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掷杯为号,刀斧手尽出,泰和殿内瞬间杀机四伏!
然而,预想中的慌乱溃败并未出现。
就在那些黑衣刀斧手冲向御座的刹那,殿宇四周原本看似装饰的蟠龙金柱后、厚重的帷幕阴影里,甚至殿顶的藻井之上,骤然涌现出更多身着明光铠甲的禁军精锐!
他们如同早已蛰伏的猛虎,瞬间反将那些刀斧手包围!
刀锋出鞘的寒光连成一片,肃杀之气弥漫整个大殿。
“缴械不杀!”
禁军大统领萧战声如洪钟,手持长刀,一马当先,挡在御阶之前。
他麾下的将士结阵向前,步伐统一,配合默契,与那些虽然悍勇却失了先机的刀斧手战在一处。
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但局势几乎在瞬间便被扭转!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的厮杀声也迅速平息。
一名禁军校尉快步入内,单膝跪地禀报:“启禀陛下!
宫外安亲王率府兵及部分不明势力意图冲击宫门,已被伏兵击溃,安亲王及其党羽悉数擒获!”
原来,太后与安亲王约定里应外合,安亲王在宫外起兵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太后则在殿内发动刺杀。
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司徒岸的监控之下,宫外的伏兵正是为此而设!
殿内的刀斧手见大势已去,有的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有的则心生惧意,弃械投降。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场精心策划的宫变,便被以雷霆之势镇压下去!
凤座之上,太后的脸色由最初的阴沉,转为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死灰。
她看着台下稳如泰山的皇帝,看着指挥若定的司徒岸,看着那些迅速控制局面的禁军,终于明白,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早已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安亲王被押解入殿,他一身亲王常服沾染了尘土与血迹,发冠歪斜,神色颓败。
他看到殿内情形,又看向凤座上脸色惨白的太后,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他惨然一笑,并未挣扎,只是对着御座方向垂下头:“成王败寇,臣……无话可说,但求一死。”
局势已定,皇帝缓缓起身,目光如炬,先扫过跪地请罪的安亲王,最终定格在太后身上。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投降的刀斧手和安亲王带下去严加看管。
泰和殿内,只剩下核心的皇室成员、重臣以及被控制的太后。
歌舞升平早已散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寂静与凝重。
“母后,”皇帝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您可以告诉朕,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太后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无言。
司徒岸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与忠勇公,已查明太后与安亲王多项罪证。
不仅包括此次宫变,更涉及多年前的‘鬼官案’,以及北境军械劣质一案!”
他此言一出,殿内残留的几位重臣皆露震惊之色。
这两桩大案,曾经搅得朝堂不宁,边境不安,竟是太后与安亲王所为?
凌无双也站了出来,声音清越,逻辑清晰:“陛下,经审讯安亲王及查证, ‘鬼官案’中那些离奇死亡的官员,皆因发现了安亲王与太后通过明月宗进行利益输送、贪墨军饷的证据而被灭口。
背上‘鬼官’印记,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将案情引向怪力乱神。
而北境劣质军械,亦是安亲王伙同兵部贪官,克扣军费,以次充好,中饱私囊,意图削弱边军战力,为其日后与太后里应外合、行废立之事扫清障碍!
明月宗宗主,不过是他们用来执行这些肮脏勾当、并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她每说一句,太后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安亲王在下方闭目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司徒岸适时呈上从古董店暗室搜出的太后与藩王往来密信,以及审讯安亲王和明月宗残余人员所得的口供记录。
铁证如山!
皇帝看着那些信件,听着凌无双的陈述,脸色愈发冰冷。
他看向太后,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母后,您还有何话说?勾结藩王,意图废立;
残害忠良,动摇国本;
克扣军饷,危害边境……这一桩桩,一件件,您将父皇留下的江山,将朕,置于何地?!”
太后面如死灰,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颓然瘫倒在凤座上,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只是喃喃道:“哀家……哀家都是为了……为了这江山社稷……皇帝你……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到了此时,她依然试图用“为了江山”来粉饰自己膨胀的权欲。
皇帝看着她,眼中只剩下帝王的冷漠与决绝:“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您自己那无法填满的权欲,您心里清楚。
传朕旨意,太后凤体违和,即日起移居西苑静养,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
安亲王削去王爵,押入宗人府,等候发落!
一应党羽,严惩不贷!”
尘埃落定。
一场席卷朝堂与宫闱的巨大风波,终于在千秋寿宴这一日,被彻底平息。
司徒岸与凌无双并肩立于殿中,看着侍卫将失魂落魄的太后搀扶下去,看着安亲王被押走,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种重任已卸的沉重与疲惫。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带着深深的感激与信任:“司徒爱卿,忠勇公,此次……多亏你们了。”
司徒岸与凌无双齐齐躬身:“此乃臣等分内之事。”
殿外,阳光刺破乌云,重新洒满宫阙。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经此一役,这看似平静的宫墙之内,许多东西,都已悄然改变。
(第200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