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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内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大多是叛军的尸体,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白杆兵和督标营士卒。

永嘉堡的迅速陷落和张悍的惨死,极大地震慑了其他叛乱的将领。

但他们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坚守各自据点。

秦翼明与王承胤马不停蹄,分进合击,逐一扫荡叛军盘踞的堡寨。

在黑山堡,叛将试图凭借险要地形固守,被白杆兵夜袭,用炸药炸开了一段围墙,趁乱杀入,守将自刎。

在沙城驿,叛军试图突围,与王承胤的督标营在野外遭遇,一场激战后。

叛军被装备和训练都更胜一筹的督标营击溃,四散逃窜,最终大部分被俘或被杀。

在宣府镇城内,几名参与叛乱的军官试图煽动更大规模的兵变,

被王承胤提前安插的亲信和秦翼明派入城中的锦衣卫联合镇压,

在街巷中发生了小规模但极其血腥的冲突,最终叛乱者被诛杀于军营之内。

整个镇压过程持续了五天。

秦翼明的白杆兵展现出极强的攻坚能力和野战素质,如同摧枯拉朽。

而王承胤的督标营则在稳定后方,清剿残敌,尤其是对付那些熟悉地形的叛军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王承胤为了自保,也确实是下了死力,甚至亲自斩杀了两名他昔日的爱将,以其首级示众。

叛乱平息,接下来便是更加残酷的清算。

所有参与叛乱,据堡抗命的军官,无论官职大小,一经擒获,无需审判,直接由秦翼明下令,就地处决。

连同之前在清洗中被拿下的,罪证确凿的将领,

最终被集中处决的边军军官,人数达到了三百余人!

处决地点依旧设在张家口堡外。

这一次,观刑的除了本地军民,更多的是被强制集合起来的边军各级将士。

三百多人,被反绑双手,跪倒在冰冷的土地上,黑压压一片。

他们中有曾经不可一世的参将,游击,也有凶悍的守备,千总。

此刻,大多数人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也有人破口大骂,骂秦翼明,骂王承胤,骂朝廷不公,更有甚者,吓得屎尿齐流,丑态百出。

秦翼明和王承胤并肩站在监斩台上。

王承胤看着台下那些许多熟悉的面孔,

其中不乏跟随他多年的部下,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必须挺过去。

秦翼明则面无表情,如同冰山。

“开斩!”命令下达。

上百名刽子手同时挥刀!

“咔嚓!”“咔嚓!”……

刀刃砍断骨头的声音密集得令人牙酸,仿佛永无止境。

一颗颗头颅滚落,一腔腔热血喷涌,在地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最终融成一片巨大的血泊,在冬日的寒风中冒着丝丝热气。

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让观刑队伍中不少边军士兵忍不住难受反胃,

更多的人则是脸色惨白,浑身战栗。

这不仅仅是处决,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针对整个宣大边军体系的集体心理震慑。

秦翼明要用这数百颗血淋淋的人头,彻底打掉边军的骄悍之气。

将他们心中对皇权,对法纪的敬畏,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王承胤则用昔日同僚的鲜血,勉强洗刷了自己的部分嫌疑。

但也彻底失去了在军中的部分根基和人望,从此只能更加依附于皇帝的权威。

当最后一颗人头落地,刑场内外,死寂一片。只有寒风的呜咽,和血泊偶尔冒泡的细微声响。

秦翼明转身,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惊魂未定的边军将士:

“都看到了?这就是通敌叛国,抗命作乱的下场!”

“陛下天恩,重整边务,意在强军卫国!以往种种,或可酌情追究!”

“但从今往后,再有敢触犯国法,懈怠军务,勾结外敌者,无论他是谁,无论他官居何位,这,就是榜样!”

“望尔等谨记今日,恪尽职守,卫我疆土!”

声音在空旷的刑场上空回荡,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经此一连串的血腥清洗与镇压,宣大边军,

这个曾经被走私利益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庞然大物,仿佛被进行了一次粗暴的刮骨疗毒。

虽然隐患并未完全根除,王承胤等高级将领仍需后续观察,

但其筋骨已被打断,气焰已被彻底压下。

一支至少在表面上,暂时变得听话,畏惧皇权的边防力量,被强行塑造出来。

北疆的局势,在经历了商贾覆灭与边军血洗之后,进入了一个新的,充满肃杀之气的阶段。

张家口的血腥气息,在冬日的朔风中渐渐淡去,但另一种更为庞大的气息开始弥漫。

那是金山银海堆积而成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财富气息。

抄家所得的物资统计已毕,秦翼明接到京城密旨。

令其将主要财货押解回京,充实国库,以资国用。

至于那些紧要的军资,则暂留宣大,

由经过初步整顿的边军看管,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也是一种对边军后续表现的牵制。

命令下达,整个张家口及其周边区域顿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物流中心。

秦翼明以钦差名义,征调了所有能搜集到的车辆。

从八大家仓库里缴获的坚固四轮大车,到民间征用的骡马大车,独轮车,甚至还有部分从蒙古商人那里没收来的骆驼队。

车夫,民夫则由军队监管,部分使用战俘,部分以工钱招募本地流民,其中,也包括了那失去丈夫和女儿,只为寻一口饭吃的王氏。

她被分配在后勤杂役队伍里,做着浆洗,缝补的轻省活计,每日能得几文钱和两顿勉强果腹的饭食,带着儿子狗蛋,在这庞大的队伍边缘挣扎求生。

装载工作持续了数日。

那地窖中,夹墙内搜出的银锭,金饼,被重新熔铸成便于运输的标准大锭。

装入特制的,内衬防潮油布的巨大木箱,箱体钉死,贴上盖有兵部与钦差关防的沉重封条。

一箱箱的金银被抬上最坚固的车辆,

由最精锐的白杆兵老兵看守,位于车队最核心的位置。

随后是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

东珠,貂皮,人参,各色玉石,古玩字画……

它们被小心翼翼地用软布,木匣分装,再放入垫有茅草的大箱,同样严密封存。

这些车辆紧随金银之后。

再往后,是堆积如山的铜钱,以及那些体积庞大但相对价值较低的普通皮货,药材,绸缎瓷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