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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重生修罗场,基建救大命 > 第106章 你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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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然对野菜和可用植物的指点,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西河村漾开了层层涟漪。最初只是几个孩子和妇人半信半疑地尝试,很快,消息便在拮据的村落里传开。当越来越多的人依靠她指点的几种不起眼的植物,勉强填补了饥饿的缝隙后,村民们看她的眼神,从最初对一个外来伤者的好奇与怜悯,逐渐染上了实实在在的感激与信服。

她不再仅仅是石阿婆和阿草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她成了“懂得很多”的“林姑娘”。

这种信任,让林嫣然得以更深入地观察这个村庄。她依旧虚弱,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便在阿草的搀扶下,或在村民好奇而善意的目光中,慢慢在村头巷尾、田埂河边走动。她观察着龟裂土地里蔫黄的禾苗,观察着村民们用简陋得几乎原始的农具耕作,观察着那条日益干涸浑浊的河流,以及村民们如何费力地从几乎见底的河床深处,舀起带着泥沙的浑水。

她脑海中的金色齿轮,在她进行这些细致观察时,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活跃”——当然,这种活跃依旧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只是那偶尔传递出的信息碎片,似乎清晰了一点点。

“……土质……沙化……保水……”

“……工具……效率……改良……”

“……水源……过滤……循环……”

这些词汇与她眼前所见的一切严酷现实相互印证。她知道,仅仅依靠辨认野菜,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西河村的困境。土地贫瘠、水源短缺、工具落后,才是扼住这个村庄咽喉的根本原因。

一日午后,她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几个村民用破旧的木桶,从很远的河床低洼处挑回浑黄的水,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枚依旧冰冷的银色碎片,心中思索着《百工初解》里关于过滤和蓄水的零星记载。

“林姑娘,在看啥哩?”一个黝黑干瘦、名叫石根的中年汉子放下水桶,用汗巾擦了把脸,憨厚地问道。他是村里少数还算健全的壮劳力之一,对林嫣然颇为敬重。

林嫣然回过神,指着那浑浊的河水,轻声问道:“石根大哥,这水……挑回去,要沉淀很久才能用吧?”

“可不是嘛!”石根叹了口气,“沉一晚上,底下厚厚一层泥,煮饭都一股土腥味。可没法子,就这点水了。”

林嫣然沉吟片刻,道:“我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一种简单的滤水法子。或许可以试试。”

她让阿草找来一个底端有破洞、已经弃置不用的旧瓦罐,又请石根帮忙,寻来些干净的、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粗沙和细沙,甚至还有她指点找到的、一种质地疏松多孔的石头(她怀疑是粗糙的浮石或石灰岩碎块)。

在村民好奇的围观下,她指挥着石根,将最大的鹅卵石铺在瓦罐最底层,然后依次铺上稍小的石子、粗沙、细沙,最后在最上面铺了薄薄一层那种多孔的石块。

“这样就行?”石根看着这个层层叠叠的瓦罐,有些怀疑。

“试试看。”林嫣然示意他将刚从河里打来的、最浑浊的水,慢慢从顶部倒入。

浑浊的水流经过层层过滤,从底部的破洞滴落出来时,竟然变得清澈了许多!虽然还达不到完全纯净,但比起之前那黄泥汤般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

“哎呀!真清了!”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叹。

“这水……这水能直接喝吗?”一个妇人小心翼翼地问。

“烧开了喝,更稳妥。”林嫣然谨慎地回答。她知道,这种简单的物理过滤无法去除所有微生物,但至少去除了大部分泥沙,改善了观感和口感,也减少了病害风险。

石根激动地捧起过滤后的水,看了又看,对着林嫣然连连道谢:“林姑娘,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这以后吃水,可舒坦多了!”

【基于《百工初解》原理,结合本地材料,成功制作简易砂滤装置,有效改善饮用水质量。逻辑应用与创造力提升。奖励积分:2点。能量+2%。】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虽然奖励微薄,却让林嫣然心中一动。能量储备艰难地爬升到了36%,积分13点。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脑海中那残破的齿轮,似乎因为这次成功的“实践应用”,那细微的裂痕,有那么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弥合迹象?

成功的滤水装置让林嫣然的“声望”再次提升。村民们开始主动向她请教一些问题,虽然大多还是围绕着如何寻找食物、如何节省柴火之类的生活琐事,但林嫣然来者不拒,总是尽力结合自己有限的知识和观察,给出力所能及的建议。

她发现村里有些妇人会用一种本地产的、韧性尚可的野草编织草鞋、草席,但手法粗糙,成品不耐用。她回忆着《百工初解》里关于纤维处理的零星记载,以及自己前世在闺阁中见过的更精巧的编织技法,试着指点她们如何更好地沤制草纤维,如何改进编织手法,让成品更结实美观。

她看到村民们用钝口的柴刀和简陋的锄头,效率低下,便请村里唯一的、手艺也仅算粗糙的铁匠陈师傅(与砺石堡的陈墨同姓,却无亲缘),一起研究如何利用有限的铁料,通过改进锻打方式和开刃角度,让工具稍微耐用一些。

这些改变都极其微小,缓慢,甚至有些笨拙。无法立刻让西河村摆脱贫困,但确确实实地,像涓涓细流,一点一滴地改善着村民们艰难的生活。林嫣然在这个过程中,不仅运用着知识,更从村民们朴素的智慧和坚韧中,学到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她苍白虚弱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那并非完全源于身体的恢复,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扎根与融入。

她依旧会在夜深人静时,摩挲着那枚冰冷的银色碎片,思念着不知生死的碧桃、陈墨、周铮,担忧着砺石堡的结局,猜测着萧璟和景弈的动向。仇恨与责任并未消失,只是被更深沉、更迫切的东西暂时覆盖——活下去,并让身边的人也能更好地活下去。

一天傍晚,石阿婆在给林嫣然换药时,看着她腿上那道狰狞但已开始愈合的伤口,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忽然低声说道:“丫头,你不是普通人。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哪个落难的小娘子,懂得这么多救急活命的法子,心肠还这么好。”

林嫣然心中一凛,垂下眼睫:“阿婆,我只是……看得杂书多一些,侥幸记得些皮毛。”

石阿婆摇了摇头,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伤口周围新生的皮肉,声音压得更低:“你这伤……不全是摔打出来的。婆子我年轻时,也见过些世面。你这身上,有股子……被大火燎过、又被寒冰冻住的气息,不寻常。”

林嫣然猛地抬头,看向石阿婆。

石阿婆却不再多说,只是仔细地帮她包扎好伤口,起身时,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西河村穷,偏,但也安静。能藏人,也能养伤。后山那片黑水沼泽,邪性得很,村里人都不敢深入……你从那里来,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但既然来了,就安心待着。该你知道的,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说完,石阿婆便端着药碗,颤巍巍地出去了,留下林嫣然独自坐在榻上,心中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