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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当国委回首三十年 > 第233章 天网收束 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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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缅边境全线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的第七十二小时。

春城省委指挥中心的巨型电子地图上,红色预警区域如同退潮般迅速缩小。过去三天里,代表四大家族残余势力的光点接连熄灭——从最高峰时的63个,锐减到此刻的11个。每熄灭一个光点,就意味着一个犯罪窝点被捣毁,一批被困人员重见天日。

“林书记,‘雷霆行动’第三阶段收网已准备就绪。”张彪站在指挥台前,眼中布满血丝,但声音铿锵如铁,“四大家族核心成员中,白所成、魏超仁已在押,刘正祥在泰国落网,只剩刘国玺在逃。其麾下十九个主要据点已锁定,缅方梭温副主席确认,联合清剿行动获内比都最高授权。”

林枫微微颔首,目光如炬般扫过大屏幕。十一个猩红的光点散落在果敢、勐拉两地,每个旁边都跳动着实时数据:武装人数、人质数量、建筑结构、逃生通道……

“最关键的是这四处。”郑国威的激光笔在地图上圈出四个剧烈闪烁的标记,“白家老宅地下秘库、魏家丛林训练营、刘正祥的‘福利来集团’数据中心、刘国玺藏身的‘金殿赌场’。这些都是四大家族的命脉所在。”

岩温调出一份最新情报:“‘数字边境’监测显示,这四处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有异常活动。白家秘库检测到大规模文件焚烧热源;魏家训练营有车辆集结;刘正祥的数据中心正在执行数据销毁程序;而刘国玺的赌场……”他顿了顿,“昨夜通宵狂欢,流水超过两千万人民币。”

林枫站起身,指挥中心内所有人随之挺直脊梁。

“是时候给这场罪恶画上句号了。”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感到千钧之力,“传令,‘雷霆行动’最终收网,现在开始!”

“是!”

果敢老街,白家老宅地下三层。

当联合行动组的破拆器轰开最后一道五十厘米厚的合金门时,时间正好是凌晨四点三十七分。

门内不是金库,而是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纪念馆”。

三百平米的密室被精心设计成灵堂样式,四壁挂满了黑白照片——不是家族先辈,而是那些“不听话”的人。照片下方标注着姓名、时间、死因:“张老三,2009年,沉江”、“李寡妇,2012年,坠崖”、“岩温儿子,2015年,吸毒过量”……粗略一数,竟有八十七张。

密室中央,白所成的长子白应能正在焚烧最后一批账本。这个戴着金丝眼镜、外表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没有任何慌乱,甚至对破门而入的执法人员点了点头,仿佛在接待来访宾客。

“各位辛苦了。”白应能推了推眼镜,火焰在他镜片上跳动,“可惜你们来晚一步,该烧的都烧了。”

带队警官没有答话,径直走向西侧墙壁。按照“数字边境”系统的穿透扫描,那里有一个隐蔽夹层。他的手指在墙面上某处花纹轻轻一按——

“咔哒。”

一道暗门滑开,露出里面整整三排保险柜。

白应能的从容瞬间碎裂:“不……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

“白先生,令尊白所成被捕前说过一句话。”警官冷冷道,“他说‘最厉害的武器从来不是枪’。可惜他没想明白,在新时代,最厉害的武器是科技,是数据,是人心。”

保险柜被专业工具逐一开启。第一个柜子里是现金——不是成捆的钞票,而是码放整齐的美元、欧元、人民币,面额从大到小,像图书馆的藏书。第二个柜子里是金条,在强光手电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第三个柜子……

当第三个柜子打开时,连见惯风浪的老刑警都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没有钱财,只有账本。不是一本,是整整三百二十四本,按年份排列,从1992年到2021年,时间跨度二十九年。随手翻开一页,上面详细记录着:

“2008年3月12日,支付老街警察局长吴吞敏200万缅币,处理‘码头沉尸案’。”

“2015年7月8日,向内比都某部长赠送别墅一栋,价值85万美元,换取电诈园区批文。”

“2019年11月23日,分红:白家35%,魏家25%,刘正祥22%,刘国玺10%,明学昌8%……”

