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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白银之辉 > 第50章 目标:海加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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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巢山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篝火的余烬气息与矮人麦酒的醇香。白银之辉小队已然整装待发,站在了风暴之巅大厅外专用于狮鹫起降的宽阔平台上。库德兰·蛮锤亲自前来送行,他巨大的身影在晨光中如同山岩雕琢而成。

“记住这条路,小子们,姑娘们!”库德兰的声音比平时更洪亮,仿佛要驱散离别的沉闷,“等你们找到了收拾死亡之翼和那群疯子的办法,鹰巢山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喝个痛快!”他用力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又对布雷恩点了点头,最后目光在维琳、莱拉尔和塞拉身上扫过,带着矮人式的、不善表达却足够真诚的祝愿。

负责运送他们的,是库德兰麾下最优秀的狮鹫骑士之一,一位名叫格瑞达·雷锤的年轻女矮人,她以精湛的骑术和冷静的头脑着称。她的伙伴,一头名为“裂云”的强壮雄性狮鹫,正有些不耐烦地刨着爪子,金色的鹰眼锐利地扫视着下方无垠的天地。

“抓紧鞍具!掉下去我可不管!”格瑞达简洁地命令道,率先跨上了裂云背上的特制鞍座。艾伦、维琳、莱拉尔、布雷恩和塞拉依次登上另外几头准备好的、体型稍大的运输用狮鹫。对于塞拉而言,乘坐飞行坐骑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狼人的本能让她对高空既有些许不安,又充满了野性的向往,她紧紧抓住鞍环,指关节微微发白。

随着格瑞达一声嘹亮的呼哨,五头狮鹫同时展开强健的双翼,猛地蹬地,腾空而起。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随即是扑面而来的、冰冷而纯净的高空气流。鹰巢山在他们脚下迅速变小,化为群山环抱中一个精致的模型,辛特兰湖则像一块镶嵌在翠绿森林中的巨大蓝宝石。

飞行带来的视野是震撼的。他们掠过辛特兰茂密而危险的森林顶端,看到了其中若隐若现的巨魔村落和巡逻队点燃的细小烟柱。很快,森林的边缘被抛在身后,下方变成了阿拉希高地那标志性的、布满裂谷与砾石的荒芜景象。狮鹫沿着萨多尔大桥的残骸(死亡之翼的苏醒彻底摧毁了这座连接南北的巨桥)方向飞行,下方是浑浊湍急的河水。接着,是一片无边无际、沼泽遍布、雾气弥漫的湿地。

格瑞达驾驭着狮鹫群,灵巧地避开湿地上空不稳定的气流和偶尔出现的、被元素之力惊扰的双足飞龙。飞行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但也并非全然舒适。高空的严寒、持续的气流颠簸,以及对体力的消耗,都考验着每一位乘客。维琳不得不撑起一个小范围的奥术护盾,以抵御强风和维持温度。莱拉尔则闭目感受着风元素的状态,它们的狂躁与不安印证了大地裂变的深远影响。

当米奈希尔港那繁忙、杂乱而又带着浓厚军事要塞气息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港口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混合了炊烟、海雾和战争硝烟的阴云,码头上桅杆如林,大多悬挂着暴风城、库尔提拉斯以及铁炉堡的旗帜,但也能看到一些来自吉尔尼斯、甚至诺莫瑞根的船只,显示出联盟在此力量的集结。

狮鹫在港口外围一处指定的降落区平稳着陆。格瑞达利落地跳下坐骑,对艾伦说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愿岩石与风暴保佑你们的旅程!”她行了个矮人礼,没有再多做停留,便带着狮鹫们再次升空,返回鹰巢山复命。

踏上米奈希尔港潮湿的木板码头,一股与鹰巢山和辛特兰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海水的咸腥、渔获的腥气、机油、湿木头、以及无数士兵与难民聚集带来的复杂味道。港口的氛围紧张而忙碌,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张贴的征兵告示、以及匆忙装卸物资的工人。战争的气息在这里更加具体,更加压抑。

他们需要找到一艘愿意前往卡利姆多,并且能在那片因元素动荡而更加危险的无尽之海上航行的船只。这并非易事。大部分联盟船只都被征调用于与部落的海上对抗或是运输军队物资,前往卡利姆多暗夜精灵领地的航线,因距离遥远、风险高昂而变得异常冷清。

在熙熙攘攘的码头区打听了一圈,得到的多是摇头和谨慎的拒绝。直到他们找到了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带着刀疤、经营着一艘老旧但看起来颇为结实的双?帆船“海燕号”的老船长——哈尔弗·斯通。

