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叔愣在原地，不敢接：“大人，我们偷了您的钱，您不怪罪就够了，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拿着吧，我也不差这点钱。” 南宫白露笑着摆摆手，“以后别让小五再偷东西了，要是实在困难，找份正经活做，总能活下去。”
院子外的邻居越聚越多，大多是住在附近的穷苦人，见南宫白露衣着虽简却气质不凡，还以为是小五偷了他的东西，引来贵人追责。人群里忽然走出个身着青布长衫的少年，眉眼间透着几分儒雅，他先对着南宫白露拱手行了一礼，语气温和地问道：“兄台，不知小五他们何处得罪了您？若是孩子不懂事，还望您多多包涵，有什么损失，我替他们赔给您。”
他话音刚落，小五就急忙从石叔身后跑出来，仰着小脸大声说：“林哥哥，不是的！这位哥哥没有欺负我们，是我偷了他的钱袋，可他不仅没怪我，还给我们钱抓药！我想写张欠条，等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他，你能帮我写吗？”
南宫白露本想拒绝 —— 三十枚金币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没必要让一个孩子记挂着还债。可看到小五眼中那股执拗的劲儿，仿佛不写欠条就不肯安心，他便改了口：“那就麻烦兄台了。”
青衫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应该的。” 他转头问向南宫白露，“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南宫白露。” 南宫白露如实回答。
少年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纸笔，蹲在墙角快速写好两张欠条，一张递给小五，一张递给南宫白露。小五接过欠条，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怀里，又对着南宫白露 “咚咚” 磕了三个头，声音带着哭腔：“谢谢南宫哥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早点把钱还给你！” 旁边的小女孩也跟着怯生生地喊了两声 “谢谢哥哥”，小脑袋还轻轻点了点，模样惹人怜爱。
南宫白露连忙扶起小五，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才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院门口，青衫少年就快步追了上来，笑着问道：“看兄台的样子，不像是东篱城本地人吧？不知要去何处？这东城的路绕，我在这住了几年，或许能给你指指路。”
“我要去城主府。” 南宫白露说道。
“这么巧？我今日也要去城主府送些文书，不如咱们结伴同行？” 青衫少年眼睛一亮，语气更显热情，“我叫林文轩，就住在这附近的巷子里。”
南宫白露点头应下，两人便并肩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路上，林文轩主动说起了小五一家的过往，语气里带着几分叹息：“小五和他妹妹以前是跟着奶奶过的，一年前奶奶走了，俩孩子就成了孤儿。有天石叔倒在他们家门口，快饿死了，小五把自己一天的口粮都给了他，石叔醒了以后，就说要养着俩孩子，他们才算又有了个家。”
他顿了顿，指了指路边破败的房屋：“这东城是东篱城最穷的地方，所有的乞丐、穷苦人都往这儿挤。虽然是商贩们进货的必经之路，可活计少、人又多，有时候给个馒头就有人愿意干重活，石叔带着俩孩子，根本找不到正经活计。”
“后来他就开始偷东西？” 南宫白露问道。
林文轩轻轻点头：“应该是以前就做过，有经验，小五的手法就是他教的。我知道这件事，却没阻止 —— 那是他们能活下去的最后办法了。前几天石叔偷东西时被失主抓住，让人打断了手脚，他们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小五才会去街上碰运气…… 南宫兄，你能不怪他们，真的是仁善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