更触目惊心的是最后几本账册——专门记录“人体运输”和“器官生意”。每一页都对应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标注着年龄、血型、健康状况、来源地、“采购价”和“销售价”。

“这是……人口贩卖清单?”年轻女警的声音在颤抖。

“不止。”警官翻到一页,上面画着人体器官示意图,标注着肾脏、肝脏、角膜的“市场行情”,“他们在做全产业链。”

白应能瘫坐在地,眼镜歪斜,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带走!”警官厉声道。

当白应能被押出密室时,他突然挣扎着回头,嘶喊道:“这些账本……烧了它们!求求你们烧了它们!不能让我父亲看到……不能让他知道我把这些都留下来了!”

原来,这个孝子烧掉的只是普通账本,真正的核心罪证,他舍不得毁——那是他准备将来要挟各方、东山再起的资本。

人性的贪婪与自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勐拉山区,魏家丛林训练营。

魏超仁被捕后,这座隐藏在山腹中的军事堡垒由他的侄子魏清涛接管。与叔叔的莽撞不同,三十岁的魏清涛受过军事训练,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当联合行动组的直升机编队逼近时,训练营没有开枪,反而升起了白旗。

“不对劲。”前线指挥官郑国威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以魏家人的性格,不可能不战而降。”

果然,当先头部队降落时,发现营地里空空如也,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的武装分子举手投降。主力不见了。

“搜!”

十分钟后,技术兵发现了端倪——营地后山的岩壁有新鲜的开凿痕迹。热成像显示,山体内部有大规模热源移动。

“他们有地下通道,正在撤离!”

郑国威立即下令:“封锁所有可能出口!启用生命探测仪!”

“数字边境”系统启动全频段扫描,很快锁定七条地下通道的走向。其中三条通往边境线,四条通往不同方向的丛林。

“启动b方案。”郑国威冷静下令,“在他们出口处等着。”

凌晨五点二十分,勐拉边境线三公里处,一个伪装成树根的出口悄悄打开。魏清涛第一个钻出来,身后跟着八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心腹。

“快!过了这条河就是……”他的话戛然而止。

河对岸,整整一个连的联合部队已经架好机枪,探照灯将河面照得亮如白昼。天空中,六架无人机组成封锁网。

“魏清涛,你无路可走了。”扩音器里传来声音。

这个年轻的魏家继承人脸上闪过疯狂,突然从腰间拔出两个手雷:“那就一起死!”

但他还没来得及拉环——

“砰!”

一声精准的狙击,子弹击中他的手肘。手雷落地,被旁边一名特战队员飞身扑住,滚入河中。

“轰!”水花冲天而起。

魏清涛捂着断臂惨嚎,被一拥而上的士兵按倒在地。直到戴上手铐,他还在嘶吼:“你们抓了我有什么用!魏家倒了,还会有张家、李家!这地方的规矩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闭嘴!”一名缅甸军官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不是什么规矩,这是犯罪!你们吸的是老百姓的血,吃的是人肉馒头!”

在随后对训练营的彻底搜查中,联合行动组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除了常规武器,这里还有一个“刑讯室”。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地上有没冲洗干净的血迹,角落里堆着数十套沾血的衣物。

最令人发指的是一个冷藏柜,里面不是食物,而是……人体器官的标本。每个玻璃罐上都贴着标签,记录着“捐献者”的编号和“收获日期”。

“畜生……”连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忍不住咒骂。

魏清涛在被押上囚车前,居然笑了,笑得狰狞:“你们清高,你们正义,可你们知道吗?那些买器官的人,很多就是你们口中的‘体面人’!他们出大价钱,我们供货,各取所需!这世界就是这样!”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冰冷的手铐和更冷的眼神。

有些恶,已经超出了语言的批判范围。

木姐,“福利来集团”总部大楼。

与其他家族不同,刘正祥选择了最“体面”的落幕方式。

当联合行动组抵达那座三十八层的摩天大楼时,刘正祥已经在大堂等候。他穿着定制西装,头发一丝不苟,身旁站着十二名律师和四名私人保镖。

“各位长官,辛苦了。”刘正祥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得不像个被捕的罪犯,“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材料,配合调查。”

