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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潜伏:狼凶 > 第8章 北平谍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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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的秋阳带着暖意,洒在协和医院旧址的铁门前,琉璃瓦反射的金辉与白墙红砖相映,勾勒出西式建筑群的压抑轮廓。陆沉舟背着棕褐色牛皮行李箱,站在刻有“协和医院”字样的斑驳门牌下,中山装的衣角被微风拂起,熨烫平整的面料贴合着挺拔的身形。他左手无名指微微蜷起,指尖摩挲着那道刻意划下的细小疤痕——这是“江哲”身份的标志性痕迹,愈合后的浅粉色印记与文件描述分毫不差,是他在根据地对着镜子用消毒针反复校准的结果。

铁门内静得反常,没有兵工署的钢铁轰鸣,只有偶尔传来的实验仪器“嘀嘀”声,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气味,刺鼻得让人鼻腔发紧。走廊两侧的玻璃窗擦得锃亮,却能隐约看到里面晃动的白大褂身影,像极了深夜里的幽灵。

“您就是江哲先生?”一个穿着汪伪政权藏青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里似乎都浸着讨好,他伸出肥厚的手掌,“我是行政处的刘主任,奉命来接应您。松井博士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了,特意交代要好好招待您。”

陆沉舟缓缓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握,指尖刻意保持着学者特有的疏离感,没有多余的晃动。他的北平方言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恰好契合“江哲”留洋归来、略带优越感的人设:“劳烦刘主任久等了,火车在丰台站耽误了半个时辰,让松井博士挂念了。”说话时,他刻意放慢语速,避免因紧张而暴露口音,同时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刘主任的领口——那里别着一枚汪伪政权的徽章,徽章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显然是佩戴已久的旧物。

刘主任领着他往里走,穿过两道挂着“闲人免进”木牌的铁门。第一道铁门前的汪伪宪兵背着三八大盖,枪托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目光像钩子一样在他身上反复打量,从行李箱的拉杆到中山装的纽扣,连他鞋面上的褶皱都没放过。陆沉舟面不改色,左手自然地扶着行李箱拉杆,右手插在裤兜里,指尖触到藏在里面的微型解毒剂玻璃管,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镇定。

“江先生在慕尼黑大学待了多少年?”刘主任边走边试探着问道,脚步刻意放慢,似乎想从他的回答中找出破绽,“听说那边的实验室条件是世界顶尖的,比我们这里可要好多了。”

“整整八年。”陆沉舟淡淡回应,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怀念,“慕尼黑的实验室确实先进,不过我更看重研究的实际价值。松井博士的‘防疫研究’项目,恰好能让我的研究成果发挥作用,这也是我放弃国外优渥条件回来的原因。”他刻意避开具体的实验室名称和导师姓名——这些细节虽然在履历上有记载,但说得越多,越容易被抓住漏洞。他知道,刘主任这种人看似谄媚,实则很可能是特高课安插的眼线,每一句话都藏着试探。

第二道铁门的守卫更加严密,不仅有汪伪宪兵,还有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显然是特高课的特工。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势示意陆沉舟停下,其中一人接过他的行李箱,仔细检查起来。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对方将里面的专业书籍、实验记录本、换洗衣物一一取出,甚至翻看了书籍的内页,检查是否有隐藏的纸条。陆沉舟的实验记录本上写满了德语公式和实验数据,都是他根据根据地提供的资料抄写的,足以以假乱真。

“这是什么?”特工拿起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语气冰冷。

“是我常用的实验试剂,用来保存细菌样本的。”陆沉舟从容解释,“里面是甘油溶液,低温下能延长细菌的存活时间,到了实验室还得靠它开展工作。”他清楚,这些特工虽然警惕,但对专业的实验器材并不熟悉,只要回答得专业且自信,就能蒙混过关。

特工将试剂瓶凑近鼻尖闻了闻,没有闻到异常气味,才将其放回行李箱。检查持续了足足十分钟,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行让他们继续往前走。陆沉舟的后背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浸湿了中山装的内衬,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对这严密的检查习以为常。

