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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各方势力对技术力量的认知加深,一场无声却激烈的科技竞赛在南北之间全面展开。这不再仅仅是武器的较量,更是国力与未来的博弈。

一、北元的“实学”兴革

大都城的匠作院内,阿合马展示出惊人的执行力。在脱欢大汗的支持下,他力排众议,将《农政新编》的试验迅速推广到京畿地区的数十个官庄。徐光启提出的轮作制、绿肥使用和简易水利改造法,在北方广袤的土地上显现出惊人成效。

“陛下,试验庄的夏粮亩产比往年提高了两成!”阿合马捧着奏报,难掩喜色。

脱欢抚掌大笑:“好!传令各州县,择地推广此新法。告诉那些守旧的蒙古那颜们,这才是真正的‘长生天赐福’!”

与此同时,匠作院的军工研究也取得突破。通过对缴获吴军装备的逆向工程,结合西域工匠的淬火技术,终于仿制出强度接近吴国“吴钢”的低碳钢材。第一批使用这种新钢材打造的箭簇和刀剑,迅速装备伯颜的前线部队。

更令人意外的是,几位被秘密“请”到大都的朝鲜工匠,改进了高丽纸的制作工艺,造出了一种质地坚韧、适合书写印刷的新纸。阿合马立即意识到其在文书传递和教育普及上的价值,下令设立官办造纸坊。

北元这个草原帝国,正以一种务实而高效的方式,快速吸收并应用着各类技术成果。

二、吴国的“系统化”推进

姑苏天工坊在经历挫折后,走上了更加系统化的发展道路。

冶金科成功建立了完整的炒钢、灌钢工艺流程,钢产量和质量稳步提升。织造科在沈氏纺机基础上,开发出专门织造致密帆布的机械,为水师提供了更优质的船帆材料。

最引人注目的是营造科。在利玛窦等西方学者带来的几何学辅助下,工匠们设计出了结构更合理的拱桥模型,并开始在江南水网地带修建这种承重更强、跨度更大的石桥。同时,他们改进了夯土版筑技术,结合石灰烧制工艺,在边境修筑的堡垒更加坚固。

火药科的进展虽慢,但更为扎实。他们建立了严格的物料检验标准,设计了专用的研磨设备和防潮储存罐,爆炸事故率显着下降。一种装填预定量火药、使用定装纸筒弹药的火绳枪原型被制造出来,虽然射速依然缓慢,但安全性和射击精度有了保障。

慕容复巡视天工坊时,看着井然有序的各科工间和埋头钻研的工匠,满意地对公冶乾说:“欲速则不达。根基牢固,方能枝繁叶茂。”

三、水师的技术交锋

长江江面上,吴国水师与北元新组建的沿海船队展开了新一轮较量。

周泰的旗舰装备了四门经过改良的盏口炮。在一次拦截元军补给船队的战斗中,火炮在两百步外首次实现有效命中,击沉一艘元军辎重船。虽然大多数炮弹依旧落空,但这次成功极大鼓舞了吴军士气。

北元水师则另辟蹊径。他们大量使用经过防火处理的艨艟快船,装备改良后的床弩和石油喷射装置(“猛火油”技术的仿制版),利用数量优势展开接舷战和火攻。在一次夜袭中,数艘吴军哨船被这种战术焚毁。

双方在实战中不断调整战术,改进装备。水战的形式变得更加多样,对指挥官的综合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

四、民间技术的扩散与变异

官方技术竞赛的同时,民间技术的传播呈现出更加复杂的形态。

在慕容吴境内,沈氏纺机的改进版已在江南各大城镇普及。一些精明的手工作坊主结合当地条件,发展出各具特色的纺织工艺。湖州的丝织、松江的棉布、苏州的刺绣,形成了初步的地域分工。

北方的民间工匠则在严酷环境中摸索出独特的生存智慧。他们利用黄河淤泥烧制出价格低廉的砖瓦,改进了北方传统的地坑院建筑,使其更适合防御和保暖。一些流散民间的道士,将炼丹术与天幕提及的化学知识结合,意外地在染料和釉彩制作上取得突破。

技术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在各种土壤中生根发芽,结出意想不到的果实。

五、人才的争夺与流动

技术竞争的核心是人才。慕容吴设立匠学堂的消息传出后,北方不少不得志的工匠冒险南渡。北元则加强边境管控,同时提高境内工匠待遇,阻止技术人才流失。

双方对特殊人才的争夺日趋白热化。当慕容复得知北元正在大规模推广新农法时,立即派人寻找《农政新编》的作者徐光启。而北元细作也在江南四处活动,试图获取吴国最新的造船和冶金技术。

一些掌握特殊技能的群体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波斯的医学家、阿拉伯的天文学家、印度的数学家,都在这个乱世中找到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技术的交流在战争的夹缝中悄然进行。

这场席卷南北的技术竞逐,正在重塑着战争的形式、经济的结构和社会的面貌。火炮的轰鸣与织机的声响,数学的演算与农人的耕耘,共同谱写着这个时代最深刻的变奏。当技术的力量被充分释放时,它终将超越刀剑的锋芒,成为决定文明走向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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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