他递上一个平板电脑:“这是‘福利来集团’所有业务的电子账册,这是公司架构图,这是与合作方的往来记录。我们是正规企业,所有经营都在法律框架内。”

带队警官接过平板,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刘先生,不用演戏了。你的弟弟刘正琦已经在泰国招供,你的妹夫毕会军也提供了完整证据链。你们那个‘正规企业’,下面藏着什么,你比我清楚。”

刘正祥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长官,我是缅甸合法商人,依法纳税,解决就业。至于个别员工的违法行为,我确实监管不力,愿意接受处罚。”

“个别员工?”警官冷笑,打开随身投影仪,在墙壁上投出一幅地图,“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集团旗下的二十七个‘科技园区’,每一个的平面图都和监狱一样?高墙、电网、岗楼、禁闭室?”

投影切换,出现大量照片:被铁链锁在电脑前的年轻人、布满血迹的审讯室、写着“业绩不达标罚跪”字样的房间……

刘正祥的脸色终于变了:“这些……这些是诬陷!是竞争对手的阴谋!”

“那这些呢?”警官又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刘正祥正在某个园区视察,对负责人说:“这个月的业绩还差三百万,完不成的话,你知道规矩。”

“规矩就是,”画面中的园区经理谄媚地说,“完不成就送‘水牢’或者‘活体取件’。”

“水牢”是浸泡到脖颈的脏水池,“活体取件”是摘取器官的黑话。

视频结束,大堂里死一般寂静。

刘正祥的儒雅面具彻底碎裂,他猛地撕开西装领口,露出里面一件背心——背心上缝满了炸药!

“都别动!”他嘶吼道,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让我走!否则大家一起死!”

人群骚动,律师们惊慌后退,保镖们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刘正祥身后的电梯门突然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洋娃娃:“爸爸,我的娃娃坏了……”

是刘正祥的小女儿。她今天偷偷来公司找爸爸,却撞上了这一幕。

刘正祥愣住了,握遥控器的手微微颤抖。

小女孩看到父亲狰狞的表情和身上的炸药,吓得哇一声哭出来:“爸爸……你身上是什么……我害怕……”

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

“咻!”

一枚麻醉针精准命中刘正祥颈部。他身体一僵,遥控器脱手,被旁边一名特战队员凌空接住。

炸药背心被专业拆除时,人们发现,炸药是假的,遥控器也是玩具。这个精于算计的商人,到最后还在虚张声势。

“你连亲生女儿在场的时候,都要演这场戏?”警官看着被麻醉后瘫倒在地的刘正祥,眼中满是鄙夷。

在随后对大楼数据中心的搜查中,技术人员发现了刘正祥真正的“遗产”——一个名为“新世界计划”的加密文件。里面详细规划着电诈产业升级方案:从传统诈骗转向区块链诈骗、元宇宙诈骗、AI语音诈骗……

“他甚至在研究用AI模仿亲人声音进行诈骗。”技术员震惊地说,“这个人的恶,已经进化到科技层面了。”

刘正祥醒来时,已经在囚车里。他透过铁窗看向自己一手建造的摩天大楼,喃喃自语:“我只想……让家族站起来……有什么错……”

“用别人的尸骨垫高自己,”押解警官冷冷道,“这就是错。”

勐拉,“金殿赌场”地下密室。

当其他三家在绝望中挣扎时,刘国玺的选择最具讽刺意味——他还在赌。

联合行动组冲进赌场最隐蔽的VIp室时,这位刘家最不成器的子弟正趴在赌桌上,面前堆着如山的筹码,身边围着六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三个六!豹子!通吃!”荷官开盅。

刘国玺狂笑着揽过所有筹码,直到冰凉的手铐扣上手腕,他才醉眼朦胧地抬起头:“干……干什么?知道我谁吗?刘国玺!刘家四少爷!”

“抓的就是你刘国玺。”警官出示逮捕令,“涉嫌组织跨境电诈、非法拘禁、故意伤害等二十三项罪名。”

刘国玺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电诈?那是我哥我大伯他们的事!我就是个玩咖,赌两把,玩几个女人,这也犯法?”

他甚至打了个酒嗝,对身边女子说:“宝贝儿,告诉他们,我是不是好人?”

