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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她想去霍砚身边

“这么冷。”阮宝梨打了个哆嗦,想搓搓自己的胳膊,又不敢松开霍砚的手。

尽管梦境里的霍砚是阮宝梨想象出来的,就像一尊被冰霜覆盖的英俊雕塑,面无表情,无法回应,但牵着他的手,也叫身处异世界的阮宝梨感到一丝安慰。

她往前走,他便跟上。

双手紧握,沉默又温暖。

“霍砚,如果我一直没有从梦里醒过来,你说我会被冻死在这儿吗?”阮宝梨喃喃问。

雕塑霍砚自然没有回答。

阮宝梨再次看向四周。

萤火在漂游,微光勾勒着她们脚下的无尽黑暗。

阮宝梨仰起头,白霜无声飘洒在她脸上。

闹钟响起来时,阮宝梨的眼睫毛弹了下,随即立刻坐起来。

动作快得像是屁股底下装了个发射器。

“蚂蚁!”她低沉地叫。

系统说:“我在呢,怎么了?”

阮宝梨说:“我在梦里差点被冻死了!”

“啊?”系统说:“又被关冰箱了?”

“这次被关冷冻室了。”阮宝梨控诉道:“刘楉麟这个人渣,坐牢都不放过我,还好有霍砚。”

“霍砚?”系统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该用揶揄还是同情的口吻说话,“梦境守护者是吧?”

阮宝梨狡辩道:“总得有个人陪着我。”

系统说:“不能是齐玫、我,或者霍墨吗?”

阮宝梨大言不惭道:“得要霍砚那种三碗不过岗的,有安全感。”

系统说:“那你下回快冻死的时候,你让梦里的霍砚紧紧抱住你,用他三碗不过岗的阳刚之躯给你取暖,你知道怎么取暖最合适吗?”

阮宝梨听笑了,骂道:“你要是去写小黄文不比你写霸总纯情赚得多?”

系统说:“那在我进IcU之前我就先进局子里了。”

睡了一觉,哪怕没睡好,她们俩的情绪都好多了。

阮宝梨起床,刚掀开空调毯,空气里的凉意与梦中残留的寒冷瞬间重叠,让她打了个喷嚏。

“真冻感冒了?”系统关心道。

“不知道,但身上好痛。”阮宝梨捏捏鼻子,撑着床铺站起身,想要换衣服去领早餐。

脱衣服时,系统惊呼,“宝梨,你背后!”

阮宝梨艰难地扭转脖子看镜子里的自己:后腰和肩膀被拳脚招呼过的地方,皮肤下的淤青狰狞起来。

还有昨天过度健身的臀腿和手臂肌肉,酸涩僵硬,像是在生锈的轴承里强行运转。

“嘶……” 阮宝梨倒抽着冷气,动作缓慢。

“宝梨……你还好吗?你看起来糟透了。”系统说,“要不今天不去齐玫那儿画画了,她会理解的。”

阮宝梨说:“我缓缓也能去。齐玫的状态不稳定,别看她云淡风轻的,但我能感到她的紧迫,画画是她思考的途径,不管她在霍家这场联姻里到底会不会失败……”

系统抢白道:“她本来就不会和霍砚联姻,真正的男主是霍墨。”

“可齐玫不知道啊。”阮宝梨说:“对现在的齐玫来说,联姻已经无限趋近于失败了。”

系统无从反驳这话。

阮宝梨说:“齐玫拿我当朋友,我就不能在她需要我的时候缺席。”

洗漱的过程堪称酷刑,每一个弯腰、抬手都挑战着阮宝梨的神经。她最终放弃了复杂的盘发,只用一根黑色皮筋将长发松垮地扎在脑后,露出苍白憔悴的脸和额角醒目的伤。

她吃过早饭,如约挪到了齐玫的画室。

推开门时,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特有的、有些刺鼻却让人莫名安心的味道。

齐玫已经坐在画架前,正在一块调色板上,用宽大的画笔饱蘸颜料混合。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看到阮宝梨脚步虚浮地挪进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 齐玫忙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听说健身第二天要去医院的,我注意看过了,没尿血。”阮宝梨开玩笑道。

“尿血?!”齐玫眼睛瞪得更圆。

“横纹肌溶解综合症,我搜的。”阮宝梨说,“给你当模特不是只要坐着就行吗?”

“是坐着,但是……”

“那就行了,给你画完我就回去躺着。”阮宝梨笑道:“霍砚先生给了我三天带薪休假,够我躺的了。”

她抬眼望向全新的画布,那上面藏着一个女人对自我和未来的最后挣扎。

她能坚持。

齐玫看着阮宝梨眼底不容置疑的坚持和虚弱中透出的韧性,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她扶着阮宝梨在特意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调整好位置。

“谢谢你,宝梨。”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真切的感激。

阮宝梨仰头冲她笑,促狭道:“这么客气啊。”

接下来的时间,阮宝梨必须保持一个相对固定的坐姿,肌肉的酸痛像野草般疯长,后背淤青的位置被椅背硌得生疼。

她问齐玫,“沈山言先生后来有接触你吗?”

“没有啊,我不认识他。”齐玫答。

看来沈山言的人物关系还是对准了霍砚。

精神萎靡,眼皮更是沉重。

阮宝梨能感觉到身体内部似乎有些不对劲,体温在升高,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也不知过去多久,齐玫终于放下画笔,自责地看向蔫蔫的阮宝梨,“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宝梨,你快回去休息!别硬撑了!我……”

她虽然一作画便进入忘我境界,但也不至于像今天,阮宝梨的脸在她眼中变成了虚虚实实的光影。

前一秒还是个人,后一秒又变成了二维的图像。

有时候画也成了镜子,画里的人像也变成了自己——一个被画出来的人物。

她奇怪地想,这明明画的是阮宝梨,怎么变成自己的脸?

再定睛一看,还是阮宝梨的脸无误。

齐玫莫名地心慌,不敢细看那幅画。

阮宝梨起身时眼前微微发花,视野边缘有细碎的黑点在飞舞。“那我先回去了。”

“你能行吗?” 齐玫放心不下,“要不你跟我一起吃午饭吧,我们单独吃。”

“不用。” 阮宝梨摆摆手,笑道:“我比较想睡觉。”

齐玫说:“那你快回去睡觉,睡觉是最好的恢复精力的办法。”

话虽如此,但也得真能睡着才行。

自从来到这个小说世界,阮宝梨几乎没有睡好一场觉,唯一一次高质量补眠,就是昨天中午在霍砚那儿吃着吃着睡着了。

想到霍砚,她就想到冷冰冰的梦魇里那只唯一温暖的手。

她已经站定在花园里,却不想往宿舍方向走。

她想去霍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