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 第11章 赵铁衣的监视行动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烛火在铜碟里轻轻一晃,映得案角那本灾民名册的封皮泛起微光。我指尖还停在“赵铁衣”三字上,笔尖悬着未落的朱批,门外内侍的声音便穿了进来。

“皇夫赵铁衣求见,称有北境民情要报。”

我合上册子,将它推至砚台旁,与方才那叠惠民司文书并列。暖炉烧得正旺,我却命宫人撤去,只留一盏冷茶置于案侧。又召记录官立于屏风外,笔墨伺候。

“宣。”

他进来时脚步沉稳,靴底沾雪,在地砖上留下两道湿痕。玄色常服未加纹饰,腰间佩刀无鞘,是戍边军卒惯用的制式。他行礼,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臣赵铁衣,参见陛下。”

我抬手示意免礼,目光扫过他双膝。若真从北境流民营中来,跪拜时关节必有滞涩。但他起身迅捷,毫无迟疑。

“你说有北境民情禀报?”

“是。”他直视我,眼神坦然,“雁州三屯因雪塌仓廪,流民争粮,已有斗殴致伤者。地方衙门拨粮迟缓,百姓怨声载道。更有人言,禁军护银北上,却不许边军协运,似防我等如贼。”

我垂眸,端起冷茶啜了一口。

“你既曾为军卒,可知哪一屯?”

“回陛下,百姓口述,只知其地近黑石坡,未记番号。”

我搁下茶盏。真正的老兵不会忽略驻地番号,哪怕口传亦会以“左翼第三哨”“右营辎重队”代称。他漏了这一节。

“你说禁军护银不许边军协运,可知道这批银两由谁押送?”

“听闻是萧大人亲点的禁军校尉,姓李。”

我点头,语气平淡:“不错。禁军五百,兵部签令,三日内启程。不经州府,不入军营,直达安置点。账目十日一报,由惠民司直审。你带来的消息,比这慢了两日。”

他眉峰几不可察地一动。

我继续道:“你既是退役军卒,如何混入流民册?按例,退役者领饷归籍,不得列入赈济名单。”

“臣因旧伤难愈,返乡无依,暂居雁州救济所,故录在册中。”

“哦?”我倾身向前,“那你可知救济所每月发放口粮几何?冬衣几匹?炭薪几捆?”

他略一停顿:“口粮一人一石,冬衣粗布两匹,炭薪……五斤。”

我笑了。

“错了。北境严寒,炭薪每人十五斤,且分两次发放。你若真住其中,怎不知此例?”

他神色不变,只道:“或因屯点不同,有所出入。”

“也对。”我收回视线,“不过你这份心意,倒是难得。心系黎民,不避风雪,堪为皇夫表率。”

他微微躬身:“臣不敢当。”

“自今往后,你可每月初呈《边情杂录》一份,不限篇幅,直递御前。”我提笔写下一道手谕,盖印后交予内侍,“交工部驿传司,加急递送,准你随时具报。”

他接过手谕,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敛去。

就在此时,宫女奉茶上前,脚步稍急,壶嘴倾斜,热茶泼出,溅湿他右袖。他本能用左手扶住案角避让,动作自然。

我看见了。

军档记载,大将军赵承武之弟赵铁衣,右臂曾在雁门关战役中被弩箭贯穿,痊愈后仍每逢阴寒便剧痛难忍,惯用左手支撑。此人反应如常,毫无痛楚。

茶渍在袖口晕开一片深色。他退下时步履稳健,未显异样。

门扉合拢后,我抽出一页空白纸,写下三行字:

一、非雁州退役军籍,流民册信息伪造。

二、刻意强调边军被防,意在试探兵权归属。

三、左臂无伤,右臂活动自如,非真赵铁衣。

笔尖顿住,我又添一句:

此人目的不在赈灾,而在确认朝廷是否削将门兵权。

我将纸条折好,放入一只青瓷小盒,唤来心腹内侍。

“交给萧绝,就说——查雁州近三年所有退役军卒名册,重点核查‘赵铁衣’三人以上同名者。另,调取昨夜西苑屋顶反光处瓦片,送工部辨材质。”

内侍领命而去。

我重新翻开灾民名册,找到那页“赵铁衣”的记录,用朱笔圈出姓名,在旁批注:“此人身份存疑,暂列观察名单,编号柒·壹”。

窗外暮色渐浓,宫灯次第亮起。远处西苑依旧静默,檐角覆雪,不见人影。

我翻开新呈上的奏报,是户部关于陇右铁坊税赋的核算文书。刚读至一半,眼角余光忽觉异样。

偏殿廊下,一名洒扫宫女正低头清扫落叶。她袖口翻卷,露出手腕内侧一道细长疤痕,形如弯月。

而方才为赵铁衣奉茶的宫女,正是她。

我放下奏报,指尖轻叩案沿。

那宫女扫完台阶,转身离去,步伐轻巧,右足落地时略沉,似有旧伤。

我提笔,在《边情杂录》草稿封面写下“待查”二字,墨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