穿过走廊,来到一栋三层小楼前。楼门口的台阶上落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打旋。刘主任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日军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戴着金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正是“黑太阳”研究所的核心负责人松井健一。他的实验服袖口沾着一点淡黄色的液体,显然是刚从实验室出来。

“江哲君,久仰大名!”松井健一站起身,用流利的德语打招呼,步伐沉稳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你的《鼠疫杆菌培养优化研究》我拜读过,非常精彩的研究成果。”

陆沉舟心中一凛,没想到松井健一竟然真的读过“江哲”的论文。他立刻用德语回应,语速平缓,语气谦逊:“松井博士过奖了,那只是一篇初步的研究报告,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您在细菌武器化方面的研究,才是真正的开创性工作。”他特意提到“细菌武器化”,而非“防疫研究”,既是试探松井健一的态度,也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

松井健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侧身示意他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咖啡:“不加糖,对吧?我看过你的资料,知道你有这个习惯。”咖啡杯是骨瓷材质的,上面印着精致的花纹,温热的杯壁透过指尖传来暖意。

陆沉舟接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与他在根据地练习时喝的粗制咖啡截然不同——真正的慕尼黑黑咖啡酸度更低,苦味更醇厚。他强压下心中的异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松井博士如此细心,这正是我习惯的味道。”他知道,这杯咖啡也是一场试探,松井健一显然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里的研究,需要最顶尖的人才。”松井健一坐在他对面,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日军需要的是能改变战局的武器,而不是纸上谈兵的学者。江哲君,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具体的成果?”他的德语带着一丝日本口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陆沉舟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缓慢而有规律,像是在思考问题。他知道,此刻必须给出具体且可信的答案,才能赢得松井健一的信任。“我能将鼠疫杆菌的培养周期缩短三分之一,同时将病毒的存活率提高百分之四十。”他抬起头,目光与松井健一对视,语气坚定,“在慕尼黑大学的实验室里,我通过优化培养基成分和培养环境参数,已经完成了多次验证实验。具体来说,我采用了改良后的Lb培养基,添加了0.5%的血清蛋白,同时将培养温度控制在37.2c,ph值稳定在7.4,这些参数能最大限度地促进鼠疫杆菌的增殖。”他报出的这些数据,都是根据地情报部门特意从国外期刊上搜集的,既符合“江哲”的研究方向,又不会暴露真实意图。

松井健一的眼睛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你说的方法,我们也尝试过,但病毒的稳定性一直存在问题。如何保证缩短培养周期后,病毒的毒性不会下降?”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显然松井健一在这个领域有很深的研究。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陆沉舟从容回应,“我发现,鼠疫杆菌的毒性与细胞膜上的荚膜多糖密切相关。缩短培养周期后,荚膜多糖的合成会受到影响,导致毒性下降。我的解决方案是,在培养后期添加适量的蔗糖,促进荚膜多糖的合成,同时通过低温离心的方式,提高病毒的纯度。这样既能保证培养效率,又能维持病毒的毒性。”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上比划着,模拟离心分离的过程,动作自然而熟练,完全符合一个长期从事实验工作的学者形象。

松井健一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脸上的怀疑神色渐渐消失。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陆沉舟面前:“这是我们目前的研究进度报告,你先看看。明天开始,你进入核心实验室,协助我进行‘731-北平’项目的收尾工作。”文件的封面是黑色的,上面用日语写着“绝密”二字,字迹潦草却透着威严。

陆沉舟接过文件,指尖快速翻阅着。报告上满是德语和日语的专业术语,还有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和实验图谱。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关键信息:目前已经完成了鼠疫、霍乱两种病毒的武器化,正在进行稳定性测试,预计两个月后就能批量生产;病毒存储在核心实验室的低温冰柜中,密码由松井健一亲自保管;批量生产的生产线设在地下室,由特高课专人守卫。这些信息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依旧保持着专注的神情,仿佛只是在查看普通的研究报告。

“核心实验室的安保级别很高,出入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松井健一补充道,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录入指纹,密码会在明天进入实验室前告诉你。记住,实验室里的任何数据、任何器材,都不能外传,哪怕是对刘主任这样的人,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否则,后果你知道。”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与刚才陆沉舟的动作相似,却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我明白。”陆沉舟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科学研究最讲究保密,这是我的职业操守,松井博士放心。”他知道,松井健一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一旦暴露,等待他的将是比兵工署更残酷的折磨。

