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尊者心态彻底崩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修士斗法，而是在对抗一整套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恶心规则！灵力运转时不时卡壳，法术威力莫名其妙衰减，脚下打滑，甚至呼吸都能呛到被风吹过来的灰尘！
这仗还怎么打？！
“混账！鼠辈！有本事出来与本尊堂堂正正一战！”黑煞尊者气得三尸神暴跳，血红色的眼眸疯狂扫视四周，试图找出那个一直用言语和精神攻击折磨他的元凶。他宁愿被叶凡的青霄古剑再砍十下，也不想再承受这种憋屈到极点的“霉运”侵蚀！
回应他的，是林逸那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项目总结”意味的声音，仿佛完全没听到他的无能狂怒：
“系统，实时监测目标‘违规成本’累积情况。”
【绩效点记录：-500点…… -500点……当前余额：169,206点。（持续扣除中）】
【目标“违规成本”累积已达标准阈值，“因果纠缠度”提升至2级。触发附加效果：能量流失速率+5%，心智抗性-3%。】
几乎是系统提示响起的瞬间，黑煞尊者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原本浑厚的灵力，流失速度竟然真的加快了一丝！虽然微乎其微，但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抗中，积少成多，绝对是致命的！更让他心寒的是，他感觉自己坚守了数百年的道心，那杀戮无数磨砺出的冰冷意志，竟然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对那无处不在的“霉运”产生了一丝……恐惧？
“不！这不可能！这是什么妖法？！”黑煞尊者彻底慌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越挣扎，缠得越紧。
“并非妖法。”林逸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专业性”，“这只是对‘破坏稳定’行为的正常‘市场调节’和‘风险定价’。你方持续违规且拒绝修正，导致‘维稳成本’急剧上升，自然需要承担相应的‘溢价’和‘罚息’。”
他巧妙地含糊了一下关键词，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懂那冰冷的核心逻辑——你搞破坏，你就得付出代价，而这代价，正在以一种你无法理解的方式，实时结算！
“叶凡，机会来了！”林逸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急促而精准，“目标能量循环出现结构性漏洞，位于左肋下三寸，旧伤与新力交汇点！青霄雷殛，全力攻之！”
一直蓄势待发的叶凡，眼中雷光爆射！他根本不去思考林逸是如何看穿化神修士的能量循环漏洞的，他只知道，林长老的判断从未出错！
“雷帝指——破妄！”
这一次，他并未动用青霄古剑，而是将全部心神与残余灵力，尽数凝聚于指尖！一道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内敛，仿佛剥离了所有光华，只余纯粹毁灭意志的暗沉雷指，如同跨越了空间，无视黑煞尊者仓促布下的层层暗影护盾，精准无比地点向了他左肋下那处甚至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旧伤位置！
“噗——！”
一声闷响，仿佛热刀切入了凝固的油脂。
黑煞尊者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那处旧伤，是他早年与人争夺资源时留下的暗疾，早已愈合，平时根本毫无影响。但此刻，在自身灵力运转被莫名干扰、心神不稳、旧伤被这蕴含破邪与毁灭之力的雷霆精准命中的多重打击下，那早已愈合的伤疤，竟如同被重新撕开，并且瞬间蔓延！
“呃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口蕴含着本源之力的暗红色鲜血狂喷而出，周身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骤降！那弥漫的化神领域瞬间崩溃消散！
“就是现在！苏沐清！乾、坤、离、坎，四象锁灵，启！”林逸的指令如同疾风骤雨。
早已准备多时的苏沐清，双手结印速度快到出现残影！枢机阁四周，四面由精纯灵力构成的巨大阵旗虚影骤然升起，分据四方，化作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之形，发出震天咆哮！无数道闪烁着符文的灵光锁链从四象虚影中爆射而出，如同天罗地网，瞬间将遭受重创、气息萎靡的黑煞尊者层层缠绕、紧紧锁住！
“韩立！‘封灵散’、‘定魂钉’，给他加上！”林逸不忘查漏补缺。
“好嘞！”韩立兴奋地应了一声，操控着傀儡，将几种专门针对高阶修士、价值不菲的禁锢类道具，一股脑地远程投掷过去，精准地打在黑煞尊者周身大穴和识海位置，进一步封印其灵力和神魂。