女子们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直到执法人员从密室暗格里搜出整整两箱新型毒品、五本高利贷账本、十七本非法拘禁记录——记录显示,光2021年,就有四十三人因还不起赌债被关进水牢,其中三人死亡。

刘国玺的酒终于醒了。

“这些……这些是我朋友放在这的……”他脸色煞白,“不关我的事!真的!我就是帮朋友看看场子!”

“哪个朋友?”警官翻出一本相册,里面是刘国玺与各路犯罪头目的合影,“是这些朋友?还是……”他又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刘国玺亲自审讯欠债人的画面,“还是这种‘朋友’?”

照片里,刘国玺手持电棍,表情狰狞,与此刻哭丧着脸的纨绔子弟判若两人。

“我……我那是吓唬他们……”刘国玺语无伦次,“我没真想打……是他们先欠钱……”

“带走!”

被拖出赌场时,刘国玺突然挣扎着大喊:“等等!我要举报!我举报白家!举报魏家!我知道他们很多秘密!我能戴罪立功!”

警官停下脚步:“说。”

“白家在内比都有十七个保护伞!名单在我手机加密相册里!密码是我生日!”刘国玺像抓住救命稻草,“魏家在山里还有三个秘密军火库!坐标我知道!还有……还有明学昌!他根本没被抓全!他小儿子还在泰国,控制着三个电诈园区!”

为了自保,这个纨绔子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所有人。

人性的卑劣,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上午九点,春城省委指挥中心。

大屏幕上,十一个红色光点全部熄灭。三十六个绿色光标闪烁——所有行动组均已完成任务,正在押解嫌犯返回。

数据汇总开始:

“本次‘雷霆行动’最终收网,共抓获四大家族核心成员及骨干248人,其中白家67人,魏家82人,刘正祥家族54人,刘国玺家族45人;抓获武装分子及犯罪人员共计1193人。”

“查封犯罪据点63处,其中电诈园区41个,赌场9个,地下钱庄8个,训练营3个,制毒窝点2个。”

“冻结涉案资金:境内账户87亿人民币,境外账户4.3亿美元;查封不动产价值约18.6亿人民币;扣押现金及等价物合计9.7亿人民币。”

“解救被困人员——”张彪深吸一口气,声音凝重,“总计5138人。其中,华国公民3987人,缅甸公民942人,其他国籍209人。经初步体检,长期拘禁导致营养不良者占73%,遭受不同程度虐待者占61%,有严重心理创伤者占44%。”

指挥中心一片沉寂。

五千一百三十八人。

这个数字背后,是五千多个被摧毁的青春,五千多个破碎的家庭。他们中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六岁,最大的五十二岁;有大学生,有农民工,有公司职员,有家庭主妇;有被骗的,有被绑的,有被熟人卖掉的。

“医疗队和心理干预团队已经进驻六个临时安置点。”岩温省长汇报,“边境各医院腾出了八百张床位,全省抽调了三百名医生、五百名护士。心理咨询师协会组织了二百人的志愿团队。”

林枫沉默地看着大屏幕上实时传回的安置点画面。那些获救者茫然的眼神、伤痕累累的身体、颤抖的双手,像一根根针扎在心里。

“伤亡情况?”他问。

“我方:轻伤29人,无牺牲。缅方:轻伤47人,重伤6人,牺牲……”张彪顿了顿,“3人。都是在魏家训练营地下通道清剿时遭遇伏击。”

林枫闭上眼睛。三分钟沉默后,他睁开眼,目光坚定:“记下每一位烈士的名字。华缅两国都要给予最高荣誉,他们的家人要得到最好的抚恤。”

他走到大屏幕前,双手撑在控制台上:“这些数据,这些画面,要整理成完整的报告。不是给我们自己看,是要给所有人看——给那些还在观望的地方势力看,给那些试图洗白的犯罪分子看,给那些被蒙蔽的百姓看,也给国际上那些指手画脚的人看。”

“让他们看清楚,”林枫一字一句,“什么是罪恶,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明;什么是末日,什么是新生。”

“林书记,”马文远轻声说,“边境各县市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了。有的村寨杀猪宰羊,有的放起了鞭炮,有的在村口立起了‘扫恶除霸,国泰民安’的标语。木古村的扎西顿珠老支书打来电话,说全村人想请您再去一趟。”

林枫点点头:“下午就去。”

他看向岩温:“通知所有参与行动的同志,今天中午,我在省委食堂请大家吃饭。不是庆功宴——现在谈庆功为时过早。就是一顿便饭,我想听听一线同志们的声音。”

“是!”

