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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远的声音却依然沉稳:“按第二预案,各就各位。”

原本看似松懈的营地瞬间活了。士卒们无声地没入黑暗,篝火被迅速扑灭,只余一缕青烟。王五带着弓弩手隐入芦苇丛,李铁柱的人则埋伏在破损的屋舍间。

杨芷幽紧张地看向陈远:“是刘守备?”

“未必。”陈远望向漆黑的水面,“若是刘守备,该从陆路来。这是水路,可能是另一路人马。”

他转向刘掌柜:“这一带除了官军,还有谁有这么多船?”

刘掌柜脸色发白:“可能是......水匪‘过江龙’的人。他们常在江口一带活动,据说和刘守备也有来往。”

这时,五条篷船已经靠岸,每条船上都跳下七八个手持兵刃的汉子。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腰间别着两把短斧。

“里面的朋友,出来说话!”独眼汉子喊道,“我乃过江龙座下巡江鲨,借贵宝地办点事。”

陈远示意众人保持隐蔽,自己缓步走出,在月光下露出身形:“何事?”

独眼汉子打量着他,独眼中闪过精光:“听说你们绑了永丰粮行的人?把那老头和姑娘交出来,爷们可以留你们全尸。”

陈远心中雪亮——这伙人果然是冲着周管事和杨芷幽来的。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说明他们中间有内奸,或者刘掌柜的粮行早就被监视了。

“我要是不交呢?”陈远语气平静。

独眼汉子狞笑:“那就别怪爷们手黑!这芦苇荡,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话音刚落,陈远突然抬手。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独眼汉子身旁副手的咽喉。

“杀!”王五的厉喝从芦苇丛中响起。

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水匪,顿时放倒了七八人。独眼汉子又惊又怒,挥舞短斧格开箭矢:“小的们,给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李铁柱带着人从屋舍间杀出,刀光闪处,血花飞溅。更可怕的是,水匪们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那是陈远早就让人挖好的陷坑,上面简单铺着芦苇和浮土。

“中计了!快撤!”独眼汉子这才反应过来。

但已经晚了。雷大炮带着人从侧翼包抄过来,彻底切断了他们回船的去路。

战斗结束得很快。二十多个水匪,除了三个被生擒,其余全部毙命。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陈远走到被按倒在地的独眼汉子面前:“谁派你来的?”

“呸!要杀就杀!”独眼汉子梗着脖子。

陈远也不生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听说过‘蚀骨散’吗?不会要你的命,但会让你浑身奇痒难忍,最后把自己的肉一块块抓下来。”

独眼汉子的脸色变了。

“说清楚,我可以给你个痛快。”陈远的语气依然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刘守备......”独眼汉子终于崩溃,“他让我们来抢人,说事成之后分我们三成货......”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刘掌柜的粮行外一直有我们的人盯着......”

陈远站起身,对雷大炮使了个眼色。一声闷响,独眼汉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清理战场,把船藏好。”陈远下令,“刘掌柜,看来你的粮行也不安全了。”

刘掌柜早已面无人色:“这...这可如何是好......”

杨芷幽走上前来,月光照在她手中的翡翠耳坠上:“陈哨官,现在该怎么办?”

陈远凝视着漆黑的水面,忽然问道:“牙岛离这里多远?”

“顺风行船,两个时辰可到。”刘掌柜忙道。

“好。”陈远眼中闪过决断,“我们不去江口镇了。刘掌柜,你立即回城,就说我们劫了船往上游去了。”

“这......”

“照做就是。”陈远语气不容置疑,“然后找个借口出城,我们在牙岛汇合。”

他又转向杨芷幽:“林姑娘,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取货?”

杨芷幽握紧耳坠,重重点头:“但凭哨官安排。”

“雷大炮,你带五个精通水性的弟兄,我们乘缴来的船连夜出发。王五,你带其他人护送周管事走陆路,明日午时前务必赶到牙岛。”

“哨官,就带这么几个人太危险了!”李铁柱急道。

“人少才不容易被发现。”陈远看向众人,“记住,从现在起,我们不是在逃命,而是在布局。刘守备想要这批货,我们就偏要在他眼皮底下把货取走。”

子时过半,三条篷船悄悄驶离渔村,融入夜色之中。

船头上,陈远迎风而立。他手中把玩着那枚翡翠耳坠,在月光下,耳坠内侧的纹路若隐若现。

杨芷幽站在他身侧,轻声道:“周叔说,要用血......”

陈远点头,用匕首在指尖轻轻一划,将血滴在耳坠上。鲜血渗入纹路,渐渐显现出一个完整的图案——那是一只展翅的玄鸟,鸟喙中衔着一枚铜钱。

“这是......”杨芷幽惊讶地睁大眼睛。

“看来,你父亲留下的不只是三条船这么简单。”陈远凝视着图案,若有所思。

江水东流,夜色正浓。而在牙岛上,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