“去黑海岸?”老船长哈尔弗用一只独眼打量着他们,嘴里叼着烟斗,喷出一股辛辣的烟雾,“现在这光景?小伙子,还有几位……呃,女士,你们可真是会挑时候。”他注意到了塞拉的形态,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恐惧,显然是个见多识广的老水手。

“我们有必须去的理由,船长。”艾伦诚恳地说,“关乎到比眼前战争更重要的事情。”他支付了远超平常价格的佣金,并且暗示了与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可能的关联(这并非完全虚假,毕竟他们在吉尔尼斯并肩作战过)。

哈尔弗船长掂量着沉甸甸的钱袋,又看了看这支奇特的队伍,最终嘬了嘬牙花子:“……行吧!‘海燕号’老归老,骨头还硬朗!正巧有一批紧急药材要运给灰谷的哨兵部队,算是顺路。但丑话说在前头,无尽之海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风暴、海怪、还有他娘的被元素搅疯了的鱼人,甚至听说连纳迦都比以前活跃得多!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老头子我没提醒!”

能够找到船已是万幸。他们立刻登上了“海燕号”。这艘船确实如船长所说,有些年头了,甲板被海水和岁月侵蚀得发白,帆布也打着补丁,但船体结构看起来依旧坚固,水手们也都是些经验丰富、沉默寡言的老兵模样。

起航的过程并不隆重,甚至有些悄无声息。“海燕号”缓缓驶离了喧嚣的米奈希尔港,沿着湿地海岸线向西,然后调整航向,义无反顾地驶向了那片浩瀚无垠、如今更添几分莫测危险的无尽之海。

最初的航程还算平稳,虽然天空总是阴沉,海浪也比记忆中更加汹涌。维琳大部分时间待在船舱里,研究着她的笔记,同时感应着周围魔法环境的变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船只向西航行,魔法的流向似乎在被卡利姆多大陆北部的某个极其强大的存在隐隐牵引着,那种感觉……恢弘、古老,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却又带着一种深沉的焦虑。

莱拉尔则几乎终日站在船头,任由海风吹拂他淡紫色的长发。他的德鲁伊感官比维琳的奥术感知更加直接地触碰着那股召唤。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仿佛母亲呼唤游子。他能“听”到远方那片古老森林的低语,能“嗅”到世界之树散发的、抚慰又警示的气息。他的表情日益肃穆,既有归家的期盼,也有对圣地可能正面临威胁的深切忧虑。

布雷恩和塞拉负责协助水手们进行警戒。布雷恩的火枪和塞拉敏锐的感官,多次提前发现了潜在的危险——比如一群被元素能量影响、体型异常庞大且极具攻击性的鲨鱼,以及一次小规模的、由疯狂鱼人驾驶的破烂木筏的偷袭。这些威胁都被有惊无险地化解了。

航行了数日之后,一天傍晚,一直凝望着西方海平线的莱拉尔,身体猛地一震。他闭上双眼,双手微微抬起,仿佛在拥抱某种无形之物。

“怎么了,莱拉尔?”艾伦走到他身边问道。

莱拉尔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那翡翠般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激动。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来自梦境,“如此清晰……如此迫切……是诺达希尔……世界之树……它在呼唤。呼唤所有能听到它声音的守护者……”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站在船舱门口的维琳也猛地抬起了头,她的法袍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的奥术光辉不受控制地闪烁了一下。

“强大的自然魔力波动……就在正前方!卡利姆多……我们快到了!”

所有人心头一紧,不约而同地涌到船舷边,向西眺望。海天相接之处,依旧是一片茫茫的暮色与海水,但一种无形的、浩瀚的压力,已然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目标,海加尔山,就在前方。

卡利姆多粗犷的海岸线终于在晨雾中显现。当“海燕号”缓缓驶近暗夜精灵控制的古老港口鲁瑟兰村时,莱拉尔感受到的那股召唤已不再是模糊的低语,而是化为清晰而急切的洪流,直接在他的德鲁伊灵魂中震荡回响。诺达希尔,那棵支撑着艾泽拉斯生命与魔法的巨大世界之树,正以其无与伦比的意志,向所有能感知它的生命发出警报。然而,踏上这片圣地的土地,他们看到的并非祥和,而是弥漫的紧张、战争的创伤,以及从费伍德森林方向和海加尔山脚下传来的、浓郁得化不开的火焰与混乱元素的气息。世界树的召唤是机遇,更是责任。回应这召唤,意味着白银之辉将正式踏入对抗拉格纳罗斯与死亡之翼引发元素狂怒的最前线。真正的考验,在登陆的这一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