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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被一声冷哼骤然划破,陈小七惊得从床榻上弹起。窗棂透进的微光里,幽槿抱臂而立,身姿婀娜如月下幽兰,眼神却冷冽如冰。

“有完没完?”陈小七无奈摇头,竟重新钻进被窝,将头蒙了个严实。

这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幽槿。她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动手。论气力,此刻的陈小七确实不及她,但近身缠斗的巧劲与经验,幽槿却远远不如。不过三两招交错,幽槿只觉天旋地转,额头“咚”地撞上床板,整个人已被反制,被他牢牢骑在身下。

“啪!啪!”

陈小七抬手,对着她挺翘的臀部落下重重的巴掌,恨声道:“疯女人,还没闹够?!”

幽槿又羞又怒,拼命扭动挣扎,双腿却被他巧妙绞住,难以翻身。那巴掌一下接一下,火辣辣的痛感中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屈辱。挣扎渐渐停了,她将脸埋进被褥,肩头耸动,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哭声扰得陈小七心烦意乱,只得松手下来。他先是施展回春术,掌心泛着温润青光,抚过她撞红的额角,伤势瞬间平复。接着,那带着疗愈之力的手又按向了她肿胀的臀部……触手处丰腴弹软,这动作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更似爱抚。

幽槿被他摸得瞬间炸毛,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陈小七也不抵挡,双手抱头蹲在床头,任她发泄。幽槿打得手疼,看着他这副无赖样子,又想哭又想笑,表情精彩纷呈。

一番折腾,天色已微露曙光。

“还打不?不打我走了。”陈小七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衫。

幽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只见陈小七对自己施展了几个回春术,脸上、身上的青肿瞬间消散无踪。

幽槿睁大了美眸,惊疑不定:“巫神术?可你……你没用灵石粉啊?”

陈小七披上狐四娘送的那件虎皮大氅,推开挡路的她,语气淡然:“皮外伤,用不着。”

“那我额头上那两道旧疤……”幽槿急忙追问

“自然能治,”陈小七脚步一顿,回头瞥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但……我不乐意。”

话音未落,他已摔门而出。

幽槿勃然大怒,奋起直追。两道身影前一后,如风般掠过清晨寂静的集镇。狐四娘倚在门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又了然地笑了笑。

陈小七身法诡异,总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幽槿射出的蛛丝。就在她几近绝望时,前方身影骤然停下,竟从雪地里拎出一只肥硕的野兔,随手向她抛来。

幽槿下意识接住,温热的触感让她一愣,这才发现两人竟已追至她洞府附近。收获的喜悦使她忘记了怒火,她抱着兔子,蹦蹦跳跳地追上陈小七。两人沿着昨日布下的陷阱一路搜寻,收获颇丰。这些陷阱后来也有幽槿参与设计,她本就是此道高手,只是缺乏实战,诸多巧妙构思连陈小七都频频称赞。

自洞府取来藏酒后,陈小七于一片雪坡上坐下:“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今日过后,在铺子里莫再提起。能说的,我自会相告。”

幽槿直接抛出心中疑惑:“你究竟是人是妖?何以什么都精通?你……会逃跑吗?”

陈小七淡淡一笑,俯身捧起一大团积雪,说道:“我吗即是人,也是妖。会得多,不过是生活所迫,我总在死亡边缘挣扎求存。至于会不会跑……”他,突然凑近,猛地拉开幽槿的衣领,将那个冰冷的雪团塞了进去,旋即大笑着转身飞逃。

幽槿被冻得一个激灵,慌忙掏出雪球,气得跺脚,捡起地上散落的猎物,驾起妖云便追。一追一逃间,竟有几分难言的默契在流淌。

新店开张,依陈小七之意,更名为“七味酒馆”。他的神奇厨艺与狐四娘的绝代风华,很快吸引了八方食客,不过数日,生意便火爆异常。

酒馆有三奇:

一奇,不提供主食。所有囊饼、包子,皆由镇上的羊老头与鹿婆婆两家供应。这两位化形多年的老妖,生意原本惨淡,如今却是忙得脚不沾地,脸上笑开了花。

二奇,酒馆偏偏不卖酒。镇东头的猴三、猴四兄弟,每日拉来两大车自酿美酒,直接堆在店门口。两位大掌柜化身跑堂,送酒端菜,忙得顾头不顾尾,谁还记得他们上月还愁云惨淡,几欲关门?

