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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国,临海的一座小城,银沙镇。

这里本是休闲玩家与钓鱼佬的天堂,海风咸湿,阳光和煦。

然而今天,镇上所有的居民都早已被清空,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海腥味,而是浓郁的火药与钢铁气息。

小镇的东侧,光明教廷的庞大军队在此集结。

一排排身穿璀璨金甲的圣殿骑士,整齐划一地肃立着,他们手中的长枪反射着冰冷的光。每一名士兵的身上,都萦绕着淡淡的圣光,无数道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几乎肉眼可见的信仰之力场域。

巨大的白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中央,是光明教廷那轮燃烧的太阳徽记。

而在小镇的西侧,则是天平之手的骑士团。

与光明教廷的辉煌不同,他们显得沉默而肃杀。

通体银白色的重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背后那清晰的天平徽记,彰显着他们的身份。

他们没有高呼口号,也没有散发逼人的气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钢铁堤坝。

严酒跟随着天平之手最后一支的大军,抵达了这片对峙的战场。

他将手上两个已经彻底麻木的“行李”随手丢在地上,两个“行李”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两方阵营。

他们在神首大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据说最强的王国的缝肢王也只是35级的黄金boSS。

天平之手的骑士长快步走到了阵前,与他对面的另一位光明教廷高层遥遥相对,那是一名新的红衣大主教,看上去比尤金要年轻一些,但身上的气势却更加凌厉。

“克莱门特骑士长,我再重复一遍。”红衣大主教的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我们是奉伟大的光明神谕,前去神弃之地播撒主的荣光!你们天平之手的行为,是在公然违抗神的意志!”

被称作克莱门特的骑士长,正是之前在森之国接待严酒的那位。他面甲下的声音沉稳如山。

“维克多大主教,我们也是奉至高神谕行事。你们的‘远征’,已经严重破坏了七国大陆的平衡,我们必须阻止。”

“平衡?可笑!”维克多大主教嗤笑一声,“当黑暗笼罩大地时,你们的平衡在哪里?当异端肆虐横行时,你们的平衡又在哪里?天平之手,不过是一群固步自封的懦夫!”

“我们只遵从至高的意志,平衡,存乎万物之间。”克莱门特不为所动。

“那就让吾主的圣光,来审判你们的顽固吧!”维克多高举起手中的权杖,他身后的光明大军,瞬间爆发出更加强盛的光芒。

大战,一触即发。

严酒站在一旁,看着两边的人马剑拔弩张,只觉得有些无聊。

就在这时,他忽然皱了皱眉。

不是因为眼前这两支即将开战的军队。

而是一种……异样。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那感觉与圣光无关,与均衡也无关,是一种更古老,更深邃,更纯粹的恶意。

“啊啊啊啊!”

他脚边,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史密斯和迪让,突然抱着头,发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的惨叫。

“来了!它来了!”

“我感觉到了!就在那边!它要过来了!”

两人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用头撞击着地面,仿佛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严酒没有再看那两个还在打嘴炮的军队首领。

他抓起地上的两人,身形瞬间化作一道璀璨的星芒,无视了所有人惊愕的视线,径直冲向了高空。

转瞬间,他便已置身于万米之上。

从这里俯瞰整片银沙镇的对峙,渺小得如同沙盘上的模型。

严酒的视线,越过无垠的大海,投向那遥远的天际线,在庞大的体质和精神加持下,他的视线穿过云层,然后,他看到了。

在海与天的尽头,一片庞大的阴影,正在缓缓浮现。

不。

那不是阴影。

那是一座大陆。

一座由无尽的血肉,扭曲的筋腱,以及蠕动的黑暗物质拼凑而成的,活着的,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移动陆块。

无数残破的肢体与哀嚎的灵魂,被强行缝合在这片大陆之上,构成它山峦与沟壑。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河流般在血肉大地之上流淌。

而在整座大陆的最中心,是一个最为恐怖的结构。

一颗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头颅。

那头颅的五官模糊不清,仿佛还在孕育之中,但仅仅是那个轮廓,就散发着足以让神明都为之颤抖的,最原始的混乱与疯狂。

这座血肉大陆,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缓缓地,朝着七国大陆的方向,碾压过来。

它前方的海水,在沸腾,在蒸发。

它上方的天空,被染成了绝望的暗红色。

然而,就在那座灭世大陆即将靠近七国大陆的警戒范围时。

异变,再次发生。

那股笼罩了整个世界的,令人窒息的,扭曲而腐败的气息,骤然消失了。

干干净净。

无影无踪。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高悬于天际的血肉大陆,那无数蠕动的肢体,瞬间静止,缓缓凝固,变成了黑色石块。

流淌在表面的黑色河流,也停止了奔涌。

它就那么静静地悬停在了远方的海平面上,像一具庞大而丑陋的尸体。

原本还在疯狂惨叫的史密斯和迪让,身体一松,瘫在了地上。

史密斯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脸的惊奇与不敢置信。

“我……我的头不难受了?”

他看向旁边的迪让,对方也是一脸劫后余生的茫然。

“那个声音……消失了。”

严酒皱起了眉,不对劲,这太过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