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看到众人的目光，忽然想起来了前世那句话：“法律，是善良与正义者面对不法侵害的底气与勇气。”
宋阳也不想让天下大乱，因为真乱了受伤害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自古以来，莫不如是。
但是，如果因为害怕就要向敌人妥协，他根本做不到。
要是武帝到时候怂了，那他就真的没有负担的拉开队伍单干了。
宋阳不可以忍受这种卖国求荣的行径，他更要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个朗朗乾坤的世界。
宋阳忽然感觉豪情万丈，想起了前世被唤醒的“刑法第二十条”。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大不了打碎重建又有何惧？”
宋阳背靠椅子，声音低沉、平静：“我们都还年轻，我们有时间。”
“法，绝对不可以向不法让步。”
审讯室里的众人听到宋阳的话惊呆了，瞬间感觉豪情万丈。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法，绝对不可以向不法让步。”
“大不了打碎重建又有何惧？”
谋士眼睛通红的看着宋阳直接说道：“平阳侯，果然霸气。”
“侯爷，这几年蔡正元他们贩卖人口的事情都是我经手办的，我手里有详细的证据。”
“就这几年，他们总共输送了近十万人，其中女子五万五千四百人，孩童四万四千六百人。”
“现在还有近五千女人关在城外，等待输送。”
“而那些孩童，则会被匈奴养成死士，将来就会被安排攻打炎龙。”
“每一笔交易我都记录在册，每一个人的出身，籍贯我都记录的很详细。”
“这些资料我都收了起来，一个房间都快装不下了。”
宋阳平静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每一笔交易，你都参与了？”
谋士阴沉的笑了笑说道：“不，不是。”
“我不仅仅参与，每一笔交易我还策划了行动计划，所以蔡正元很信任我。”
“为了让他不怀疑我，我帮他杀人，奸污男子和女人，我还帮他处理各种不干净的事情。”
“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
宋阳脸色冷了下来，谋士看到不但不惧，反而继续说道：“侯爷，你说我一个绵羊一样的人，怎么斗的过那些虎豹豺狼呢？”
“为了不让他们吃掉我，我就只能这么做，甚至还鼓励他们。”
“哈哈，蔡正元现在无法无天的样子，换句话说，就是我这几年带出来的。”
“他可是蔡京的儿子，这些事情到时候只要蔡京一句话，屁股就会被擦的干干净净。”
“所以，我不能让他停，我就不停的激发他的野心，他的欲望，好让他做下更大的恶。”
“想让他亡，必先令其狂。”
“只有这样，这个天下才会容不下他，他才会死，死。”
“侯爷，你说，我这是不是算为民除害啊？”
谋士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可笑声中却充满了怨恨而又后悔。
“都怪我啊，都怪我，她想要嫁那个男人，就让他嫁好了，我干嘛非要阻止呢？”
“哈哈，我干嘛要阻止他们啊，还把她赶出了家门。”
“老夫就这一个女儿啊，一个啊，她就是我的命。”
老谋士平静的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语又像是诉说：“我原本以为啊，将她赶出去，她没有了家里的帮助，很快就会意识到错误，会乖乖的回来，认个错，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她没有回来啊，回不来了啊。”
老谋士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但眼泪已经汇流成河，在他沟壑的脸庞上弯弯曲曲流淌了下来。
平静的伤悲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你知道吗？她被蔡正元抓住的时候，我离她也就十几步而已。”
“蔡正元玷污她的时候，我看到马车剧震，老夫还骂了几句，这光天化日之下，就行苟且之事，真的是世风日下啊。”
“呵呵，你说，老夫是不是该死，该死？”
老谋士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悔恨的语气让审讯室的其他人都感觉鼻子酸了起来。
是啊，一个父亲眼看着女儿被人害死，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啊？
可是，这并不是他可以做坏事的理由。他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报仇，却害了更多的女人，男人。
那些人也都有父母，他们的父母又何其无辜啊。
老谋士是值得同情，但是他又该死。
宋阳站了起来，说道：“账册在哪里，给我？”
老谋士眼皮一抬，阴冷地说道：“想要账册，可以。”
“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蔡正元交给我。”
我去你大爷的！
宋阳直接抬起一脚将老谋士踹飞了出去，直落到四五米外才落在了地上，噗嗤，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可他并没有妥协，依旧坚持说道：“我说了，账册可以给你，你得把蔡正元交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就当我求你了。”
宋阳强忍怒气，走到他向前说道：“听着，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也不会和你做这个交易，就凭你做的那些事，你他妈配吗？”
“我告诉你，账册并不是唯一的证据，关于蔡正元的罪证，锦衣卫可以找到一间房子的证据。”
“至于你手里的账册，也只不过是确证一下罢了，而你，勉为其难的算一个人证。”
“蔡正元是非死不可的，但是，他要死于炎龙律法，而不是死在一个人的手上。”
“还有，我很同情你的女儿，但是你的事情，并不值得同情。”
“因为，你该死。”
确实，老谋士做的事情从他自身的角度考虑的话，为了报仇可以不考虑后果。毕竟，蔡正元是宰相的儿子，想要从官府层面干掉他是不可能的。
蔡京只要一句话，那蔡正元所有的证据都会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但是，理解归理解，但并不值得同情。因为，他为了报仇也同样残害了数以万计的男男女女。
他就是一个恶魔，如果同情他，那就是对被他谋划卖掉的那些人的不敬。
宋阳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