下午三点,木古村村口。

当林枫的车队转过山坳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没有预想中的锣鼓喧天,没有鲜花标语,只有一条已经铺好沥青的公路,在阳光下闪着黝黑的光泽。公路两旁,村民们正在栽种银杏树苗,每栽下一棵,就挂上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栽种人的名字。

扎西顿珠老支书正弯着腰给树苗浇水,听到车声,他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小跑着迎上来。

“林书记!路修通了!您看!”老人指着延伸向远方的公路,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比原计划提前了整整二十天!咱们全村人三班倒,昼夜不停,硬是给抢出来了!”

林枫握住老人粗糙的手:“老支书,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扎西顿珠连连摆手,“政府帮咱们扫清了恶霸,咱们自己建设家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拉着林枫走到路边,指着一棵刚栽下的树苗:“这棵是我栽的,牌子在这儿——扎西顿珠,2021年9月28日栽。等这些树长大了,夏天给行人遮阴,秋天满树金黄,这条路就更漂亮了!”

阿月从人群中钻出来,小脸红扑扑的,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牌:“林书记,我也栽了一棵!等树长大了,我爸爸妈妈从外地回来,就能顺着这条路,找到咱们家了!”

小姑娘的木牌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阿月的团圆树”。

林枫眼眶发热。他蹲下身,平视着阿月的眼睛:“阿月,这条路,你给它起好名字了吗?”

“起好了!”阿月大声说,“叫‘光明路’!从前咱们村的路又黑又难走,现在又亮又好走!就像咱们的日子,从前是黑的,现在是亮的!”

光明路。

林枫站起身,放眼望去。这条路蜿蜒向前,穿过田野,越过山岗,消失在远方的青山之间。它连接的不仅是村寨与城镇,更是黑暗与光明,过去与未来。

“老支书,”林枫郑重地说,“这条路修通了,但边境的发展之路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我们要通电、通网、兴产业、办教育。政府会全力支持,但更需要咱们老百姓自己的双手。”

“您放心!”扎西顿珠挺直了佝偻的脊背,“木古村的人,骨头硬着嘞!从前那么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有了政府撑腰,有了这条路,咱们什么都能干出来!”

村民们围拢过来,一张张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希望的光芒。有人举起锄头,有人挥着草帽,孩子们欢笑着在崭新的路面上奔跑。

阳光下,这条“光明路”熠熠生辉。

林枫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条公路。

这是一个象征——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时代的开启;象征着罪恶的溃败,正义的胜利;更象征着,当政府与人民同心协力时,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没有什么目标不能实现。

手机震动,梭温的消息传来:“林书记,四大家族核心成员已全部落网。内比都方面正式邀请,十月初启动《华缅边境全方位合作框架协议》谈判。缅方希望,此次合作能成为两国关系的新里程碑。”

林枫回复:“同意。让我们共同为边境百姓,开创一个光明的未来。”

车队离开木古村时,夕阳将“光明路”染成金色,将路旁新栽的树苗拉出长长的影子。那些影子现在还很短小,但终有一天,它们会枝繁叶茂,浓荫蔽日。

回春城的路上,林枫对岩温说:“回去就召开省委扩大会议。我们要开始起草‘筑堤固本’工程的详细方案了。”

“筑堤固本?”岩温问。

“对。”林枫望向车窗外飞逝的群山,“四大家族倒了,但边境长治久安,需要筑牢三道堤坝:法治的堤坝,让罪恶无处滋生;发展的堤坝,让百姓安居乐业;人心的堤坝,让爱国爱乡成为每个人的自觉。”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能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但我们这一代人,必须把这个基础打好。”

车窗外,边境的山水在夕阳中连绵起伏。那些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土地,此刻正迎来新生。

而林枫知道,他和这片土地的故事,他和这里人民的故事,才刚刚写下序章。

最精彩的篇章,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