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列。
“靶位准备！”
陈彦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射击位，拿起枪。
可林恒却先他一步，从枪架上取下另一把步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看不清。
“我先给你打个样。”
他没用任何瞄准镜，抬手就是一枪。
砰！
百米外的靶心，瞬间多了一个黑点。
接着，砰砰砰砰……
连续九声枪响，快得几乎连成一片。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远处的靶子。
报靶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
“十发子弹，全部命中红心！”
“全部从同一个弹孔穿过！”
“100分！”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妈是人能打出来的枪法？简直就是枪神！
林恒放下枪，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他看着已经呆住的陈彦。
“到你了。”
陈彦回过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舰长这是在给他压力，也是在给他动力。
他闭上眼，猛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靶心。
砰！砰！砰！
十枪打完，陈彦整个人都脱力了，手臂控制不住地发抖。
“报靶！”
“90.5分！”
陈彦愣住了。
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他做到了！他在极限状态下，真的做到了！
“过关。”林恒的声音淡淡传来，“入列。”
“是！”陈彦吼得撕心裂肺，转身跑进了通过者的队列。
有了陈彦这个榜样，剩下的人瞬间找到了方向。
“我选打靶！”
“我也选打靶！”
比起那要命的四百米障碍和潜水，射击对体能的消耗无疑是最小的。
“好！”林恒大手一挥，“十人一组，上！”
枪声再次密集地响彻作训场。
奇迹般地，在巨大的精神压力和林恒那非人操作的刺激下。
竟然又有三十五个人打出了超过90分的成绩。
就在众人以为考核即将结束时，一个老海员突然出列。
“报告舰长！”
林恒看向他，是邓南，来自另一艘驱逐舰的枪炮业务长，刚才打出了98分的高分。
“讲。”
“我认为，这个标准，还是太低了！”邓南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们要上的，是649舰！是未来的王牌！只是达到自己最好成绩的九成，不够！”
他环视四周，眼神锐利。
“想当最强的兵，就该用最强的标准！我申请，用舰长刚才的标准进行考核！”
“十发子弹，一个弹孔，100分！这才能算过关！”
这话一出，全场炸锅了。
“我靠，你疯了吧？”
“邓南你别太离谱！那是舰长！咱们能跟他比吗？”
“就是，能过就不错了，你还想上天？”
邓南没理会周围的议论，只是死死盯着林恒。
林恒笑了，他走到邓南面前。
“给我个理由。”
“理由？”邓南挺直胸膛，“因为怂货，不配上您的船！”
他抬手指向自己，又指向所有人。
“我们来，就是要成为最顶尖的！如果连挑战极限的勇气都没有，我们凭什么站在这里？！”
林恒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邓南二话不说，拿起枪，上膛，瞄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十声枪响过后，报靶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颤抖。
“邓南……100分！十发子弹，一个弹孔！”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邓南这股狠劲给震慑住了。
突然，又一个考核者站了出来，他涨红了脸，大吼道。
“妈的！豁出去了！我也来！”
虽然他嘴上喊着，但拿枪的手却抖得厉害。
可当他真的举起枪，对准靶心时，手却奇迹般地稳住了。
砰砰砰……
“100分！他也做到了！”
一个，两个，三个……
被邓南和那个考核者点燃了血性，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挑战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最终，考核结束时，竟然有二十个人，打出了十发子弹穿透一个红心点的恐怖成绩！
林恒叫来了李响和舰上的枪炮长，几个人对着靶纸和记录数据反复核对。
片刻后，林恒拿起扩音器，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我宣布，你们二十个人，以集体形式，打破了我们东海舰队，乃至全海军的移动靶射击记录！”
“轰”的一下，人群彻底沸腾了！
惊喜，激动，不敢置信！
高地上，政委激动地拍了一下许野的肩膀。
“老许！你看到了吗！这帮小子，都是好样的！”
许野咧着嘴，笑得比谁都开心。
“我就说，这小子练兵，他娘的就是一套一套的！”
场下，邓南激动地问：“舰长！我们……我们能留下了吗？”
所有达标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林恒。
林恒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看向那四十多个通过第一关的人。
“649舰此次招收新舰员，名额，三十个。”
“现在，按照刚才两关的综合成绩排名，前三十名，出列！”
话音落下，有人欢喜，有人失落。
但没人有怨言，因为规则从一开始就清清楚楚。
林恒看着眼前这三十张既疲惫又兴奋的脸，露出了考核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欢迎你们，加入649舰！”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649舰的一员！枪炮部门和航空部门会根据你们的特长进行分配，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月的强化训练！”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海军大比武，我们一个都不能少！”
“是！舰长！”
三十人的怒吼，响彻云霄。
当天晚上，一份关于此次考核的加急报告，连同那二十张被打成一个孔的靶纸，被送到了舰队司令王毅的办公桌上。
王司令看着报告，又拿起一张靶纸，对着灯光看了许久。
他拨通了海军总司令部的电话。
“老总长，我这发现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电话那头，总司令听完汇报，沉默了片刻。
“这个林恒……有点意思。”
大比武前最后一个休息日。
林恒难得清闲，在宿舍里跟父母通着视频。
“儿子，最近忙不忙？瘦了没？”视频里，林恒的母亲一脸关切。
“妈，我这天天在部队，能瘦到哪去。吃得好睡得好，壮着呢。”
林恒笑着，背景里是整洁的军用床铺。
“听说你们马上要比赛了？注意安全啊，别太拼了。”父亲在旁边插话。
“放心吧爸，我有数。”
视频聊了快两个小时，大多是父母在说，林恒在听。
直到手机提示电量不足，他才挂断了电话。
晚上，林恒去食堂吃饭。
刚坐下，丁政和赵峰就端着餐盘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