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的街头，下午三点的空气里飘着硝烟味，原本繁华的商铺此刻全成了被洗劫的目标——
“全家”超市的玻璃门被砸得粉碎，货架倒在地上，罐头、饼干、瓶装水散落一地，几个穿着破洞卫衣的年轻人正往背包里塞罐头，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不许动！这片区的物资归铁爪帮！”
是乔伊，铁爪帮的小头目，左臂纹着黑色的铁爪纹身，手里攥着把生锈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烟。
刚才抢罐头的年轻人里，有个瘦高个想跑，乔伊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在他的小腿上，年轻人惨叫着倒下，背包里的罐头滚出来，乔伊的手下立刻冲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敢跟铁爪帮抢东西？活腻了！”
躲在不远处垃圾桶后的马克，紧紧攥着手里的空水瓶，心脏狂跳——
他已经三天没喝水了，刚才想趁乱进超市找瓶水，却撞见这一幕。
他缩在垃圾桶后面，看着乔伊的手下把抢来的物资堆在街角的皮卡车上，每堆物资上都贴着“铁爪帮所有”的标签，有个老人颤巍巍地走过去，想拿个面包，被一个染着绿头发的手下一钢管砸在肩膀上，
“老东西！这不是给你的！滚！”老人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眼泪混着血往下流，没人敢上前帮他。
“那边有女人！”绿头发突然指向超市旁边的小巷，马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个穿米色外套的女人正往巷子里躲，手里攥着个装着婴儿奶粉的袋子。
两个铁爪帮的人立刻追过去，女人想跑，却被其中一个人抓住头发，狠狠拽到墙上，“跑什么？把奶粉交出来，再陪哥几个玩玩，就放你走！”女人死死抱着奶粉袋，哭喊着“这是给我女儿的！”，
却被另一个人抬手扇了个耳光，奶粉袋掉在地上，奶粉撒了一地。
马克咬着牙，想冲过去，却被旁边的中年男人拉住——
男人摇摇头，嘴型动了动“别去，会被杀的”。
马克看着女人被拖进巷子深处，哭声越来越远，最后没了动静，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渗了出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突然，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是街区守卫者！他们来抢仓库了！”乔伊骂了句脏话，对手下喊“把物资搬上车！去仓库支援！”。
马克趁机从垃圾桶后跑出来，冲向超市，在地上捡起半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刚想揣进怀里，就看见街对面的仓库门口，两拨人已经打了起来——
穿红色头巾的是街区守卫者，手里拿着钢管和猎枪，跟铁爪帮的人互相开枪，有人中枪倒下，立刻被后面的人踩过去，没人管死活。
仓库的卷帘门被炸开，里面的大米、面粉被抢得乱七八糟，街区守卫者的头目“疤脸”举着猎枪，对着乔伊喊：“乔伊！这仓库是我们先盯上的！识相的赶紧滚！”
乔伊冷笑一声，抬手又是一枪，打在疤脸的胳膊上，“疤脸，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铁爪帮的东西，你也敢碰？”
两拨人瞬间冲在一起，钢管砸在头上的闷响、枪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有人被打倒后，还被补了几脚，直到不动弹。
马克抱着矿泉水，躲进一辆被砸烂的轿车里，车后座还有个小女孩在哭，她的妈妈趴在方向盘上，背上插着根钢管，已经没了呼吸。
马克把半瓶水分给小女孩一半，小女孩的哭声才小了点，嘴里念叨着“妈妈要灵草……说灵草能治病……”
街面上的混乱还在扩散：有人抢了药店的抗生素，被帮派的人追着打；
有人为了半块面包，在街头互相厮打，直到一方不动弹；
还有帮派成员在路口设卡，想过路口就得留下一半物资，不然就开枪。
警察的影子都没见着，只有偶尔飞过的直升机，却只是绕了圈就走，没人下来管。
马克看着窗外，铁爪帮和街区守卫者的火并还在继续，仓库里的物资已经被抢空，两拨人又开始抢旁边的加油站，有人想抢汽油，却不小心点燃了油箱，“轰”的一声，加油站炸了，火光冲天，几个没来得及跑的人瞬间被火焰吞没。
小女孩吓得缩在马克怀里，马克紧紧抱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找到能喝的水，找到传说中的灵草——哪怕只是听说，也比在这地狱里等死强。
远处的高楼广告牌被砸得只剩下框架，上面还隐约能看到“秩序”两个字，却在混乱中显得格外讽刺。
马克摸了摸怀里的半瓶水，又看了看街头的尸体和血迹，知道这混乱还没完——
没有粮食，没有水，没有秩序，只有抢、杀、欺负弱小，这里早就不是城市，是吃人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