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岸的生辰在深秋。
这日并无大操大办,只一家人温馨团聚。
老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了长寿面,宸儿和玥儿更是从几天前就开始神神秘秘地准备着。
晚膳时分,厅内烛火通明,饭菜飘香。
宸儿和玥儿一左一右拉着司徒岸入座,小脸上满是兴奋。
凌无双含笑坐在他对面。
“爹爹,闭眼!”玥儿奶声奶气地命令,小手还试图去捂司徒岸的眼睛。
宸儿虽沉稳些,也紧张地盯着。
司徒岸配合地闭上眼睛,嘴角上扬。
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两个孩子似乎搬来了什么东西。
“可以睁开了!”
司徒岸睁开眼,只见面前桌上放着一个约莫一尺见方的木盒子,做工不算精巧,甚至边角有些毛糙,显然是新手所做。
“这是……”司徒岸有些惊讶地看向两个孩子。
宸儿挺起小胸膛,努力做出沉稳的模样:“是我和妹妹一起做的!盒子是我锯的木头,妹妹画的画!里面的礼物是我和妹妹一起想的!”
玥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帮爹爹打开盒子:“爹爹快看!”
盒子里面,铺着柔软的红色绒布。
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样东西:一把小小的、用竹片削成的小木剑,剑柄上缠着细细的丝线(手艺粗糙,但能看出用心);
一个用彩绳编成的、歪歪扭扭的平安结;
一沓厚厚的、用线装订起来的纸,每张纸上都画着不同的画,有的是爹爹在看书,有的是娘亲在舞剑,有的是他们一家在院子里玩耍,笔法稚嫩,却生动传神;
最下面,是一块墨迹已干的砚台,旁边还有一支小小的毛笔。
“木剑是我做的!给爹爹防身!”宸儿指着小木剑,一脸认真。
“平安结是我和哥哥一起编的!
保佑爹爹平平安安!”玥儿举起那个丑丑的平安结。
“画是我们一起画的!画了爹爹好多好多!”玥儿又捧起那沓画纸。
宸儿拿起砚台和毛笔,小脸严肃:“爹爹批公文累了,可以用这个磨墨写字,休息一下。”这显然是他从大人那里观察来的。
司徒岸一件件看着这些稚嫩却充满心意的礼物,只觉得胸腔被一股滚烫的热流填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他伸手,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揽入怀中,在他们的小脸上各亲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好,真好……爹爹很喜欢,非常喜欢。这是爹爹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
两个孩子得到爹爹的肯定,高兴得手舞足蹈。
凌无双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晚膳在温馨热闹中结束。
老夫人回房歇息,孩子们也被奶娘带去洗漱就寝。
主院内室,红烛高烧,只剩下夫妻二人。
洗漱完毕,凌无双正对镜梳理长发,司徒岸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颌抵在她肩窝,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低声道:“夫人的礼物呢?”
凌无双从镜中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孩子们的心意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你还贪心。”
“那不一样。”
司徒岸手臂收紧,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孩子们的是孩子们的,夫人的……是为夫的。”
凌无双脸颊微热,故意道:“我可没准备什么特别的。”
司徒岸低笑一声,忽然将她转过来,面对面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促狭又深邃的光芒:“夫人没准备……那为夫可要自己讨了。”
“讨什么?”凌无双不解。
司徒岸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退开些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慢条斯理地开口:“为夫忽然想起一桩旧事……夫人可还记得,当初刚怀上宸儿玥儿不久,某一晚……夫人可是‘热情主动’得很,把为夫……‘折磨’得不轻啊。”
他刻意加重了“热情主动”和“折磨”几个字,语气暧昧,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凌无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桩“旧账”,脸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那是她孕期为了“反击”他总看那些“破书”的玩笑之举,后来被他拿来大做文章,狠狠“报复”了好些日子。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居然还记着!
“你……你胡说什么陈年旧事!”她羞恼地推他,“那时是……是你先……”
“是为夫先如何?”
司徒岸不退反进,将她抵在梳妆台边,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低头逼近,鼻尖几乎相触,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为夫只记得,那晚夫人可是大胆得很,撩拨得为夫……差点失控。
那份‘热情’,为夫至今……记忆犹新。”
凌无双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又羞又气,偏过头:“都多久的事了,孩子都多大了,你还翻旧账!没羞没臊!”
“多久都记得。”
司徒岸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滚烫的脸颊,眼中笑意更浓,“尤其是夫人那般主动的模样……实乃罕见。
今日是为夫生辰,夫人难道不该……再满足为夫一次心愿?”
“什么心愿?!”凌无双警惕地瞪他。
“心愿就是……”
司徒岸俯身,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想像当初那样……再被夫人‘热情主动’地‘折磨’一次。”
“你……你想得美!”凌无双又羞又急,抬手就要捶他。
司徒岸轻易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无赖与得意:“为夫今日生辰,最大。夫人若不依,为夫可要‘威逼利诱’了。”
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自己随即覆上,却并不急着动作,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着她,指尖在她腰间敏感处若有若无地画着圈,声音暗哑:“无双……答应我,嗯?”
那一声“无双”,叫得低沉缠绵,带着无尽的恳求与诱惑。
凌无双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这看似商量的语气下,藏着怎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何况……今日确实是他生辰。
在他灼热目光的逼视和指尖暧昧的撩拨下,凌无双节节败退,最终红着脸,咬着唇,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就一次。”
司徒岸眼中瞬间迸发出得逞的璀璨光芒,他低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唇角:“夫人说了算。”
说罢,却并未像往常那般主动,反而放松了力道,好整以暇地躺在一旁,侧身支颐,含笑望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该夫人“表现”了。
凌无双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承诺已出,只得硬着头皮,在他含笑的目光注视下,颤抖着伸出手,开始履行这“生辰厚礼”。
起初生涩僵硬,在他的无声鼓励和引导下,渐渐找回些许当年的感觉,虽依旧羞赧,却也渐渐沉浸于这别样的亲密之中。
红帐摇曳,烛影幢幢。
这一夜的“折磨”与“被折磨”,在夫妻间心照不宣的甜蜜角力中,化作了一室旖旎春色,为这个温馨的生辰,画上了一个极致缠绵的句点。
(第226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