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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 第54章 赵铁衣的报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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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散尽后,御极偏殿的铜壶滴漏刚过巳时三刻。我将金元宝留下的礼单压入抽屉底层,顺手抽出一份兵部呈报的边军布防图。纸面尚未展开,绿芜已无声立于案侧。

“赵铁衣今晨申时前去了兵部档案房,”她声音压得极低,“前后共取阅七份旧演武记录,其中五份涉及‘伏兵误击主阵’案例。另,昨夜戌时,北营副将周广禄、南屯游击李承恩、骁骑尉秦烈三人先后从角门入其府邸,至子时方散。”

我指尖在图上某处轻轻一点,未语。

绿芜继续道:“影卒回报,赵府西厢燃烛至寅时,其间有仆役三次更换热汤,似有人久坐密议。今日卯时,赵铁衣亲往校场点验新募骑兵,调走两队弓弩手,称作‘秋演预演’。”

我合上图纸,搁于案左。右手提起朱笔,在空白折子上写下“秋季大演统筹名录”八字,随即批转兵部拟议,加注一句:着赵铁衣为副总指挥,协理调度诸军。

绿芜略一迟疑:“陛下真要授其兵权?”

“不给他权,他怎敢动。”我提笔蘸墨,“传令下去,三日后在校场公示《秋演策》,明定主力行军路线经青崖沟,斥候哨列距主营十里,粮道设于松林隘口,由工部押运队护送。”

她说:“这三处皆易伏击。”

“就是要让他看出破绽。”我落笔如刀,字字清晰,“青崖沟地势窄长,若敌自高坡突袭,前军难退;松林隘口无险可守,粮车一旦被截,全军断炊;斥候间距过远,传讯迟缓。这些漏洞,够他想三天。”

绿芜低头记下指令,又问:“是否提醒摄政王?”

“不必。”我放下笔,“萧绝明日启程巡查北境防务,原定行程不变。对外宣称,朕近来专注文书厘定,已三日未登演武台。”

她抬眼看向我。

“让几位老将军也听见这句话。”我淡淡道,“尤其是那些曾在先帝朝掌过兵符的。让他们觉得,这个皇帝只会纸上谈兵,连演武都懒得亲临。”

绿芜领命退下。

我起身走到墙边军舆图前,目光落在青崖沟位置。那里曾是二十年前一场败仗的发生地——当时主帅轻进,遭敌断后,五千精骑覆没于狭谷之中。如今地形未改,记忆犹存。赵铁衣若读过战史,必不会放过这一笔。

傍晚时分,兵部门口张贴《秋演策》的消息便传开了。我坐在御极偏殿批阅奏本,耳听得外头内侍低声传话:“……副总指挥赵大人看了半晌,冷笑一声,说‘此阵经不起推敲’。”

我提笔在一份户部折子上画了个圈,不动声色。

次日清晨,绿芜带来新报:赵铁衣昨夜邀约四位宿将赴私宴,席间提及“陛下年轻,操练之事不妨务实些”,并提议秋演第二日增设“突发敌情”科目,由预备队模拟奇袭,检验主阵应变能力。兵部已初步采纳。

我点头,命人将原定演武日程微调,允其所请。

午时,我又召见兵部郎中,当众询问秋演细节。郎中汇报至粮道护卫安排时,我故意皱眉:“为何不派重骑押运?只用民夫车队,岂非儿戏?”

郎中惶恐解释工部运力不足,临时调配困难。

我沉吟片刻,挥手道:“罢了,既已定案,便照原策行事。朕相信诸卿自有分寸。”

那句话很快就会传出去——女帝对军事事务并不在意,甚至有些敷衍。

到了第三日,萧绝按计划离京。临行前,他在宫门外勒马片刻,未入殿见我,只遣随从交还一道密档,附言“北境无异,臣即日启程”。我知道他明白我的用意:他的离开,正是为了让某些人以为,朝廷中枢出现了空档。

当夜二更,绿芜悄然入殿。

“成了。”她递上一张薄纸,“属下安插的军需官已取得赵铁衣亲信信任,今夜参与密会。他们决定在秋演第二日午时,借‘突发敌情’之名,令预备队强行冲撞主阵左翼,制造混乱。事后将以‘配合失误’为由,归咎于改革派将领指挥不当,动摇陛下军改决心。”

我接过纸条,细看内容。

行动计划详尽:预备队将伪装成敌军突袭粮道,引主力回援;同时一支骑兵自侧翼逼近主营,制造恐慌;若主将慌乱下令反击,则顺势溃退,渲染“统帅无能”之论。更有甚者,他们准备在混乱中损毁部分军械,嫁祸于新任工部尚书贪腐致备装不齐。

“赵铁衣亲笔所拟?”我问。

“是。会议结束前,他亲自修改了调度令,并加盖私印。”

我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卷曲焦黑,缓缓化为灰烬。

“传令暗卫,按计划换防西校场岗哨。所有通讯渠道改用新口令,由摄政王府直管。另,秋演当日,主阵左翼增派两百持盾步卒,隐蔽待命;松林隘口埋设响雷桩,非本军口令靠近者,立即触发。”

绿芜应声欲退。

“等等。”我拿起朱笔,在秋演名单末尾圈出几个名字,“这几人,明日辰时起,不得接触任何军令文书。若有异常举动,当场扣押,但不必揭破。”

她点头离去。

殿内只剩我一人。烛光映在军舆图上,青崖沟的位置被一圈红痕围住。我提笔在《秋演策》副本上写下最后一句批注:

“凡参演将士,演练期间一律禁带私人印信,出入校场须经三道查验,马蹄裹布,兵器去刃。”

写罢,吹干墨迹,将文书锁入紫檀匣中。

窗外传来更鼓声,三更已过。我端起冷茶饮了一口,茶汤涩而无味。

这场戏,就差最后一步开场了。

赵铁衣以为他在布局,实则每一步都在我的推演之内。他想借军事事故打击威信,却不知真正的陷阱,从来不是战场上的溃败,而是他自以为隐秘的每一次密会、每一纸手令、每一个自鸣得意的决策。

我翻开最新一份边报,目光扫过北境烽燧分布图。萧绝此刻应在城外三十里驿站歇马,静候消息。只要校场一起异动,他的人便会立刻折返。

我合上奏报,伸手拨了拨灯芯。

火光跳了一下,映亮案角那枚黄铜符牌——军资协运司的铜符还在,而新的棋局,已然铺开。

烛影摇晃中,我提起朱笔,缓缓圈定秋演最终名单。

笔尖停在“赵铁衣”三字上方,稍顿,落下圆圈。

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