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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身上的皮衣沾了不少泥水,往日挺拔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与疲惫,眼底还藏着一丝未干的血丝。

但当他看到蜷缩在角落、依旧活着的法罗沃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快步走了过来。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还带着余温的三明治和一瓶热牛奶,递到法罗沃手中,然后蹲下身,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了许多她听不懂的话:“孩子,生在这个城市,真是一种原罪啊……我们拼命反抗,只是想活得有尊严一点,可代价太大了……”

“多么希望世上真的有神明,能注视到这里的苦难,能降下正义……可惜啊,神明从来不会眷顾底层的蝼蚁。”

他自言自语般说着,提到“反抗”“牺牲”“同伴”这些词语时,声音忍不住发颤,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法罗沃呆呆地看着他,小脸上满是茫然,她听不懂这些沉重的话语,却能感受到大叔心中的痛苦与不甘。

但她知道,这个大叔是好人——和那些欺负她的人不一样,和那些冷漠旁观的人也不一样。

她捧着热牛奶,小口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暖了胃,也暖了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她小声呢喃:“好吃……”

大叔看着她满足的模样,眼中的落寞稍稍褪去,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动作温柔得不像一个常年打斗的人。

“好好活着,”他轻声说,“或许……或许暗夜终会过去。”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再次走进雨幕中,黑色的皮衣背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巷子深处。

法罗沃捧着还温热的牛奶,歪了歪小脑袋,紫色的发丝上沾着雨珠,稚嫩的嗓音轻声呢喃:“神明?暗夜?”

这两个词如同种子,落在她荒芜的心田里。

江旭的意识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悄然滋生——那是一丝对“力量”的渴望,一丝对“公平”的懵懂期许,微弱得如同烛火,却在她麻木的心底,点亮了一点微光。

又过了几日,c市的局势愈发诡谲复杂。

高层加大了镇压力度,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暴徒”被公开处死的场景,鲜血染红了石板路,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这股高压之下,一些胆小的反抗者选择了退缩,藏匿起来不敢再露面;但剩下的坚守者,目睹同伴的牺牲,反而愈发坚定了推翻暴政的决心,他们的反抗也变得更加隐秘、更加猛烈。

随着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底层人民,以及对现状不满的边缘异人加入,“暴徒”的势力竟在暗中不断壮大,隐隐有与高层分庭抗礼之势。

可手握权力的贵族们,怎会坐以待毙?

他们很快改变策略,假意妥协,颁布了一系列看似惠民的政令:宣布“凡通过资质测试者,可进入城市中心机构工作,享受终身俸禄,一世无忧”;表面上削减三成税收,却巧立名目增设了数十种“合理罚款”,稍有不慎便会倾家荡产;还推出“平民晋升通道”,允许底层通过“贡献值”兑换社会地位。

这些政令如同蜜糖,瞬间瓦解了反抗者的联盟。

那些原本的“暴徒”,为了摆脱底层困境,纷纷放下武器,变回了循规蹈矩的“良民”,疯狂追捧着高层画下的大饼。

但时间一长,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良民们为了争夺有限的“资质测试”名额、积累“贡献值”,开始疯狂内卷。

他们互相举报、彼此排挤,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大打出手,将昔日并肩反抗的同伴视作死敌,却早已忘记了那些高高在上、依旧在吸髓剥骨的贵族。

阴暗的城堡里,贵族们隔着窗户,看着街头为了微薄利益争斗不休的平民,纷纷露出讥讽的笑容。

“一群愚民罢了。”市长端着红酒,语气满是不屑,“一点小恩小惠,便让他们自相残杀,不攻而散,真是太有趣了。”

“大人英明。”身旁的贵族附和道,“只要让他们永远陷入内斗,就没人会再想起反抗我们,这c市,永远是我们的天下。”

江旭的意识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心中一片冰凉。

江旭的意识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平民为微薄利益互相倾轧的荒诞场景,心中一片冰凉。所谓的公平正义,在权力与利益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而人性的贪婪与懦弱,也成了权贵们最锋利的武器,将底层的反抗消弭于无形。

这一天傍晚,残阳如血,染红了c市的天空。法罗沃依旧像往常一样,在街角的垃圾桶旁翻找食物,小小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

“站住!”

几道粗暴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队身着黑色制服、手持电棍的执法队围了上来。为首的队长满脸横肉,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法罗沃:“哼,你不知道c市早就颁布禁令,不允许流浪乞丐出现在街头吗?”

法罗沃被吓得浑身一缩,抱着刚找到的半块干硬面包,呆呆地摇了摇头,稚嫩的声音带着怯懦:“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要交罚款!”队长嗤笑一声,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见她衣衫褴褛、身无分文,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过看你这个小叫花子也拿不出钱,呵呵,正好跟我们走一趟,说不定还能换点‘贡献值’。”

就在执法队员伸手要去抓法罗沃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猛地冲了过来,挡在她身前——正是那位多次帮助她的皮衣大叔。

“大人,不好意思,这是我家的孩子,之前走失了,我这就领她回家,给您添麻烦了。”大叔微微躬身,语气带着隐忍的谦卑,双手却紧紧护着身后的法罗沃。

队长显然不买账,抬脚就踹在大叔胸口:“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谁能证明?”

周围来往的路人渐渐围了上来,指指点点。有人高声喊道:“这小姑娘在这流浪好久了,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我见过她好几次,一直一个人,这男的怕不是想冒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