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阮宝娣

阮宝梨听到这话特别想反驳。

这话可不兴说,在小说世界里这话就是flag,说出去就等着被打脸。

一个多小时后,阮宝梨又收到阮父的消息,语气不再是伪装的和蔼,而是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阮宝梨,我知道你现在攀上高枝了,看不起我这个穷爹了。行!你不认我,可以!但我生你一场,骨肉亲情可是无价的!你给我50万,拿到钱,我立刻消失,永远不再出现,不然,我就天天到霍宅门口闹,我不仅去霍宅,我还去他们公司闹,去找记者闹,让所有人看看霍砚一个马上要结婚的企业家,一栋房子里妻妾成群,搞封建那一套,我看霍家还要不要这个脸!”

“……”阮宝梨看完这条消息,问系统,“阮宝娣的爹什么时候能打这么多字了?”

系统说:“这剧情好像被泼狗血了。你接吗?”

阮宝梨问:“接什么?”

系统说:“接戏啊!”

阮宝梨说:“我是什么冤大头吗?”

她如往常,没有理会阮父。

阮父后续发来的内容更加不堪入目,不是污言秽语,就是恶毒诅咒。

系统也看不下去,建议道:“把他拉黑吧,看着都恶心。”

“也行。”阮宝梨正要拉黑阮父,微信却死机了。

说是死机,阮父的消息还在不停往外蹦,阮宝梨也能退出和阮父的聊天框,与其他人正常通信。

她又尝试拉黑阮父,一到这步,界面就死了。

“什么情况?”阮宝梨在好友中找到阮母,直接拉黑了。

“为什么能拉黑别人却不能拉黑他?”阮宝梨问系统,“他给微信充钱了?”

她又陆续拉黑了三个人,可是一到阮父,界面就无法操作。

“……”阮宝梨盯着手机,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霍墨所形容的“无形之力”。

“……蚂蚁……”阮宝梨问:“在小说里,这种负责拖后腿、制造冲突的恶人父亲角色,为了钱,最终会对工具孩子干出什么事?”

“很多,比较常见的就是勒索,他刚刚已经那么干了。”系统说,“勒索不成的话,犯罪可能会升级,变成绑架、敲诈、贩卖人口,反正都是虐点。”

“如果我不配合剧情呢?”阮宝梨问。

系统说:“不配合就不配合,你和霍墨他们不一样,你是……”

它突然顿住。

阮宝梨说:“我虽然是现实世界里的阮宝梨,但同时也是小说世界里的阮宝娣,如果因为剧情需要,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开始收编我,要展开阮宝娣这个角色的命运,那我就会变得跟霍砚、霍墨他们一样。”

“你说的太吓人了。”系统说,“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不是角色!”

“可是当我们身处小说世界,进入它的剧情,成为它情感的一部分载体,我们怎么自证自己不是角色,而是真实的人?”阮宝梨说:“就算是角色,那也只是相对于现实世界里的人而言,在这个世界里,霍砚他们本来就是真实的人。”

系统还想反驳,“真实的人不会有人物标签,不会被人物设定牵着鼻子走!”

“不会吗?”阮宝梨却说,“你当过乖乖女吗?从小到大,你没有被‘乖乖女’的标签牵绊过吗?再往大了说,你走上社会,开始奋斗事业的时候,有没有人提醒过你,因为你是‘女’的,你终究要考虑结婚、生子、育儿?你为了盛师巍,和父母持续冷战,当你做出这些决定的瞬间,你有没有因为自己亲手撕掉了‘乖乖女’标签而感到过短暂的自由?”

系统无可辩驳。

同时,它感到恐惧。

就在这时,阮宝梨的手机乍然响起,她也吓了一跳,定定神才去拿那烫手的手机。

来电人是“爸”。

阮宝梨接通电话。

阮父声音洪亮得不像常人,每一句控诉都像在念稿子,“阮宝梨!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连爹都不认了,你忘了是谁把你生出来的吗?你忘了这些年你孤零零在海港城,是谁照顾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阮宝梨已经戴上有色眼镜,她听他讲话,只觉台词空洞,情感浮夸,语调里散发着剧情npc的味道。

阮宝梨听到这些并不会感到生气,她更有一种看蹩脚演出的感觉。

可是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张开嘴唇,发出了一种软弱、悲切、恳求的声音。

“爸……”

系统说:“啊?你不是说不接戏吗?”

阮宝梨骤然瞪大眼睛,她想闭嘴,身体的发声器官却不受控制。

“爸,我不是……”她听到自己在哀求对方,“你不要骂我好不好?”

系统说:“宝梨你下次再说自己要拿奥斯卡时我绝对不嘲笑你了,你演技好好。”

阮宝梨想骂人!

但她骂不出来。

电话那头,阮父的情绪眨眼恢复平静,就像视频被凭空切掉了一段。他说:“小宝,不是爸爸要凶你,但爸爸生病了,很严重,急需一笔钱住院做手术,我等会还要回医院做个检查,但我没钱交押金,医院不会让我住进去的。你来医院救救爸爸,好宝,爸爸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没有爸爸呀。”

“……”系统好歹是位出过书的小说作者,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段话。

结果它听到“阮宝梨”哭了,还问她爸生的什么病,医生怎么说?

它尝试判断阮宝梨是沉浸式表演,还没出戏。

阮父显然编不出具体的病,支吾了两声,催她来医院,就把电话挂了。

良久,它没听见阮宝梨说话,奇怪地问:“宝梨,你出戏了吗?”

阮宝梨木讷地摇头,又小幅度地摆弄了两下自己的手,除了脸上有泪,刚刚那种诡异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谁说不能感同身受。

她这不是已经深刻体会到了霍墨的心情吗?

“蚂蚁,我是阮宝梨。”她听到自己用熟悉的语调说话了。

“我知道啊。”系统说。

“可是刚刚那个是阮宝娣。”她说完这句话,心里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