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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 第13章 谢知章的舆论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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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章在御史台聚议,称惠民司账目虽公开,然金商捐资乃迫于圣威,非真心向善,恐引百官效仿虚伪之风……”

通传内侍话音未落,我已搁下手中边疆军粮调度的奏折。笔尖悬在纸面,一滴朱砂坠下,洇开如血。

上一刻还在处置月涟漪的蛊虫线索,此刻又闻清流发难。这局,换了个打法。

我抬眼看向殿角铜漏,水声细碎。辰时三刻刚过,正是朝臣交章、舆论初动之时。谢知章不攻政令疏漏,反诘道德本心,以“仁”为刃,割的是民心向背。若压,便是堵言路;若纵,便由他立起道统高台。

“谢夫子素有清名,”我开口,语调平缓,“所言‘虚伪之风’,倒也值得深思。”

近侍垂首退下。此语不出一刻便会传入外廷,化作一道缓坡,卸去对抗之势。

我召来记注官,命将谢知章奏议全文誊录归档,另附三栏批注:一列其所引经籍出处,二记“仁君”二字出现次数,三标其前后奏疏中对同类事务的评断差异。记注官领命而去。

随即密令暗线查访:近三日与谢知章私会者,无论品级,皆报姓名、时辰、地点。

紫宸殿东暖阁,炭盆微温。我翻阅刚呈上的《六部职官录》,目光停在礼部右侍郎条目。此人前日曾与谢知章同赴城南文会,席间谈及“正君心”三字逾七次。

笔尖轻点纸页,我在侧空白处写下:“引《孟子》七章,皆取‘民为贵’段,却避‘君有过则谏’句。”

半炷香后,暗卫递入密报:谢知章昨夜接见两名翰林编修,谈话逾两个时辰,仆从在外听见“讲学”“规训”等词。

我合上册子,心中已有轮廓。他要的不是谏言,是制度化的训导权。

次日卯正,我于紫宸殿召见谢知章。

他入殿行礼,衣冠整洁,面容沉静,袖口露出一截素白中衣,无一丝褶皱。这般自律之人,最信礼法可塑君王。

“卿昨日所议,朕已详览。”我执卷起身,“惠民司事关国计民生,卿能忧其流弊,实为社稷之虑。”

他躬身:“臣不敢居功,唯愿陛下明察本心。”

“故朕决意采纳卿议。”我顿了顿,“自本月起,每月初五、十五、廿五设经筵日,请卿亲授《尚书》《孟子》,以正治道。”

谢知章抬眼,眸光微闪,似未料我会应允。片刻后,他俯首:“臣,遵旨。”

“但有三规。”我将竹简推至案前,“其一,讲学内容须提前三日呈内阁预审,不得评议现任官员及具体政令;其二,讲学期间由女史记录问答,择要刊入《宫掖纪闻》,供百官参阅;其三——”我直视他,“每次讲学后,朕将提出一个实务难题,请卿以儒家义理现场解策。若不能答,停讲一旬。”

殿内寂静。

他喉结微动,终是低头:“臣……谨受教。”

我微笑:“卿乃天下士林表率,想必应对自如。”

他退下时步履依旧端方,但我看见他左手拇指在袖中轻轻摩挲食指第二关节——那是思索对策时的习惯动作。

我即命尚仪局整理近五年谢知章弹劾奏章,按时间排序,摘录其中矛盾之处。例如三年前斥户部郎中“宴饮无度”,去年却赞其“通达世情”;又如去年称某县令“苛待百姓”,今年却因其赈灾有功而荐升。

另授意一名七品监察御史,名唤李砚,仿谢知章文风连上三疏:一论宫中应禁用金银器皿,以示节俭;二请废除驿站快马,因惊扰田鼠伤农气;三奏请女帝每日焚香诵《孝经》三遍,以感天心。

三疏一出,朝野哗然。有人讥笑:“今有‘小谢’,专论稻粱之外,不问百姓饥寒。”

民间茶肆亦传出顺口溜:“谢夫子讲仁义,米价涨了说天气。”

风向悄然变动。清议之中,开始有人质疑:儒者若只谈空理,何益于实政?

与此同时,我命人将谢知章讲学章程抄写三份:一份送内阁备案,一份交禁军督核司存档,第三份则置于御案显眼处,每日批阅。

萧绝午后入殿,递来一只密封竹筒。我打开,取出薄绢。

“谢知章前夜密会翰林院掌院学士,提及‘君心未正,国本难安’八字。”他低声,“对方回应:‘待星象有变,再议更张。’”

我默然片刻,将绢布收入袖中。

“司星辰近日可有动静?”

“已在候见,于偏殿已等了一刻。”

我点头,继续批阅文书。朱笔划过纸面,写下:“讲学首日议题:如何以‘仁政’解决北境流民屯田缺种之事。”

尚未落笔完毕,外间通传:“皇夫谢知章遣人送来讲学初稿,题为《君心澄明,则万物理顺》。”

我接过竹简,未拆封,直接搁在烛火上方。青烟升起,竹片边缘微微卷曲。

“回话。”我说,“朕已阅,甚好。首日之题,就以此为引。”

内侍领命而去。

我提笔在《宫掖纪闻》草本上写下明日讲学预告,并特别注明:“陛下将问:若无种粮,仁政何施?望谢夫子赐教。”

萧绝立于侧旁,忽道:“他背后或不止清流。”

“自然。”我吹熄烛火,“儒门讲统,从来不止一张嘴。”

他欲言又止,终是退下。

暮色渐浓,紫宸殿灯火次第点亮。我仍在批阅,案头堆着各地报灾文书。北境雪灾,江南涝患,西南瘴疫……

脚步声传来,抬头见司星辰立于殿门,白衣如霜,手持一卷星图。

我放下朱笔,指尖抚过讲学章程末尾那行字——“答不上者,停讲一旬”。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