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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诸国之战 > 第11章 北漠?宫蛊暗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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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宫蛊暗刺

君临国

酒馆里飘着两股味道,一股是哈密瓜酒的甜香,混着葡萄干的醇厚,另一股是沙漠里风沙的粗粝,裹着酒客身上的骆驼的气息。此刻酒馆角落的包间,拓跋家的两位皇子正对着无数酒坛畅饮,酒液倒进陶碗里,溅出的酒星子落在满桌的卤羊肉上,没人动筷子。

二皇子拓跋昭醉眼朦胧,手指敲着桌面,一口酒气全喷在对面大皇子拓跋瑾的脸上:“哥……你说咱们这叫什么事?啊?”

他抓起酒坛猛灌一口,酒顺着嘴角流进衣领,“你是堂堂大皇子,我是二皇子,结果呢?父皇把政权管理全给了拓跋虎那老东西!咱们俩倒好,只能在这破酒馆里喝闷酒,连个屁都不敢放!”

拓跋瑾握着陶碗,脸色通红,已然醉的不成样子,手指用力,碗沿被他捏出一道印子。他比拓跋昭沉稳,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藏着阴翳。

他没接弟弟的话,只是舀了一勺碗里的葡萄蜜饯,慢慢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压不住心底的躁怒,更压不住他筹谋已久的算计。

“屈居人下?”拓跋瑾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昭儿,你以为我愿意?”

他抬眼看向弟弟,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父皇沉迷酒色,拓跋虎手握兵权,可他忘了,这君临国的继承人,从来都该是我。”

拓跋昭眼睛一亮,凑上前:“哥,你有办法?”

拓跋瑾没明说,只是端起陶碗抿了口酒,目光飘向酒馆外,看向宫殿方向。

那里有个穿南疆服饰的女子,她手脚带镣铐,跪在国王脚下的大殿,勤勤恳恳地擦拭地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蛊香。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别急,我安排的人,该动了。”

王宫寝殿里,被香薰与酒气裹成一团迷醉的网。

拓跋烈半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怀里搂着个穿薄纱的女子,正把玩着她两乳之间的宝石。殿内烛火摇曳,舞女们早已经退下,只剩下满地散落的酒坛、珠宝,还有几个伺候的侍女垂着头,不敢看榻上荒淫的景象。拓跋烈的脸颊泛着酒红,眼神迷离,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并没有醉——毕竟,他曾在兄弟内斗里杀出重围,也曾在边疆怒斩敌首,就算沉迷酒色多年,骨子里的狠劲与警觉,从未完全消散。

“陛下,该喝醒酒汤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阿依朵端着一个玉碗走进来。她穿着南疆特有的窄袖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蛊虫纹样,乌黑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肩后,发尾缀着一颗小小的银铃,走路时发出细碎的响声。她是三个月前被拓跋虎送进王宫的,说是被奴役的南疆美女,拓跋烈见她身姿窈窕,又带着南疆女子的柔媚,便留在了身边,对于拓跋虎送上来的人,他向来都是充满提防,阿依朵手脚带着镣铐,但,拓跋烈却不知她是拓跋瑾安插的棋子,更是南疆最擅长养蛊的巫女。

阿依朵走到软榻前,屈膝行礼,玉碗递到拓跋烈面前。碗里的醒酒汤冒着热气,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没人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竹管,竹管里藏着淬了南疆剧毒的毒针,针头上的蓝光是如此微弱,几乎与烛火的影子融为一体。

拓跋烈伸手去接玉碗,就在指尖碰到碗沿的瞬间,阿依朵的手腕突然一翻!

竹管对准拓跋烈的胸口,她指尖用力,一道极细的蓝芒从竹管里射出,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这一下又快又准,如果是寻常人,这必定会被毒针射中,片刻间便会毒发身亡。

可拓跋烈不是寻常人!

多年的厮杀本能让他在蓝芒闪过的瞬间,猛地侧身!毒针擦着他的衣襟飞过,“叮” 的一声,钉在身后的银镜上,镜面瞬间裂开一道缝,毒针接触到镜面的地方,竟泛起一层黑锈。

“大胆!”

拓跋烈低喝一声,左手猛地抓住阿依朵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阿依朵疼得脸色发白,却没挣扎,反而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刺杀失败,自己绝无生路,可她还有最后一张牌。

“拓跋烈,你以为你躲得掉?”阿依朵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右手飞快地拔出发簪,从里面爬出一只通体赤红的小虫,虫身只有指甲盖大小,却长着两对透明的翅膀,爬动时,翅膀扇动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

‘情蛊’!!!!

相传南疆女子生下来就会喂养一只“情蛊”用处子血喂养,与它共生,情蛊的作用,令中蛊者无脑爱上施蛊人,施蛊人可操控中蛊人,若中蛊人意志坚定,会遭到蛊虫蚀骨,渐渐形同枯槁,衰弱而死。

拓跋烈脸色骤变,他想甩开阿依朵,可阿依朵却像疯了一样,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将手里的情蛊往他胸口按去。红虫接触到拓跋烈皮肤的瞬间,便“嗖”地一下钻进了他的皮肉里。

“啊 ——!”

拓跋烈发出一声剧痛的嘶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红虫在他的皮肤下游走,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爬去,所过之处,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又混着一股奇异的麻痹感。他猛地推开阿依朵,阿依朵摔倒在地上,却笑着爬起来,嘴角还沾着血迹:“陛下,别白费力气了,情蛊入体,再无解药。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傀儡……”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是拓跋虎的侍卫。

拓跋虎听说陛下深夜还在饮酒,特意派人来 “关心”。阿依朵的脸色变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被拓跋虎抓住,否则拓跋瑾的计划就会暴露。她猛地冲向殿后的窗户,纵身跳了出去,窗外是王宫的花园,夜色正浓,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花丛里。

拓跋烈捂着胸口,疼得冷汗直流,他看着阿依朵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皮肤下那道若隐若现的红色轨迹,眼底满是暴怒与忌惮。

自己被算计了,而那个逃走的南疆女子,还有背后指使她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殿外的侍卫冲了进来,见陛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连忙跪下行礼:“陛下!您怎么了?”

拓跋烈喘着气,摆了摆手,声音沙哑:“传……传拓跋虎来见我。”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中蛊的事,尤其是拓跋虎。现在,他只能暂时依靠这位手握兵权的弟弟,先找出那个逃走的阿依朵。可他不知道,此刻的酒馆里,拓跋瑾正对着弟弟举起陶碗,眼底满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第一步,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