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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颓废与漠然,只剩下无比的真诚。

“我的弟弟,现任国王马布拉·影末,为了篡夺王位,勾结了永夜神殿。”

“一直以来,我们王室与永夜神殿都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他们传播信仰,我们统治国家。”

“但从几十年前开始,他们变得越来越激进,开始暗中催化一种邪恶的力量,一种能够引爆人心黑暗面,将活人转化为祭品,从而召唤‘暗夜之主’化身的力量。”

安布拉捏紧了拳头。

“我察觉到了他们的阴谋,并准备启动【影王之剑】对他们进行清洗。但马布拉,我那个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的愚蠢弟弟,却选择了与虎谋皮。”

“他认为借助永夜神殿的力量,可以让我我们暗之国变得更加强大,甚至统一整个大陆。”

“我拒绝了他荒谬的提议。于是,他便联合永夜神殿发动了政变,将我囚禁于此。”

“现在的暗之国,已经不是我的国家了。它变成了永夜神殿的温床,一个为他们肮脏祭祀提供养料的巨大牧场。”

安布拉说完,灼灼地看着严酒。

“勇士,我知道您这样的人物,不会无缘无故地出手。说出您的目的,只要我能做到,必将全力以赴。”

严酒对这种王室秘辛,家国情仇的戏码,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

帮人政变,推翻统治。

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就轻车熟路,过程如何曲折离奇,动机如何感人肺腑,都与他无关。

看着眼前这位前任国王安布拉-影末,从颓废绝望到慷慨激昂,情绪转变之快,堪比戏剧。

严酒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他只是平静地拔出了那把漆黑的唐刀。

刀身一出,虚无的监牢中仿佛亮起了几点微弱的星辰,那股专门克制亡灵与邪祟的气息,让安布拉影末精神一振。

然后,他听到了这位神秘强者,从出现到现在,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去哪,杀谁?”

安布拉影末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关于如何策反旧部,如何夺回兵权,如何一步步瓦解他弟弟势力的详细计划,瞬间被这四个字堵了回去。

他怔怔地看着严酒。

片刻之后,一股狂喜再次涌上心头。

对!

就是这样!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谋士,而是一把能斩断一切枷锁的利剑!

“好!”安布拉重重地点头,多年的压抑与愤恨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复仇的烈焰,“跟我来!我要亲手清理门户!”

他带着严酒,循着记忆中的密道,离开了这片虚无的监牢。

当外界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时,安布拉影末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他没有片刻的停留。

“第一个,城防军统领,巴顿。他是马布拉的头号走狗,也是永夜神殿的虔诚信徒。”

安布拉影末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恨意。

在国王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抵达了城防军统领的府邸。

这里守卫森严,但在严酒面前,和无人之境没什么区别。

【星辰撕裂】

空间裂隙直接开在了府邸最深处的书房里。

那位满脸横肉的巴顿将军,正在对着一尊小小的黑色雕像虔诚地祈祷。

当空间裂隙出现时,他猛地回头,满脸惊骇。

“安布拉!你……你怎么出来的!”

安布拉影末冷冷地看着他:“巴顿,你背叛王室,投靠邪神,今日,我以影末家族之名,赐你死亡!”

“哈哈哈!”巴顿惊骇过后,却是放声狂笑,“就凭你这个阶下囚?别做梦了!为了伟大的暗夜之主!”

他身上猛地爆发出浓郁的黑气,身体开始不正常地扭曲膨胀,一股邪恶的气息弥漫开来。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一道漆黑的刀光,带着点点星屑,悄无声息地划过。

嗤。

巴顿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从中间被一分为二,那刚刚涌起的黑气,还没成型,就被严酒两刀砍死。

连一句完整的遗言都没能留下。

严酒收刀,动作干净利落。

安布拉影末看着地上那两截尸体,深深地吸了口气。

“下一个。”

在安布拉影末的指引下,一个个隐藏在王都深处的毒瘤被迅速拔除。

财政大臣,死于他的金库之中,他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穿过几十层魔法禁制。

宫廷大法师,在自己的法师塔顶端被斩首,他临死前释放的护盾,在漆黑的刀光面前薄如蝉翼。

每一个,都是现任国王马布拉的心腹,也都是永夜神殿的狂信徒。

无一例外,他们在死亡的瞬间,都会爆发出体内的黑暗力量,企图进行某种邪恶的转化。

也无一例外,在黑气成型之前,就被严酒干净利落地再次斩杀,连句场面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过程,高效得令人发指。

随着这些关键人物的死亡,安布拉影末埋藏多年的暗子终于被激活。

忠于他的旧部,以雷霆之势,迅速接管了失去指挥的各个要害部门。

毕竟是曾经的铁血帝王,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

整个王都的城防军指挥权,已经重新回到了安布拉-影末的手中。

当身披王室战甲的安布拉-影末,带着严酒,在一支精锐卫队的簇拥下,重新踏上通往王宫的道路时,他身上的气势已经完全变了。

那不再是阶下囚的颓丧,而是王者归来的威严。

王宫的大门,被轻易地撞开。

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地杀到了王座大厅之外。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没有伏兵,也没有最后的抵抗。

厚重的大门敞开着。

王座之上,一个与安布拉-影末有七分相似,却更显阴沉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