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中间，方圆动作顿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名字。
“英伟哒？是那个买显卡的吗？”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秒，莎凡娜的父亲嘴角抽搐，想解释又不敢乱插话。
一直没吭声的亚历山大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老弟，你这话要是让大黄听到了，估计能气死！显卡只是他们的一个业务，他们目前这颗星球上最值钱的公司，市值也就4万亿美刀吧。”
方圆心里咯噔一下。
4万亿？那这0.01%岂不是……
方圆看着这一箱子纸，脑袋里飞快换算着汇率。
五十家顶级巨头，每家万分之一的股权，哪怕只是躺着吃分红，一年也能进账上千万，要是全部套现，那就是百亿级别的流动资金。
这哪是送礼，这是直接砸了一座金山过来，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方圆高低得跪下喊爸爸。
方圆合上箱子，并没有表现出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狂喜，反而靠在沙发上，思索了起来。
昨天网上还有一群黑粉带节奏，说莎凡娜这种外国媳妇不懂事，连嫁妆都不带，甚至有人嘲讽方圆是去扶贫的。
这要是让那帮喷子知道，莎凡娜家里随手甩出的嫁妆能买下A股板块，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当场把键盘吃了。
什么叫倒贴？
我这特么才是倒贴的！
“怎么样，老弟？这礼物还凑合吧？”
亚历山大笑眯眯地问。
对于他们这个隐世家族来说，洛克菲勒、罗斯柴尔德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管家，这种稍微动动手就能让某些小国经济崩盘的存在，这百亿股权确实只能算是给莎凡娜买糖吃的零花钱。
方圆看着那支递过来的万宝龙签字笔，却没有伸手去接。
莎凡娜的父亲愣了一下。
“方，你不满意？”
“满意，太特么满意了。”
“不过，这字我现在不能签。”
屋内的气氛再次一滞。
“为什么？”
“我有我的规矩，这么大金额的合同，我不经过律师眼，晚上睡不着觉。万一里面夹着什么‘卖身契’，比如让我以后不能去夜店之类的条款，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莎凡娜的父母一脸错愕，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为了这些股权能出卖灵魂，方圆居然还在担心不能去夜店？
“哈哈哈哈！”
亚历山大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方圆对儿子说。
“看见没？这就叫真性情！我就喜欢这小子身上这股混不吝的劲儿！不像你们，活得像个木偶。”
半小时后。
方圆的御用律师团队，也就是皮门塔旗下的律师团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酒店。
半个小时后！
律师捧着那堆文件的手开始不自觉地哆嗦。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着方圆的眼神充满了某种看怪物的敬畏。
“老板……”
律师咽了口唾沫。
“这些文件……没问题。不仅没问题，这条款干净得简直像是在做慈善。对方放弃了一切管理权干涉，只保留了您的收益权和处置权。说实话，我从业二十年，第一次见这么……这么不讲道理的送钱方式。”
方圆点点头，这才拿起笔，在那几十份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对于这笔横财，他拿得心安理得。
一来，他不缺钱，也不贪钱，但这既然是莎凡娜家里的心意，不收反而矫情。
二来，钱多了也不是坏事。以后不管是做公益，还是在这个圈子里办事，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与其让别人指指点点说他吃软饭，不如把这软饭吃成钛合金的，硌死那些闲言碎语。
送走莎凡娜一家前往机场时，亚历山大拍着方圆的肩膀，语重心长。
“老弟，以后有空带莎凡娜回瑞士，咱哥俩再好好喝两杯。”
看着几辆迈巴赫消失在车流中，方圆掂了掂手里那个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黑箱子，转头对莎凡娜笑了笑。
“老婆，你说我要是现在发个朋友圈，配图就写‘感谢岳父岳母送的小礼物’，那帮喷子会不会气到脑溢血？”
莎凡娜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没心没肺。
“方，你真坏。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