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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阿尔卑斯山脚。海伦娜的私人庄园像一颗镶嵌在夜幕中的明珠,其光芒收敛却不容忽视。一场顶级晚宴正在其内举行,与会者寥寥,却足以让全球经济脉搏产生微颤。空气里流淌着莫扎特的弦乐、陈年酒香和一种更为昂贵的味道——权力。

海伦娜身着月白长裙,宛如月光化身。她颈项间那条“赫拉的律令之眼”项链,才是真正的焦点。金色星光蓝宝石在她肌肤上流转着内敛的金芒,无声地放大着她的每一句低语,将它们化作难以抗拒的暗示,编织着无形的契约网络。她正与一位银行业巨擘交谈,姿态优雅,掌控全场。

而在二楼廊柱的阴影里,洛伊·墨丘利正无声地咧着嘴。 他像一片融入夜色的叶子,完美嵌在光影交错处。一身偷来的侍应生制服被他穿出了几分雅痞味道,托盘里的香槟液面稳得像冻结的湖。“经典,太经典了,我亲爱的海伦娜阿姨。” 他舌尖舔过虎牙,眼底是猫捉老鼠前的兴奋光晕。“安保升级了?多了几个肌肉雕塑,能量感应器像感冒似的嗡嗡响……可惜,审美还停留在‘用钱砸死贼’的初级阶段。”

他的潜入是一场精密的舞蹈。庄园外围那号称“绝对防御”的智能电网,在他眼中如同布满缺口的栅栏。他并非暴力突破,而是像一缕风,顺着系统自检时那毫秒级的能量波动间隙滑入,落地时连一片草叶都未惊动。那个倒霉的真侍应生,此刻正穿着内衣在灌木丛里酣睡,做着涨工资的美梦。

洛伊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掠过每一个保镖僵硬的站姿,分析着他们视线扫过的死角;感知着能量感应器那呆板的波动范围,像在阅读一本摊开的说明书。他的目标明确:那条项链。不仅因为它价值连城,更因为它象征着海伦娜那令他发笑的、秩序井然的权威。把这种象征攥在自己手里,光是想象海伦娜发现时那张可能崩坏的脸,就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他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化身成宴会背景的一部分。他穿梭于宾客之间,递酒,收杯,动作流畅自然。他甚至模仿着瑞士法语区侍应生那略带拘谨的口音,回应着客人的需求。他是一滴汇入河流的水,无声无息,流向既定目标。

契机需要创造,而非等待。一位渴望关注的伯爵夫人成了他无形的棋子。洛伊的手指在托盘下微不可察地一弹,一粒微小的冰晶精准地射中伯爵夫人手腕的神门穴。夫人手一颤,半杯红酒精准地泼洒在自己昂贵的礼服前襟,惊呼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海伦娜那锐利的审视和保镖们条件反射的警惕——都被这小小的意外吸引。那零点几秒的注意力真空,就是洛伊的舞台。

动了!

他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并非速度的极致,而是某种对光线和感知的巧妙扭曲。他没有扑向海伦娜,那样太野蛮。他像一道被折射的光,沿着一条看似不可能的、迂回却最短的路径滑向主位。手中那个伪装成香槟气泡、实则是一次性高频共振器的小玩意儿,无声地脱手,划过一道肉眼难见的弧线,贴上了项链搭扣的内侧。

“嗡——”一声频率极高、几乎超越人耳接收范围的轻鸣。项链周围那层无形的能量护盾,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一圈微澜后暂时平息。搭扣内部的微型机关,被共振频率干扰,处于一种短暂的“失忆”状态。

与此同时,洛伊“恰好”被一位因伯爵夫人惊呼而后退的宾客“撞”了一下,托盘倾斜,一杯香槟眼看就要倾覆。“哎呀!”他发出恰到好处的低呼,身体顺势前倾,动作自然得像被风吹动的柳条。就在这掩护性的动作中,他的指尖,带着特制的超导纤维手套,轻轻拂过那暂时失去“锁固”的搭扣。