三奇,迎宾侍者皆孩童。一群半大孩子负责拴坐骑、擦靴、递热毛巾,做些杂事。每月可得一枚晶核,还包三餐,偶有豪客打赏,更是意外之财。

一家酒馆,竟带火了整个乐安镇。“四娘娘”的名头迅速传播,风头甚至盖过了乐安城主。不少商队宁可绕道,也要来此一睹芳容,品尝美味。

狐四娘确是经过风浪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盛况,虽感意外,却应对得从容不迫。与之相应,“乐安铁器铺”的声名也水涨船高。传闻四娘娘每月只亲手炼制一把神兵,寻常铁器皆由其徒“麟七”打造。即便是修补旧物,铺子也多半免费,且修好后性能更胜往昔。隔壁的熊大干脆关了杂货铺,将杂货铺改成仓库,专司采买矿石,供给铁器铺 ,赚得盆满钵满。

神兵定价三千妖晶,每每面世,必遭疯抢。寻常兵器也常常供不应求。

幽槿曾多次不解,问他为何不多炼制些利润更高的法器。陈小七总是含笑不语。

偶有外来妖族,不知四娘娘在镇中的地位,见她年轻貌美,又是寡居,出言轻薄。无需主家动手,愤怒的酒客们便会一拥而上,将其痛殴。更惨的是,此后全镇无人会卖予他们一滴水、一粒粮,只得灰头土脸,饿着肚子逃出镇去。

陈小七的卓越的思维,狐四娘更是对这个半路捡来的神奇小子感到好奇。

这段时日,狐四娘几乎将陈小七宠上了天。每日打烊后,她必陪他小酌几杯。柔软的娇躯似有若无地贴近,呵气如兰,弄得一旁的幽槿坐立难安,咳嗽不止。那二人却恍若未觉,一个巧笑倩兮,一个坦然受之。陈小七甚至一手揽着狐四娘的香肩,一边不耐地对幽槿摆手:“槿啊,若身子不适,便早些歇息,无需在此作陪。”直气得幽槿七窍生烟。

一次,她实在按捺不住,低声骂了句:“狐狸精!”

狐四娘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嫣然一笑:“我本就是狐狸精呀。”

陈小七适时补刀,语气慵懒而笃定:“我喜欢。”

幽槿再次一败涂地。

光阴荏苒,如此过了三月。幽槿已攒足佣金,看着那对越发“不知廉耻”的男女,终于决定辞行。本以为他们不会在意,不料临行时,狐四娘塞给她一袋沉甸甸的妖晶,柔声嘱咐:“路上莫要省俭,铺子如今不缺这些。”

陈小七则取出一件新制的紫色袍服,仔细为她穿上。他指尖灵活地系着扣子,当不经意划过她胸前饱满的曲线时,幽槿只觉一道微电流窜遍全身,耳根瞬间烧得通红。他将领口最后一颗扣子也仔细扣好,语气带着难得的正经:“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穿得严实些,少惹麻烦……”

幽槿眼眶一热,泪水在其中打转。她绕开陈小七张开的双臂,用力抱了抱狐四娘。

陈小七手臂僵在半空,只得就势将两个女子一同搂住,场面一时有些滑稽。幽槿破涕为笑,轻轻踢了他一脚,旋即转身,挥挥手,再不回头。

此次,陈小七又要了一百坛“蒙倒牛”酒,并托她带回一封家书。信上只有八个铁画银钩的字:

速回别院,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