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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 第21章 暗流下的新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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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校尉单膝跪地,声音未落,我已起身离座。

“带上来。”

他领命而去,殿内群臣屏息。我立于御阶前,目光扫过金元宝垂落的指尖——那枚白玉扳指今日换作了青金石,纹路似云非云,像是金家商会暗记里的某种符码。

片刻后,两名禁军押着一人入殿。那人衣衫褴褛,脸上烟灰未净,双膝一软便要跪倒,却被铁甲架住肩膀,不得不起身直面龙座。

“你自称掌握账册密钥?”我开口,声不高,却压住了满殿私语。

他点头,嗓音沙哑:“小人陈三,是齿轮刻码匠……昨夜被逼烧账,趁乱翻墙逃出。”

我缓步下阶,距他三步止步。“既为刻码匠,可知‘寅卯辰’三组编码对应的铜料去向?”

他眼神微闪:“寅字头运往北境,说是修烽燧;卯字头去了工部旧库;辰字头……”他顿了顿,“送去钦天监观星台。”

错。

真正编码中,“辰”属南线,用于江南河道疏浚。这人连基本流向都答错,还敢称核心工匠?

我再问:“你所用刻刀,刃口几寸?弧度如何?”

“七分长,微弯如柳叶。”

我又笑:“那你可知,因铜质过硬,刻刀须加钢芯?每把刀柄底部,皆嵌有匠户编号。你说你是陈三,可敢让尚宝司当场验刀?”

他喉结滚动,额角渗汗。

我不再追问,只转身对萧绝道:“此人暂押暗牢,不许上刑,每日照三餐供给,另赐棉褥一床、炭火一盆。”

萧绝眉峰微动,随即颔首:“遵旨。”

“对外传话,”我补充,“朕信其言,正待详询。”

金元宝坐在席间,茶盏边缘映出他半张脸,笑意未达眼底。

我回座,袖袍轻拂龙椅扶手。假线索既已抛出,幕后之人必会再动。

——只看他们何时收网。

朝会重开,苏廷岳率先出列。

“陛下,周明远虽有罪,然其供词未牵他人,若贸然扩大追查,恐致朝局动荡。”他语气恳切,“老臣以为,此案当止于此,以安人心。”

赵元礼拄杖上前,声如洪钟:“丞相此言差矣!贪墨案涉国本,岂能浅尝辄止?臣请彻查所有经手官员,尤其工部与兵部交接环节!”

两人各执一词,文武随之分立两派。

我静听未语。

苏廷岳要“止”,实为护子;赵元礼要“查”,却是借机将稽查权限缩至兵部辖下——如此一来,将军府便可掌控审查尺度。

棋子已动,执棋者却藏得更深。

我抬手,示意李维安呈上两份奏议。

“两派所奏,朕已览毕。”我将文书交由司礼监归档,“稽查司尚未汇总全案,此事暂议至此。”

苏玉衡低头抚袖,未曾言语。

赵铁衣立于武班末尾,站位紧随其兄,姿态恭敬,却在赵元礼退下时微微侧身,似有所示。

我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三下。贴身内侍悄然退走——他知道该记什么。

散朝后,我召七皇夫赴昭阳殿晚膳。

席间无乐,仅八席围坐。宫女上汤时,我忽道:“稽查司或将核查各大商会往来账目,以防私铸铜器流入民间。”

金元宝执箸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筷尖悬在半空,一粒米粒坠入汤碗,漾开细小涟漪。

谢知章立刻接话:“陛下慎之。商贾乃国之血脉,若大肆清查,恐伤民间信心。古有‘市井不扰,则财货自通’之训。”

我含笑看他:“爱卿忧国深思,令人感佩。”

他略一拱手,神色坦然。

我转而对众人道:“既然如此,稽查民间商会一事,暂缓三月。”

金元宝终于落筷,举杯:“陛下英明。”

我未饮,只轻轻搁下瓷盖:“不过,边军铠甲仍缺铜料,灾粮调度亦需银钱。朕不能等三年。”

他笑容微滞。

月涟漪始终低头饮汤,袖口滑出半寸青鳞纹布条,颜色幽深,似苗疆祭祀所用。我瞥见即收目,不动声色。

宴罢,众人告退。

我缓步穿廊,命心腹宫女:“盯住月涟漪,看他回宫途中是否停留。”

她领命而去。

我转入御花园凉亭,取出密折批阅。夜风拂面,远处更鼓敲过两响。

不久,宫女归来复命:“月涟漪中途折返偏殿,与一名老太监低语片刻,随后离去。”

我合上密折,搁于石桌。

西苑烟火痕迹混有伪造账页,逃出工匠记忆错漏百出,苏赵两派朝堂争执表面为政见不合,实则各怀算计——这些都不是巧合。

有人想让我追着假线索走,好掩去真账册流转的方向。

而金元宝那一顿,谢知章那一接,早已暴露立场。

我提笔,在空白纸页写下三行指令:

一、调取金氏商会近三个月所有暗账流水,尤其是送往城外别院的柴米油盐清单;

二、彻查钦天监附属匠户中曾与金家往来者,重点关注擅长微雕与火漆封印之人;

三、令暗卫伪装成流民,潜入金家私坊外围,记录夜间出入人员与货物特征。

笔尖停顿,我在末尾添了一句:

“账册未成,不代表没有副本。真正的密钥,不在工匠手里,而在下令焚毁的人心中。”

我吹干墨迹,将纸折起,交给候在一旁的司礼监。

“明日早朝前,把西苑那处废院的地图,送到摄政王府。”

他躬身接过,退入夜色。

我仍坐于凉亭,手中茶已冷。

远处宫灯次第熄灭,唯有昭阳殿檐角一盏长明。

忽然,一阵细微响动从回廊尽头传来。

我抬头望去。

一道身影立在月门边,手持托盘,盘上覆着红绸——是送夜点的宫人。

可今夜并未传膳。

他脚步极轻,走得极慢,仿佛在等什么。

我未出声,只将茶盏推向桌沿。

瓷底与石面摩擦,发出短促一声轻响。

那人脚步微顿。

我盯着他手腕——那处露出的皮肤上,有一道新鲜划痕,边缘泛红,像是刚挣脱束缚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