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箭…飞得真远!砸下来跟石头似的!”一个躲在盾牌后的轻步兵,从缝隙中看到后方一个同伴被箭杆砸中后背,疼得蜷缩在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林御眼神凝重。这就是英格兰长弓的恐怖之处!超远的射程优势,使得他们可以在守军弓箭手完全无法企及的距离上,进行覆盖性的抛射打击!
虽然在这个距离上,箭矢的精准度和穿透力因动能衰减而大幅下降,难以直接射穿盾牌或重甲,但依靠箭矢本身的重量和下落的势能,依旧能对无防护或防护薄弱的目标造成有效的区域压制、士气打击,这是一种纯粹的火力压制战术!
“弓箭手——!”张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甘,“目标——敌方弓箭手阵列——!”
“仰角最大——!”
“抛射——!”
“三轮连射——!”
“放——!”
“嗡——!”
石墙和了望塔上,憋屈已久的弓箭手们奋力拉开升级后的木弓(射程80米!)。弓弦震动,箭矢离弦!速度更快,力道更足!然而,箭雨升空后,划出的抛物线明显比绿谷的箭雨低矮许多,飞行距离也短了一大截!
噗噗噗… 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带着复仇的怒火,但绝大多数,在距离绿谷弓箭手阵列还有数十步远的地方,就力竭坠地,无力地插在泥土中!只有极少数最强劲的箭矢,凭借着运气和最大仰角,勉强落入了绿谷阵列的边缘地带,引发了几声零星的惊呼和骚动,但造成的伤亡微乎其微,如同隔靴搔痒。
“该死!够不着!”一个弓箭手队长狠狠捶了一下冰冷的墙垛,满脸不甘和屈辱。看着自己射出的箭无力坠落,而敌人的箭雨却肆无忌惮地越过头顶,蹂躏着己方的后方,这种感觉让人憋闷得想吐血。
绿谷的弓箭手军官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他们好整以暇地再次拉开长弓,进行第二轮、第三轮抛射!
箭雨连绵不绝,持续不断地越过石墙,如同精准的制导般,持续对黑石谷的后方区域进行着肆无忌惮的火力覆盖!虽然单箭杀伤力有限,但这种持续的、无法反击的打击,对守军的士气、后勤运作和战场感知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和压力!后方人员不得不东躲西藏,搬运工作几乎停滞。
“不要慌!稳住!”林御的声音穿透箭矢的呼啸,沉稳有力,“轻步兵!顶住盾牌!保护弓箭手!后方人员!利用掩体!躲避箭矢!保持最低限度运作!张将军!了望塔加强观察!注意敌军主力动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英格兰长弓的射程优势是客观存在的,硬拼远程对射是自取其辱。必须利用地利,等敌人靠近!靠近到己方弓箭手的有效射程之内!
就在这时,那三股被驱赶的炮灰部队,趁着守军被远程火力压制、注意力分散的机会,已经扛着云梯,推着撞锤,哭爹喊娘地冲到了距离石墙不足百步的地方!眼看就要进入守军滚石檑木的有效打击范围(约50-70米)!
“张将军!”林御眼神一厉,声音斩钉截铁,“炮灰上来了!弓箭手继续戒备!轻步兵!滚石檑木——目标——前方攻城部队——放——!”
“得令!”张辽怒吼,声震四野,“滚石檑木——放——!”
轰隆隆——!
哗啦啦——!
早已蓄势待发的轻步兵们齐声怒吼,憋足了劲,奋力推动墙头堆积如山的沉重滚石和粗大的檑木!
磨盘大小的滚石如同挣脱束缚的山洪!沿着陡峭的墙坡!轰隆隆地翻滚而下!卷起漫天尘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势骇人!
紧随其后的!是无数根需要两人合抱!长达数丈!表面布满狰狞尖刺的粗大檑木!如同被激怒的巨蟒!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呼啸着!朝着冲到墙根下的炮灰部队!狠狠砸落!
“天啊——!”
“石头——!”
“木头——!”
“快躲开——!”
“救命啊——!”
冲在最前面的炮灰部队瞬间陷入了灭顶之灾!惊恐的尖叫声!绝望的哭喊声!瞬间被淹没在滚石檑木那恐怖的轰鸣和撞击声中!
砰——!咔嚓——!噗嗤——!
沉闷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脆响!血肉模糊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而滑稽的死亡交响乐!
王大锤: 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死死抓着他那柄新打的大铁锤(最后的尊严),结果被一根滚落的檑木擦过!铁锤脱手飞出!不偏不倚!砸在旁边一个正埋头冲锋的铁锤帮壮汉脚背上!
“嗷呜——!!!”那壮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瞬间肿成馒头的脚背!疼得原地蹦跳!结果又被后面冲上来的同伴撞倒在地!引发一片混乱!王大锤自己则被一块滚石擦过小腿!骨头虽没断,但皮开肉绽!疼得他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李红杉: 他推着那沉重的撞锤头板车!眼看接近谷口石门!结果一块滚石从天而降!精准地砸在了板车的前轮上!“咔嚓——!”
木轮瞬间粉碎!板车猛地倾斜!沉重的撞锤头“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李红杉被巨大的惯性直接甩飞出去!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门牙磕掉一颗!满嘴是血!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赵青石: 这老狐狸经验丰富!一看滚石檑木落下!立刻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虽然被溅了一身泥!但毫发无伤!他缩在石头后面!看着外面血肉横飞的惨状!听着震耳欲聋的惨叫!老脸煞白!干脆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是死人…我是死人…”
其他炮灰: 一个铁锤帮壮汉被滚石砸成肉泥;几个红杉寨棍棒兵被檑木扫飞,人在空中口喷鲜血;一个青石堡弓弩手抱着被砸断的腿哀嚎,又被后续檑木碾过…
滚石檑木如同犁庭扫穴!在冲到墙根下的炮灰部队中犁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死亡通道!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断肢残臂,惨不忍睹!
炮灰部队的冲锋势头瞬间被砸得七零八落!士气彻底崩溃!幸存者哭喊着,尖叫着,互相推搡踩踏,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朝着后方亡命奔逃!什么攻城器械,什么欧文大人的命令,统统抛到了脑后!保命要紧!
“废物——!!!”后方观战的欧文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些炮灰如此不堪一击!连滚石檑木的第一波冲击都扛不住!他猛地一挥手中的绿宝石短剑,厉声喝道:“督战队——!拦住他们——!后退者——杀无赦——!!!”
“是——!”一队手持双手大剑、身穿锃亮锁子甲、眼神冷酷如冰的绿甲督战队,立刻如同饿狼般扑上前去!对着那些溃逃下来的炮灰,毫不留情地挥剑砍杀!
噗嗤——!
啊——!
别杀我——!
冲回去——!
惨叫声再次响起!在督战队血腥残酷的镇压下,溃逃的炮灰们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们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嘶吼,在督战队冰冷的刀锋驱赶下,带着满身的血污和恐惧,再次扛起散落的攻城器械部件,或者干脆赤手空拳,朝着石墙发起了更加绝望、也更加疯狂的冲锋!
这一次,他们眼中只剩下麻木的疯狂和对督战队刀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