离开松井健一的办公室,刘主任带着他去指纹录入室。录入室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台指纹录入仪,墙壁是隔音材质,关门后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实验员正在操作仪器,她的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柳叶眉下的眼睛清澈而平静,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动作精准而熟练。

“这位是苏晚小姐,核心实验室的实验员,负责设备维护和数据记录。”刘主任介绍道,语气比刚才恭敬了几分,显然苏晚在研究所里的地位不低。

陆沉舟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心中一动——苏晚,这正是内线“寒梅”的真名!他的指尖微微绷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伸出手:“苏小姐,以后请多指教。我对实验室的设备不太熟悉,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了。”

苏晚抬起头,与他对视的瞬间,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这是他们约定的接头暗号!陆沉舟心中一松,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苏晚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普通的新同事,她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握,指尖的触感微凉:“江先生客气了,互相学习。”她的声音清冷,像山涧的泉水,没有多余的情绪。

“请录入右手食指指纹。”苏晚转身示意他将手指放在指纹录入仪上,语气平淡地说道。录入仪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屏幕上显示指纹录入成功。她打印出一张指纹确认单,递给陆沉舟:“请签字确认。”

陆沉舟接过笔,在确认单上签下“江哲”二字。他的签名是特意模仿的,字体飘逸,带着一丝德语书法的韵味,与履历上的签名完全一致。签字时,他的手肘不经意地碰到桌子,将一支钢笔碰落在地。“不好意思。”他弯腰去捡,同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在实验室门口等你,想提前熟悉一下设备。”这是他们约定的秘密联络时间。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弯腰帮他捡起钢笔,递给他时,指尖快速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下,像是无意之举。陆沉舟心中了然,这是在告诉他“可以”。他接过钢笔,说了声“谢谢”,便跟着刘主任离开了录入室。

晚上,陆沉舟被安排住在研究所内的员工宿舍。宿舍是单人单间,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铺着灰色的粗布床单;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盏台灯;一个铁皮衣柜,柜门有些松动,开关时会发出“吱呀”的声响。最让他警惕的是,墙角的天花板上装着一个监控摄像头,镜头正对着房间中央,无论他站在哪里,几乎都在监控范围内。

他刚走进宿舍,就听到“嘀”的一声轻响,摄像头缓缓转动了一下,镜头对准了他的行李箱。陆沉舟不动声色地整理着行李,将专业书籍一本本摆在书桌上,故意把《细菌学实验手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书的扉页上写着他模仿的德语签名。然后,他拿出换洗衣物,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空间很小,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池。陆沉舟关上门,反锁了插销——虽然知道这扇门挡不住特高课的人,但至少能争取一点时间。他快速从中山装的衣领里掏出微型解毒剂,这是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管,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是根据地特制的广谱解毒剂,能缓解大部分细菌和病毒的毒性。他将解毒剂藏在洗手池下方的管道缝隙里,用一块松动的瓷砖盖住,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接着,他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加密电报机的零件。这些零件被分成了三部分,分别藏在三本专业书籍的书页中。他快速将零件组装起来:电池藏在钢笔笔杆里,收发报机芯片藏在实验记录本的封底,天线则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铜丝,缠在窗帘杆上。组装好的电报机只有巴掌大小,放在手掌心几乎看不见。

他戴上耳机,调整着频率。耳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过了大约一分钟,终于出现了根据地的呼叫信号。“夜隼呼叫雄鹰,已成功进入‘黑太阳’研究所,与‘寒梅’接头成功。目前研究所已完成鼠疫、霍乱病毒武器化,预计两个月后批量生产。核心实验室需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病毒存储位置暂未确认。请求指示。”陆沉舟的手指在电报键上快速敲击着,每一个字符都精准无误,敲击的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雄鹰收到。命令你:第一,三天内获取核心实验室详细布局和病毒存储位置;第二,与‘寒梅’密切配合,寻找破坏研发设备的机会,优先破坏低温冰柜和培养基制备设备;第三,密切关注日军批量生产计划,及时传递生产线位置和守卫情况。注意安全,特高课可能会进行突击审查,务必做好应对准备。”

