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选拔，整整持续了三天。
烈日，汗水，高强度的体能与技能对抗。
三天下来，原本浩浩荡荡的五百多人，只剩下了三百人。
其中，南海舰队，二百人。
北方海舰队，一百人。
这个结果，让南海舰队的宿舍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赢了！简直是碾压式的胜利！”
649舰的宿舍里，李响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兴奋地满脸通红。
“二百对一百！这下北方海那帮兄弟该傻眼了吧？”
罗浩也跟着起哄：“我估摸着，最后二十个名额，他们能分走三个就顶天了！”
“三个？你太看得起他们了！”
“要我说，一个都不给，让他们白跑一趟，哈哈哈！”
宿舍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林恒推门进来，看着这群得意忘形的下属，没好气地敲了敲门框。
“行了啊，一个个都收着点。”
“这才哪到哪儿。”
看到林恒，众人立刻收敛了许多。
李响凑过来，嘿嘿笑着：“头儿，这不是初战告捷，兄弟们高兴嘛。”
罗浩也好奇地问道：“头儿，接下来比什么？是不是该上真家伙了？”
林恒把手里的赛程表扔到桌上。
“下一轮，负重潜水，水下打靶。”
“合格标准比以往的演习，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他环视一圈，眼神平静。
“我估计，这一轮，三百人还得再淘汰一半。”
嘶……
宿舍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淘汰一半？
这也太狠了。
李响却摩拳擦掌，一脸自信：“负重潜水我熟啊！头儿，你就瞧好吧！”
众人也都点点头，李响的水下功夫是大家公认的强项，这一关，他肯定没问题。
与此同时，北方海舰队的宿舍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一片愁云惨淡。
刘桦坐在床边，沉默地擦拭着自己的配枪，一言不发。
“妈的，南海舰队这帮人也太猛了，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年轻军官愤愤不平地捶了一下桌子。
“咱们三百五十个精英，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二百五，这脸丢大了。”
“怕什么！”一个叫彭莱的舰长站了起来，嗓门很大，“剩下的一百个，哪个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二十个名额，咱们至少抢一半！”
“就是！抢他十个八个的！”
刘桦抬起头，皱了皱眉。
“别盲目自信。”
“这次南海舰队的实力，比我们预想的要强得多。”
彭莱不乐意了，他走到刘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桦，你什么意思？还没比呢，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旁边的洪保舰长赶紧打圆场：“彭莱，刘桦也是为了我们好，谨慎点总没错。”
彭莱哼了一声，不屑道：“谨慎？我看他是被打怕了！”
刘桦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只是提醒大家，南海舰队剩下的二百人里，有一半以上，都是林恒带出来的兵。”
“649舰，几乎全员晋级。”
提到林恒的名字，宿舍里瞬间安静了许多。
彭莱的脸色也变了变，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那又怎么样？他林恒自己不是没参加吗？”
“他再牛，还能手把手教出一群跟他一模一样的怪物？”
“他没参加，就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没错！这是我们北方海舰队树立威名的好机会！”
“干翻他们！”
宿舍里又一次被鼓动起来，一片叫好声。
刘桦看着这群被打了鸡血的同僚，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他拿起脸盆和毛巾，起身准备去洗漱。
走到门口，才发现忘了拿洗衣粉，又折返回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彭莱压低了却依旧清晰的声音。
“……别理刘桦，那家伙的胆子早被林恒打破了。”
“上次演习，他拿那个第一，纯粹是运气好，林恒的船出了点小故障。”
“现在一听林恒的名字，腿都软了。”
“这次林恒不参赛，正是我们一雪前耻，让所有人看看我们北方海舰队实力的时候！”
“对！让南海那帮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海上霸主！”
刘桦的脚步顿在门口。
他握着门把手的手，指节有些发白。
最终，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默默走进去，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洗衣粉，转身离开。
走廊里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又过了三天。
第三轮选拔，水上移动靶射击。
场地设在开阔的海面上，一百个浮标随机起伏。
参赛者乘坐快艇，在高速移动中进行射击。
时限五分钟，命中多者胜。
仅剩的一百名参赛者，被分成十组，每组十人。
这一轮，将再次淘汰四十人，只取前六十名。
“我靠，这比赛也太残酷了。”罗浩站在场边，看着远处海面上的靶子，感觉头皮发麻。
“这不叫残酷，这叫精益求精。”
林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观战室里。
王司令，政委，还有许野等一众大队长，全都神色严肃地盯着监控屏幕。
两轮选拔过去，虽然精彩，但并没有出现什么惊艳的表现。
最关键的，是训练记录，一项都没被打破。
“林恒那小子呢？”王司令突然开口问道。
许野连忙回答：“报告司令，他在场边看着他的兵呢。”
王司令点点头，目光里带着几分期许。
“希望今天，能有好消息。”
他到现在还记得，林恒刚入伍那会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记录粉碎机，各项训练记录被他刷了个遍，至今还有好几项没人能破。
比赛一组接一组地进行。
第一组，最高命中一百八十个。
第二组，最高一百九十个。
第三组……
时间过半，依旧没有好消息传来。
观战室里的气氛，愈发沉闷。
场边，林恒手下那二十多个兵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李响和郝诚站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紧张。
“别想那么多。”林恒走到他们身边，一人肩膀上拍了一下。
“就当是平时训练。”
“正常发挥就行。”
“是！”两人齐声应道。
第三组比赛结束，裁判组开始统计成绩。
突然，一个裁判员拿着成绩单，激动地冲向裁判长，声音都有些发抖。
“报告！记录！记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