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国本,刻不容缓。
司徒岸寻了一个机密时机,将破译后的信件以及暗卫查证的所有线索,整理成一份详尽的奏报,亲自呈递御前。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皇帝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铁证,脸色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沉痛的铁青。
他紧紧攥着那几张薄薄的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自幼登基,虽非太后亲生,但太后多年来一直扮演着慈母角色,循规蹈矩,吃斋念佛……
他从未想过,这张慈和的面具之下,竟隐藏着如此疯狂而庞大的野心!
“好……好一个母后千秋!”
皇帝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与痛心,“勾结藩王,意图废立……她这是要将先帝留下的基业,将这万里江山,都拖入战火之中吗?!”
司徒岸垂首肃立,沉声道:“陛下息怒。
太后谋划已久,在宫中及朝中恐仍有耳目。
如今证据确凿,但为防狗急跳墙,引发动荡,臣以为,需暗中布置,待其自露马脚,再行收网,方可万无一失。”
皇帝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帝王的冷厉与决断:“准奏。
此事由爱卿全权负责,暗中调动绝对忠诚的禁军,监控慈宁宫及可能与太后勾结的官员府邸。
一有异动,立即拿下,不必再请旨!”
“臣,领旨!”司徒岸郑重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城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笼罩。
司徒岸与凌无双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司徒岸坐镇中枢,协调各方,调动人手,布控关键节点;
凌无双则利用自身对京城三教九流的了解和忠勇公的身份,从旁协助,查漏补缺,监控那些可能被太后利用的江湖势力或勋贵之家。
夫妻二人常常是天未亮便各自出门,夜深人静时才得以回府。
即便同在府中,也多是匆匆交换信息,商议对策,连一顿安稳的共膳都成了奢侈。
独处的温存时光,更是被压缩得几乎不见。
这日,因需与几位心腹将领在宫中兵部值房商议布防细节,司徒岸与凌无双难得白日同在宫中。
冗长的会议直到午时方歇,众人各自散去用膳休息。
司徒岸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看向身旁同样面带倦色的凌无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思念与怜惜。
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凌无双微微一怔,抬眼看他。
司徒岸没有说话,只是对她使了个眼色,牵着她,避开宫人,快步走向他在宫中有一处临时休憩的小间——那是皇帝特赐,供他处理紧急政务时小憩之用。
房间不大,陈设简洁,仅有一榻、一桌、一椅,窗明几净。
刚一进门,司徒岸便反手将门闩插上。未等凌无双反应过来,他已将她轻轻抵在门板上,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圈禁在自己与门板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无双……”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连日疲惫的沙哑,更深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我好想你。”
不过短短数日未见般的热切,却因这高压下的分离而发酵得愈发醇厚。
凌无双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这几日的奔波劳累仿佛都找到了慰藉。
她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轻声回应:“我也想你。”
这声回应如同最好的鼓励。
司徒岸不再犹豫,低头便攫取了那思念已久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平日的温柔缠绵,带着几分急躁与侵占,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缺失的亲昵尽数弥补回来。
他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舌尖霸道地撬开贝齿,纠缠着她的,汲取着她的甘甜与气息。
凌无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晕眩,却并未抗拒,反而生涩而积极地回应着。
她的回应更是点燃了司徒岸压抑已久的火。
他的吻逐渐向下,流连在她纤细的脖颈,留下暧昧的红痕,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背脊游移,隔着夏日轻薄的官服,感受着她玲珑的曲线。
衣衫在激烈的拥吻中变得凌乱,他的官袍襟口微敞,她的衣带也不知何时被扯松。
空气中弥漫着情动的气息,温度节节攀升。
司徒岸的手探入她松散的衣襟,抚上那细腻滑腻的肌肤时,凌无双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这声音如同冷水,骤然浇醒了几乎被欲望吞噬的司徒岸。
他动作猛地一僵,呼吸粗重地停了下来,将滚烫的额头埋在她颈窝,剧烈地喘息着。
不行……这里是宫中,随时可能有人来找。
而且……大战在即,他不能在此刻沉溺于儿女私情。
凌无双也回过神来,脸颊绯红,气息不稳,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挣扎,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她轻轻推了推他:“岸……别……”
司徒岸抬起头,眼底是未褪的情欲,如同暗沉的旋涡。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喉结滚动,最终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抱歉,我有些失控了。”
凌无双摇了摇头,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柔声道:“我知道。”
她知道他的压力,他的克制,以及他对她深沉的爱恋。
司徒岸深吸几口气,强压下体内翻腾的火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只是单纯的拥抱,不带情欲,却充满了依赖与珍视。
“等此事了结……”他在她耳边低语,未尽之语充满了承诺。
“嗯。”凌无双靠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
短暂的午休时光,在这隐秘的温情与克制的激情中悄然流逝。
(第198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