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寺奇案告破后,凌无双“忠勇公智破悬案”的事迹,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京城百姓间传扬开来。
茶馆酒肆里,说书人更是添油加醋,将那曲折离奇的案情和凌无双抽丝剥茧的破案过程,讲得绘声绘色,引得听客们啧啧称奇,拍案叫绝。
“要不说咱们这位忠勇公是女中豪杰呢!
当年还是六扇门首席的时候,就破了多少大案!
如今虽说是丞相夫人了,金尊玉贵的,可这本事一点没丢!”
“可不是嘛!
听说那案子邪门得很,官府都没法子,忠勇公一去,两天就给破了!
真是神了!”
“丞相大人娶了这样一位夫人,可真是福气!
内外兼修,文武双全,还生了那么一对玉雪可爱的龙凤胎,真是羡煞旁人!”
“何止丞相有福,也是咱们百姓有福啊!
有忠勇公这样的人物在,那些作奸犯科的,心里也得掂量掂量!”
这日下朝,司徒岸没有乘坐马车,信步走在回府的街道上,刻意放缓了脚步。
耳边不时飘来市井百姓的议论声,十句里倒有七八句在夸赞他的夫人。
那些质朴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凌无双的敬佩、赞叹,甚至还有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仿佛凌无双的荣耀,也是这座京城的荣耀。
司徒岸听着,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那笑意从眼底蔓延开来,藏都藏不住。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骄傲、满足与深深爱意的情绪,在他胸中激荡。
他的无双,从未因身份的改变或家庭的牵绊而失去光芒,她始终是她,那个英姿飒爽、明察秋毫、心怀正义的凌无双。
能拥有这样的女子为妻,确是他司徒岸几世修来的福分。
回到府中,他脚步轻快地直奔主院。
凌无双正坐在廊下,看着庭院里宸儿和玥儿在丫鬟的看护下,拿着小木剑和小布球玩闹,阳光洒在她沉静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司徒岸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笑道:“夫人可知,如今你在京城百姓心中,是何等形象?”
凌无双侧头,挑眉看他:“哦?什么形象?”
司徒岸便将路上听来的那些赞誉,绘声绘色地学给她听,末了,捏了捏她的手心,眼中满是骄傲的笑意:“为夫听着,心中甚是畅快。
我的夫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般耀眼夺目。”
凌无双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嗔了他一眼:“不过是一桩案子罢了,也值得这般夸耀。”
“自然值得。”
司徒岸凑近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促狭,“夫人立下如此大功,为夫是不是……该好生‘奖励’夫人一番?”
他特意加重了“奖励”二字的语气,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凌无双的脸更红了,想起前段时间因“孩奴”风波引发的、持续数日的“研学”实践,至今腰腿还有些隐隐酸软。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到了晚间,洗漱完毕,两人进了内室。
司徒岸正想着如何开始他的“奖励”,却见凌无双径直走到床边,拍了拍床榻中间,对守在外间的奶娘吩咐道:“把宸少爷和玥小姐抱过来吧,今夜他们跟我睡。”
奶娘依言,将两个洗漱干净、穿着可爱小寝衣、已经有些困意的宝贝抱了进来,一左一右放在床榻正中央。
司徒岸一愣,看着床上瞬间多出的两个“小障碍”,疑惑地看向凌无双。
凌无双却一脸正色,煞有介事地对司徒岸解释道:“奶娘说,宸儿和玥儿这几日夜里有些睡不安稳,总是找我。
我想着,许是前些日子我忙着案子,疏于陪伴的缘故。
今夜便让他们跟我一起睡,也好安抚他们。”
说着,她自己利落地脱了外袍,越过两个小家伙,径直爬到了床榻最里面,贴着墙躺下,还顺手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角,然后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宸儿和玥儿似乎也觉得新奇,在被窝里动了动,发出含糊的咿呀声,很快就一左一右靠着娘亲,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司徒岸站在床前,看着被一双儿女牢牢“霸占”在中间、离自己足有两人宽的凌无双,又看看她紧闭双眼、睫毛却微微颤动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小心思”。
他不由得嗤笑出声,摇头低语:“看来,是为夫前些时日的‘研学’,太过‘刻苦’,让夫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凌无双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但她依旧紧闭着眼,假装没听见,只是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司徒岸看着她这副“鸵鸟”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怜爱。
他自然不是真的要与孩子们争抢,更舍不得她劳累。
他脱了外袍,在床榻外侧轻轻躺下,隔着两个睡得香甜的小家伙,看着最里面那个装睡的人儿,眼中满是柔情与笑意。
也罢,来日方长。
今晚,就暂且放过这只狡猾又可爱的“小狐狸”吧。
他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凌无双露在外面的肩膀,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睡吧,夫人。
有孩子们在,为夫保证……今夜只‘安寝’。”
凌无双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偷偷睁开一只眼,瞥见他确实安安分分地躺在外面,并无“越界”举动,心中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和甜蜜。
她重新闭上眼,听着身旁儿女均匀的呼吸,感受着不远处夫君传来的温暖气息,心中被巨大的安宁与幸福填满。
所谓的“障碍”,其实正是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馈赠。
而夫妻间这点小小的“斗智斗勇”,又何尝不是平淡生活中最甜蜜的调剂呢?
夜色渐深,一室静谧,只有幸福在无声流淌。
(第218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