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杜老解惑
再次来到清心茶舍，杜老先生听完林羽和苏逸的叙述，久久沉默。
“官制腰牌…寒山埋物…”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你们可看清那腰牌的样式？是州府官兵，还是…卫所边军？”
林羽仔细回忆了一下：“穗子颜色暗红，样式…似乎是京营的制式。”
“京营？！”杜老先生悚然动容，“京营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江陵？还行此鬼祟之事？”
苏逸心中也是一凛。京营直属皇帝，若非有极高层面的指令，绝不可能私自离京行动。
“除非…”杜老先生压低了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除非是奉了某位权势滔天之人密令，而此人，连京营都能调动…”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秦嵩！
“他派京营的人来江陵做什么？”苏逸不解，“若要对付漕帮，当地官兵足矣。”
“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对付漕帮。”杜老先生目光深邃，“钦差将至，若在此时江陵出现‘匪患’，冲击钦差行辕，甚至…钦差‘不幸’罹难。你们说，这责任该由谁负？”
苏逸倒吸一口凉气：“漕帮！届时秦嵩便可借此发难，一举铲除漕帮，同时将忠于朝廷的周御史之死推到江湖匪类头上，一石二鸟！”
“甚至可能借此在江南掀起大狱，进一步清除异己。”林羽补充道，语气冰冷。
真相竟是如此狠毒！苏逸感到一阵寒意，秦嵩之奸猾狠辣，远超他的想象。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苏逸急切地问。
杜老先生沉吟道：“眼下证据不足，难以取信于人。当务之急，是保护好钦差安全，并设法拿到他们密谋的确凿证据。那些埋藏之物，至关重要。”
离开茶舍时，苏逸心情沉重。原本以为只是江湖帮派争斗，没想到背后牵扯的竟是如此巨大的朝堂阴谋。而他自己苏家的血仇，也与这阴谋紧密相连。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波，林羽决定联系更多帮手。他对苏逸说：“我们需要一个擅长潜踪匿迹、打探消息的人。”
苏逸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选：“小丐？”
林羽点头：“我已发出信号，她若在附近，应当会来。”
果然，当天晚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同夜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进了云来客栈苏逸的房间。
“嘿！书呆子，听说你混得不错嘛！都成了漕帮的座上宾了！”来人一身乞丐打扮，脸上脏兮兮的，唯有一双大眼睛灵动狡黠，正是神偷小丐。
“小丐！”苏逸又惊又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本姑娘鼻子灵得很，闻到你这书呆子的酸气就找来了！”小丐笑嘻嘻地跳到桌前，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林老大召唤，我敢不来吗？说吧，有什么好玩的差事？”
苏逸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多日来的阴霾仿佛都驱散了不少。他将目前的情况简要告知。
小丐听得眼睛发亮：“潜入监视？偷东西？这个我在行！包在我身上！”她拍着胸脯，又凑近苏逸，眨着眼睛低声道，“喂，书呆子，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苏逸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窘迫，脸上微热：“我…我们正在说正事…”
“切，没劲！”小丐撇撇嘴，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把那个埋东西的地方详细告诉我，本姑娘今晚就去探个究竟！”
有了小丐的加入，调查工作立刻变得顺利起来。她的轻功卓绝，潜行技巧高超，很快便摸清了寒山冷泉附近的暗哨布置和换防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