“咔。” 一声比心跳还轻的微响。搭扣弹开。项链并未坠落,而是被手套指尖那微弱的生物静电稳稳吸附。整个过程,从共振器发射到项链入手,耗时不到半秒。洛伊的手臂收回,顺势扶正了托盘,那杯即将倾覆的香槟奇迹般地被稳住了,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晃了晃,归于平静。

海伦娜似乎察觉到脖颈处有一丝极细微的凉意,像蝴蝶翅膀拂过。她下意识地抬手抚摸,指尖触到的宝石依旧传来熟悉的温润能量感——那是洛伊留在原地的、一个精巧的能量幻影,足以以假乱真数秒。她微微蹙眉,金色眼眸扫过四周,一切如常,只当是山间夜风带来的错觉。

“完美谢幕。” 洛伊内心吹了个无声的口哨。项链滑入他袖口的暗袋,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他开始以不易察觉的步伐向侧门移动,从容不迫。

经过主位时,他的手指如同变魔术般一翻,一张折叠成复杂天鹅形状的便签,悄无声息地塞进了海伦娜餐巾的褶皱里。便签上是用多种香水调和成的“隐形墨水”书写的字迹,只有在特定角度或海伦娜的怒火下才会显现:

【亲爱的秩序女士:

您的光芒太过耀眼,暂借星辉一用,以免灼伤庸碌众生。

音乐乏善可陈,建议换点爵士乐,或许能唤醒您沉睡的幽默感。

——一位忙于为您枯燥生活增色的匿名艺术家】

p.S. 第3排第2杯勃艮第有软木塞味,建议淘汰。

做完这一切,洛伊的身影融入走廊的黑暗,如同从未存在过。他甚至有闲心在经过洗手间时,把制服塞进垃圾桶,换上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堪比007的休闲西装,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十分钟后,当海伦娜结束交谈,习惯性地想用指尖感受项链传来的力量以进行下一轮“律令”施加时,她的手指穿透了幻影。

幻象在她触碰的瞬间破碎、消散。

海伦娜的动作凝固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脖颈,那张永远保持着完美仪态的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不是暴怒,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仿佛阿尔卑斯山的万年冰雪瞬间封冻了她的血液。她能感觉到,那残留的、滑溜得像鲶鱼一样的能量气息——赫尔墨斯!是那个该死的小偷洛伊!

她猛地抓起餐巾,那只精致的“天鹅”落入掌心。无需展开,她强大的精神力已经感知到上面那充满挑衅的留言内容。

“……洛伊·墨丘利。”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连乐队演奏的乐曲都似乎出现了瞬间的走调。宾客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面面相觑。

“塞巴斯蒂安。” 海伦娜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种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塞巴斯蒂安如同接收到危险信号的雷达,瞬间出现在她身侧。他甚至不需要看那条空荡荡的脖颈,只需感受老板周身那几乎实质化的低气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内心一片灰暗:‘安保预算!年终评审!我的植发计划!全完了!’ 但职业素养让他如同最精密的机器般开始运转。

“封锁庄园。启动所有追踪程序。查清他的一切轨迹。我要他,和我的项链,在黎明前出现在我面前。”海伦娜的命令简洁、冰冷,不容置疑。

庄园瞬间进入戒严状态。灯光大亮,保镖们如临大敌,宾客们被礼貌而强硬地请回房间。

而此时,洛伊正驾驶着一辆毫不起眼的小型摩托,沿着盘山公路飞驰。夜风扑面,带着松林的清香。他哼着不成调的歌,指尖隔着衣服轻轻碰了碰那个装着项链的小丝绒袋。

“哎呀,海伦娜阿姨现在一定气得想用雷霆劈了我吧?” 他笑得像只偷吃了整个鸡舍的狐狸,“可惜,雷霆追不上风。今晚的芝士火锅,必须开一瓶最贵的来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