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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校场划界:冷语隔阵营,怒目断旧情

第一百九十四章 校场划界:冷语隔阵营,怒目断旧情

晨雾还没漫过校场的木桩,沈砚之就已带着一队兵士站在东侧。玄色软甲穿戴得一丝不苟,连肩带都系得比往日更紧,仿佛要用这层坚硬的铠甲,将昨夜的疲惫与愤怒彻底裹在心底,只露出属于将军的冷硬与决绝。

“今日练近身格斗,两人一组,自由对抗,动作要实,不许敷衍!”他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目光扫过队列时,刻意避开了西侧的方向——那里,陆承骁正带着另一队兵士整理装备,熟悉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却像隔了万水千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默契。

兵士们能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往日里,沈将军与陆将军总会并肩巡视,偶尔还会一起示范动作,可今日却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队,连目光都未曾交汇过。阿澈站在队列末尾,看着沈砚之紧绷的侧脸,心里泛起一丝担忧,却不敢多问——昨夜帐内的争执动静不小,他虽不知具体缘由,却也能猜到两人之间定是出了大问题。

陆承骁握着训练用的木棍,目光却始终追着沈砚之的身影。对方指导兵士时依旧严厉,纠正动作时依旧精准,可那份刻意的疏远,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他想上前解释,想再次道歉,却怕自己的靠近会让沈砚之更愤怒,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两队兵士在无形的界限中各自训练,心底的悔恨像藤蔓一样疯长。

“将军,您看我这个动作对吗?”一个新兵犹豫着上前,摆出刚学的格斗姿势。沈砚之收回目光,走到新兵身边,抬手调整他的手臂角度,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耐心:“手肘再收一点,出拳时要借助腰腹的力量,不是光用胳膊,这样才能既省力又有杀伤力。”

他一边演示,一边拆解动作要领,指尖划过新兵的手臂时,力度恰到好处,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只有在演示结束、转身的瞬间,眼底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昨夜几乎一夜未眠,此刻强撑着精神训练,身体早已发出了疲惫的信号,可他不敢停下,只能用高强度的训练,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过往。

陆承骁看着沈砚之苍白的侧脸,心里的担忧压过了愧疚。他知道沈砚之向来要强,就算再累也不会说出口,可那微微发颤的指尖、偶尔放缓的动作,都在提醒他,对方此刻的状态并不好。他忍不住朝东侧走去,刚迈出两步,就见沈砚之猛地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直直朝他射来。

“陆将军,还有事?”沈砚之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若是军务,请到议事帐说;若是训练,西侧的兵士还等着您指导,不必来东侧‘越界’。”

“越界”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陆承骁的心上。他停下脚步,看着沈砚之眼底的疏离,才彻底明白,对方是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连训练的区域都要分得明明白白,不许他有半分靠近。

“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好,担心你身体。”陆承骁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却没敢再往前一步——他怕自己的坚持,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连最后的军务对接都无法维持。

沈砚之冷笑一声,转过身不再看他,声音传遍东侧的训练区域:“不必陆将军费心,我还撑得住。倒是陆将军,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队里的兵士,别总盯着不该盯的地方,免得分心。”

这话带着明显的嘲讽,东侧的兵士们纷纷停下动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眼底满是疑惑。陆承骁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慢慢变得苍白,他知道沈砚之是故意说给兵士们听的,是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斩断两人之间的所有联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早已不是往日的战友。

“好,是我多事。”陆承骁攥紧手里的木棍,指尖因用力而发白,转身快步走回西侧,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疲惫,“继续训练,动作标准些,别偷懒!”

西侧的兵士们被陆将军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认真训练,再也不敢多看东侧一眼。校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爬上山头,却没带来半分暖意,反而让两队兵士之间的界限更加清晰,像一道无形的鸿沟,将曾经并肩作战的两人,彻底隔在了两边。

沈砚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重新投入到训练中。他指导兵士时更加严格,甚至主动提出与身材魁梧的王老兵对抗,动作又快又狠,招招直奔要害,像是要将所有的愤怒与委屈,都发泄在训练里。王老兵渐渐有些吃力,却不敢有半分懈怠,只能拼尽全力应对,额角的汗水很快浸湿了麻布短衫。

陆承骁站在西侧,看着沈砚之近乎失控的动作,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他知道沈砚之是在惩罚自己,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掩盖心底的伤痛,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沈砚之已经关上了心门,再也不允许他靠近半步。

午时的号角声终于响起,晨训结束。沈砚之率先解散队伍,没再看西侧一眼,转身就朝着中军帐走去。脚步快得像在逃离,连阿澈递来的水囊都没接,只留下一句“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便消失在营区的方向。

陆承骁站在原地,看着沈砚之决绝的背影,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两队兵士各自散去,看着校场上残留的训练痕迹,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无力——他亲手打碎了两人之间的所有情谊,亲手将沈砚之推得越来越远,如今,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阳光渐渐升高,洒在空荡荡的校场上,将两队兵士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重叠,只剩下两道孤零零的痕迹,在刺眼的阳光下,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并肩与如今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