另一条。周昀,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是!」

沈砚之重新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身体的虚弱像潮水般不断涌上来,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今晚的胜利,只是暂时稳住局面,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而比商业斗争更让他心力交瘁的,是灵魂深处那片巨大的、因林微离去而留下的空洞。每一次动用心力算计,每一次强撑起气场,都仿佛在消耗着那点由她换回来的生命本源。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碰什么,却再次落空。

微微,你看,我没有倒下。

我在清理门户,我在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可是……你在哪里?

**\\* \\*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那间熟悉的顶层公寓里。

(时间稍作回溯,与晚宴同时)

夏晓冉提着保温桶,里面是她熬了几个小时的参汤,来看望依旧昏迷的林微。

林微被安置在沈砚之卧室隔壁的客房,由专业的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看护。她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呼吸平稳,面色却依旧苍白,仿佛一个精致易碎的人偶。

夏晓冉熟练地帮护士一起,给林微擦拭脸颊和手臂,一边做着这些,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话:

「微微,你今天气色好像好了一点点哦。」

「沈大佬今天去参加那个鸿门宴了,唉,我真担心他……」

「那个杀千刀的李兆天,肯定没安好心!还有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青姨今天还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呢,她找到几个古籍上的方子,说可能有用,明天就送过来……」

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微微,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们都好想你……沈大佬他……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夏晓冉无意中碰到林微放在身侧的手。

她突然愣住了。

她感觉……林微的手指,刚才好像……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夏晓冉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林微的手。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她以为自己刚才只是错觉时,林微右手的食指,再次清晰地、微微地蜷缩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小,但确确实实是自主的动作!

「医……医生!护士!」夏晓冉猛地跳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动了!微微的手动了!她动了!」

医疗团队瞬间冲了进来,迅速检查林微的生命体征和神经反应。

「夏小姐,林小姐的脑电波活动确实比之前活跃了一些!手指也有微弱的自主神经反射!这是非常好的迹象!」主治医生脸上也带着兴奋。

「她是不是要醒了?是不是?!」夏晓冉抓住医生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还不能确定,但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说明林小姐的潜意识可能在恢复,她的身体机能正在缓慢苏醒!」

夏晓冉看着床上依旧紧闭双眼的林微,又哭又笑。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想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沈砚之,但想到他此刻正在宴会上与群狼周旋,又强行忍住了。

「微微,加油,快点好起来……」她握着林微的手,低声祈祷,「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帮沈大佬,把那些坏蛋全都打跑!」

她没有注意到,在林微毫无意识的、平静的面容上,一滴晶莹的泪珠,正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迅速没入枕畔。

而在林微的意识深处,那片因过度消耗而枯萎、沉寂的药庐空间里……

中央那株代表着她与沈砚之命运联结的、近乎完全枯萎的嫩芽,在无人察觉的维度,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不肯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