黑煞尊者拼命挣扎，但旧伤爆发，灵力紊乱，神魂受创，再加上四象锁灵大阵和诸多禁锢道具的压制，他这位堂堂化神修士，竟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徒劳无功，只能发出不甘而绝望的咆哮。
“系统，”林逸看着被彻底制住的黑煞尊者，终于松了口气，但看着那还在持续缓慢扣除的绩效点，心疼地咂了咂嘴，“目标已被控制，‘违规行为’暂时中止。申请终止‘因果律·绩效关联惩罚’。”
【指令确认。终止“因果律·绩效关联惩罚”。本次惩罚共计持续37息，总消耗绩效点：18,500点。绩效点余额：168,706点。】
听到系统结算，林逸感觉心都在滴血。小两万绩效点啊！就这么烧掉了！必须得找补回来！
他目光落在被锁链捆成粽子、依旧在兀自挣扎喝骂的黑煞尊者身上，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啧，吵死了。”林逸掏了掏耳朵，对叶凡示意了一下，“叶凡，让他安静点。注意，别打死了，这好歹是个化神期的‘不良资产’，看看能不能‘回收利用’或者‘剥离变现’。”
叶凡闻言，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抬起手，并指如剑，一丝细小的雷弧在指尖跳跃。
黑煞尊者看到叶凡走近，尤其是看到那丝让他心悸的雷弧，骂声戛然而止，血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恐惧。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本尊乃是‘影主’座下尊者！你们若敢杀我，‘影主’绝不会放过你们！”
“影主？”林逸挑了挑眉，并不意外，“放心，我们暂时不杀你。”
黑煞尊者刚松半口气。
就听林逸继续用那种讨论“如何处理报废设备”的语气说道：“杀了多浪费。化神期的神魂和肉身，就算破损了，也是宝贵的‘实验材料’和‘能量源’嘛。系统，扫描一下，这玩意儿拆了卖零件……啊不，是分离净化后，能回收多少价值？够弥补我的绩效点损失吗？”
【扫描中……目标：黑煞尊者（化神初期，状态：重伤，神魂污染度较高）。】【价值评估：完整剥离净化后，其本源能量约可转化绩效点 8,000-12,000 点。其记忆信息（关于“影主”及相关阴谋）具有较高情报价值，估值 3,000-5,000 绩效点。其肉身材料……价值较低，建议忽略。】【综合评估：回收价值上限约 17,000 绩效点，低于本次制裁行动总成本。判定：目前处于亏损状态。】
“亏了？”林逸脸色一黑，看着黑煞尊者的眼神更加不善了，“搞出这么大动静，害我烧了那么多绩效点，结果你本身才值这么点？你这化神期是注水的吧？性价比太低了！”
黑煞尊者：“？？？”
他听不懂“绩效点”是什么，但他听懂了“拆了卖零件”！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群人……这群人竟然在讨论怎么把他“拆了”？他们把他当什么了？坊市里待宰的灵兽吗？！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士可杀不可辱！”黑煞尊者气得浑身发抖，试图催动最后的力量自爆元神，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然而，苏沐清的四象锁灵阵和韩立的定魂钉岂是摆设？他刚一动念，阵法锁链便骤然收紧，定魂钉发出刺痛神魂的幽光，将他那点自爆的苗头彻底掐灭。
“看来‘不良资产’还不老实，试图进行‘恶意破坏’。”林逸摇了摇头，对叶凡道，“给他上个‘强制冷静’套餐。”
叶凡点头，指尖那丝雷弧轻轻点出，化作无数细密的电网，覆盖了黑煞尊者的头颅。电网并不致命，但那种如同千万根针持续刺入神魂的酸麻剧痛，让黑煞尊者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像一摊烂泥般被锁链吊在半空，眼神涣散，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看着彻底失去威胁的黑煞尊者，林逸摸着下巴，开始思考怎么把这笔“坏账”最大程度地“剥离变现”，至少得把本捞回来。
“直接交给系统回收，价格太低，血亏。留着当‘电池’或者‘实验体’？太占地方，管理成本高，而且有风险……”他目光扫过周围残破的青云宗，又看了看虽然获胜但个个带伤、灵力消耗巨大的叶凡等人，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属于资本家的笑容。
“咱们可以搞个‘公开拍卖’嘛！把这化神期的‘战利品’，连同他脑子里关于‘影主’的情报，打包卖给……嗯，比如中州皇室？或者是对‘影主’势力感兴趣的某些‘友商’？”
“既能挽回损失，赚点‘绩效点’和灵石，又能祸水东引，给‘影主’找点麻烦，还能彰显我青云宗的‘实力’和‘不好惹’……”
“一举多得，这才是合格的‘资源优化配置’啊！”
林逸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
而被吊在半空、意识模糊的黑煞尊者，隐约听到“战利品”、“打包卖掉”等词语，气得又是一口老血喷出，直接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