陆沉舟回复“明白”后,立刻拆除电报机,将零件重新藏回书籍和钢笔中。他走出卫生间,坐在书桌前,翻看松井健一给的研究进度报告,实则在脑海里梳理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获取核心情报,否则一旦日军的细菌弹批量生产,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宿舍门被敲响了。“江先生,松井博士让我给你送一份补充资料。”是苏晚的声音,清冷而平静。

陆沉舟心中一动,起身打开门。苏晚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快速扫过宿舍内的环境,在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文件递给她:“这是博士让我转交的,关于病毒稳定性测试的详细数据,你明天进实验室可能会用到。”

陆沉舟接过文件,指尖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指,同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谢谢苏小姐,麻烦你跑一趟。实验室的低温冰柜型号是什么?我明天想提前了解一下操作流程。”他故意提到低温冰柜,试探病毒的存储位置。

苏晚的眼神没有变化,声音依旧清冷:“是德国进口的西门子低温冰柜,型号是dw-86L578,操作流程很简单,明天我带你熟悉。”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陆沉舟叫住她,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德语-日语词典》,“我日语不太好,有些专业术语不太明白,以后可能要经常请教你。”他翻开词典,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需要解毒剂吗?”——这是他担心苏晚在实验室里遇到危险,特意准备的询问。

苏晚的目光落在词典上,飞快地扫了一眼纸条,然后摇摇头:“不用客气,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陆沉舟关上门,快速打开文件。里面除了病毒稳定性测试的数据,还有一张更小的纸条,藏在文件的夹层里,用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核心实验室的病毒存储柜在西侧墙角,是西门子dw-86L578型低温冰柜,密码是松井的生日:。实验室的通风系统控制盒在天花板东南角,破坏后可导致病毒泄露,但会触发警报,需提前做好撤离准备。特高课明天上午十点会进行突击审查,主要盘问学术背景和实验细节,他们手里有你的详细履历,务必牢记。我会在审查时以设备维护为由进去,必要时会帮你解围。”

陆沉舟心中一凛,将纸条揉碎,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纸浆的涩味在舌尖蔓延,让他愈发清醒。特高课的突击审查来得这么快,显然是对他的身份还存在怀疑。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将“江哲”的履历和学术知识再巩固一遍,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他将文件放在书桌上,开始逐字逐句地背诵“江哲”的履历:1910年出生于北平,1928年考入慕尼黑大学医学院,1936年获得博士学位,1937年进入慕尼黑大学细菌学实验室工作,师从着名细菌学家科赫教授,发表过《鼠疫杆菌培养优化研究》《霍乱弧菌的耐药性分析》等五篇论文……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人名、每一篇论文的核心观点,他都要烂熟于心。

同时,他还在脑海里模拟可能被问到的实验细节:鼠疫杆菌的最佳培养温度、霍乱弧菌的菌落形态、培养基的配方比例、离心分离的转速和时间……这些专业知识他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在根据地老教授的指导下,已经掌握了核心要点,足以应对非专业人士的盘问。

夜深了,北平城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沉舟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的右手放在枕头下,握着那枚从西山靶场带回来的鹅卵石,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铁屑痕迹。这枚鹅卵石,是他在兵工署潜伏的见证,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想起了老面倒在食堂血泊里的身影,想起了西山靶场的惊天巨响,想起了根据地同志们期盼的眼神——这些画面,像火焰一样在他心中燃烧,让他忘记了疲惫和恐惧。

他的目光落在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上,镜头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像一只窥视的眼睛。他知道,接下来的潜伏之路,比兵工署更加危险。这里没有机床的轰鸣声作为掩护,没有老面那样的联络人在身边默默支持,只有无处不在的监控和试探,还有无形的细菌病毒威胁。但他无所畏惧,他是夜隼,是潜伏在敌人心脏的利刃,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勇往直前。

窗外的月光渐渐明亮,照亮了宿舍内的一切。陆沉舟闭上眼睛,养精蓄锐,等待着明天的挑战。他知道,一场新的生死较量,已经在黎明的曙光中,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