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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 第69章 赵铁衣的最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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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杆从砚台缝隙里卡着,我伸手去抠,指尖碰到冰凉的木头。还没拿出来,殿门被推开。

萧绝走进来,脚步很轻。他站在案前,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一份密报。

我放下笔,接过来看。纸上的字不多,但意思很清楚。赵铁衣的副将在城外见了人,是敌国派来的使者。见面时间不长,只有三刻钟。

我把密报放在桌上,问:“赵铁衣本人有没有露面?”

“没有。”萧绝答,“但他副将回营后,立刻烧了一张纸条。”

我点点头。这种事不能直接动手,都是借别人的手做事。如果赵铁衣真想通敌,不会让自己沾半点痕迹。可他也没拦着副将去见人,这是默许,也是试探。

我拿起刚才那支朱笔,轻轻敲了两下案角的《乡议日章程》。这本册子是我刚定下的规矩,每月初八,县令要当面回答百姓问题。现在外面风刚停,里面又起波澜。

“明天午时,召赵铁衣入宫述职。”我说,“不准带护卫,走宫道正门进来。暗卫跟着,别让他察觉。”

萧绝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查一下他副将最近三个月的账目。马料、军饷、布匹采买,一项都不能少。”

他点头,走了。

殿里安静下来。我翻开户部刚送来的边镇支出折子,眼睛看着字,脑子里却在想赵铁衣这个人。他是大将军的弟弟,从小在军营长大。先帝在时,他们家得过“镇国铁衣”的封号。这份荣耀,不是谁都能有的。

他知道分寸,也懂进退。可再稳的人,遇到重利诱惑,也可能会动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铁衣就在营帐里醒了。

他坐在灯下,面前摊着一张纸。那是他父亲留下的遗书复印件,上面写着“忠勇传家,死不负国”八个字。旁边还有一份诏书抄本,是先帝亲笔写的,说赵家兄弟皆为国之栋梁。

他手里握着笔,想写回信。敌国那边答应他,只要配合行动,事后封王,北疆一带归他管。他的家族也能保住兵权,不再受朝廷节制。

这笔交易听起来很诱人。

可他提笔写下“允”字的时候,手停住了。

外面传来士兵换岗的声音。有人喊口令:“守土卫民,不负大晏!”

这一声像锤子砸在他心上。

他闭眼坐了很久,然后把纸揉成一团,扔进灯里。火苗跳了一下,把整个帐篷照红。

天刚亮,他就下令封锁副将营帐。亲兵进去时,那人还在睡。赵铁衣亲自押着他出营,一路往京城走。到了城门口,他让其他人停下,自己换了朝服,独自进宫。

午时刚到,他出现在紫宸殿外。

我正在看一份边军粮饷账册副本。绿芜进来通报,说赵铁衣已在东暖阁外候见。

“让他进来。”我说。

他进门后跪下,额头贴地。

“臣赵铁衣,参见陛下。”

我没有让他起身,继续翻着手里的册子。这本账是昨晚整理出来的,里面有他副将虚报马料的记录。三千石,折合银两不少。

“你知道他为什么烧纸条吗?”我问。

“知道。”他声音很稳,“那是敌国给的承诺书。他以为我能接受。”

“你呢?”我抬头看他,“你有没有想过接?”

他没动,也没抬头。“想过。家里老母年迈,兄长戍边多年未归。若能保全家族,我也曾动摇。”

我放下账册。“那你最后为什么不接?”

“因为我爹临死前说过一句话。”他慢慢说,“他说我们穿这身铁衣,不是为了享福,是为了站在这里,不让敌人踏进一步。”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放在地上。“这是我副将的调兵符,我已经缴了他的权。此人已交由刑部候审,请陛下定夺。”

我盯着那块符看了一会儿。

这个人没有否认自己有过犹豫。这比那些一口咬定“绝无二心”的人更真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副将有问题,却没有包庇,而是亲手抓人。这是态度。

但我不能轻易信他。

“你说你爹的话让你醒悟。”我开口,“可我记得,去年秋演时,你手下有三名军官冒领军饷,事后你只打了他们五十军棍,没上报兵部。”

他身子一僵。

“马料虚报三千石,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我问。

他终于抬头,额上有汗。“臣……知情未报。请陛下责罚。”

“好。”我站起身,“我不罚你过去的事。因为你今天没走出那一步。这就说明你还知道底线在哪。”

他低头听着。

“你现在去北境协防哨线。”我说,“戴罪立功。每日战报直接报到御前。若有失职,不只是你,连同你之前隐瞒的事一起清算。”

“是。”他叩首,“臣领命。”

“走吧。”我说。

他起身,退出殿外。

脚步声远去后,绿芜进来收拾桌上的东西。我把那份账册递给她。

“存档。”我说,“以后每次提拔将领,都要查一遍这类旧账。”

她点头拿走。

我重新坐下,打开新的边报。第一页就是朔云口西侧三处哨所的受损情况。程远山已经带兵出发,路上一切正常。水源监测也没有异常。

萧绝站在殿门口,低声汇报:“赵铁衣出宫后直接去了兵部,领了调令文书。他的副将已被收押,家中也在搜查。”

“嗯。”我应了一声,“盯紧他在北境的动向。每日两次回报。”

“是。”

他说完没走,站了一会儿才开口:“您信他?”

“不信。”我说,“但我用他。现在边境需要人守,他比谁都清楚那边的地势。只要他知道我在看着他,就不会乱来。”

萧绝没再说什么,行礼退下。

我继续看边报。第二页提到乌桓余部活动频繁,可能与敌国联手。第三页是白狄部落的回应,愿意开放商路,但要求减免三年赋税。

我提起笔,在第三页批了“准”,又在第二页画了个圈,写上“加强巡查”。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窗外天色渐暗,内侍进来点灯。我没抬头,只把刚批完的折子放到一边。

下一刻,一支箭矢穿过窗缝,钉在案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