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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邓安纳貂蝉为妾,洛阳城沉浸在一片胜利与喜庆交织的氛围中时,天象骤变。

这一日,朗朗乾坤,日头正盛,却忽然如同被无形巨口啃噬一般,边缘开始缺损,光线迅速黯淡下去。

天空变得昏黄,鸟雀惊飞,走兽不安。不过盏茶功夫,白日竟恍若黄昏,一股莫名的压抑感笼罩了整个洛阳城。

“天狗食日!是天狗食日!” 街头巷尾,惊呼声四起。

在这个时代,日食被视为极大的不祥之兆,往往预示着君主失德、权臣擅权、或将有巨大的灾祸兵燹发生。

原本熙攘的街道瞬间冷清,许多百姓惶恐地跪地祈祷,连宫城之内,也隐隐传来骚动。

卫将军府中,邓安正与几位核心僚属议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象打断。

众人来到院中,看着那逐渐被阴影吞噬的太阳,神色各异。

戏志才眉头微蹙,荀攸面露沉思,程咬金等武将则有些不明所以地挠着头。

一身道袍的公孙胜不知何时来到邓安身侧,他仰望着异象的天空,拂尘轻摆,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飘渺与警示:“主公,天示异象,乃警兆也。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如今我军威势虽盛,已达顶峰,然……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之理,不可不察啊。”

他这话说得含蓄,但在场几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邓安近来连战连捷,地盘人口兵力急剧膨胀,纳美妾,风光无两,确实有些志得意满之态。这天狗食日,在时人看来,简直就是最直接的警告。

然而,邓安抬头看着那正在经历初亏的日轮,脸上非但没有惶恐,反而露出一丝古怪,随即化为不以为然的笑容。

他拍了拍公孙胜的肩膀,语气轻松,带着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笃定:

“公孙先生多虑了。什么天狗食日,不过是月亮运行到了太阳和地球之间,暂时挡住了阳光而已,乃正常的天文现象,每隔些年头总会发生几次,大惊小怪。”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补充了一句,“可惜没有提前准备墨镜和观测工具,不然还能好好看看日珥和贝利珠呢。”

他这番“月亮挡住太阳”的言论,听得公孙胜一愣,戏志才、荀攸等人也是面露惊异,显然无法理解。

但对于来自现代的邓安而言,这不过是初中地理知识,他怎么可能被这种“自然现象”扰乱心神?在他看来,借此搞什么“罪己诏”或者惶恐不安,才是真正的愚昧。

邓安的镇定和“科学解释”虽然未能完全消除部下们心中因传统观念带来的些许不安,但也极大地稳定了人心。

见他如此笃定,众人也只当是主公见识超凡,非常人所能及,便不再多言。

唯有公孙胜,望着邓安那自信满满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色。

主公能洞察天象本质,固然非凡,但……人心向背、世事无常,又岂是能用“道理”全然测算的?“水满则溢”的告诫,主公似乎并未真正听进去。

与此同时,距离洛阳千里之外,一处荒僻的村落废墟中。

衣衫褴褛、面容带着风霜与戾气的吕布,正就着篝火,啃着一块干硬的肉脯。

他自从长安败于邓安之手,如丧家之犬般流亡,先后投靠袁术、张邈,皆不得志,如今更是狼狈不堪。

一名跟随他多年的亲兵,小心翼翼地带来了一个从过往商队那里听来的消息:“将军……洛阳传来消息,那邓安……前些时日,正式纳了貂蝉夫人为妾……”

“咔嚓!”

吕布手中的肉脯被他瞬间捏得粉碎!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因落魄而略显黯淡的眸子,此刻爆发出骇人的凶光,如同被激怒的野兽。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邓!安!”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长安之败,夺权之仇,他尚且铭记于心。

如今,竟连他视若禁脔、虽未得手却早已视为己有的貂蝉,也被邓安公然纳娶!这夺妻之恨,如同最烈的油,浇在了他本已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之上!

“噗——” 他猛地将口中碎肉吐出,一拳狠狠砸在旁边残破的土墙上,夯土墙面竟被他砸得凹陷下去!

“邓安小儿!我吕布对天发誓!此生不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誓不为人!” 疯狂的怒吼在废墟上空回荡,惊起了几只寒鸦。

而放眼天下,对洛阳这场日食和邓安近来的“风光”,虎视眈眈者,又何止吕布一人?

河北邺城,袁绍放下关于日食和邓安近况的密报,对身旁的谋士许攸、郭图等人冷笑道:“邓安竖子,侥幸得势,便如此张扬,连天象示警都不顾,看来离败亡不远矣。我等且静观其变。”

兖州鄄城,曹操捻着短须,目光深沉:“邓安势大,已成心腹之患。然其骤得大利,根基未稳,内部必有龃龉。荀彧,密切监视洛阳动向,尤其是那张绣、贾诩,其心难测。”

淮南寿春,袁术得知邓安纳貂蝉、遇日食,更是气得摔碎了心爱的玉杯:“僭越之徒!无耻之尤!天狗食日,正是吞此国贼之兆!待朕筹备妥当,必兴兵讨逆!”

甚至南方的刘表,西凉的李傕、郭汜残余势力,也都将目光投向了那片似乎被阴霾短暂笼罩的洛阳。

日食,如同一根导火索,引燃了各方势力对邓安这个急速膨胀势力的忌惮、嫉妒与敌意。

洛阳的鼎盛之下,暗流愈发汹涌。

邓安以现代知识无视了天象的“警告”,却未必能无视这来自四方、因人祸而汇聚的危机。他的道路,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