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的意志如潮水般退去。
林澈收回了涌入背包的信息流，那海量的数据被系统整齐地归档，变成了上百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图标。
《比弗罗斯特圣典（知识复刻版）》。
《卢恩魔法进阶（奥丁亲笔版）》。
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超一件毁灭者战甲。
“彩虹桥可以为你而开，但阿斯加德需要一个坐标。”奥丁的声音恢复了属于神王的威严。
“不必了。”林澈说，“毁灭者就是最好的坐标。”
奥丁独眼之中，闪过一丝了然。
“我已在它的核心留下一道卢恩印记。当你需要阿斯加德时，只需向它注入一丝能量，我的意志便会响应。”
交易的最后一道保险，完成了。
一个强大的星际文明，被他用几句话，和一次无法被理解的“魔术表演”，拉上了战车。
“朋友！”托尔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林澈的肩膀，力气大得让普通人骨头都能断裂，“今晚，阿斯加德将为你举办最盛大的宴会！你必须留下！”
林澈的思维模型快速计算。
【方案A：拒绝。直接返回地球推进主线。风险：可能降低托尔的‘友善’评级。】
【方案b：接受。巩固与阿斯加德核心层的关系。收益：可能获取额外情报与隐藏任务。】
“好。”他选择了方案b。
……
当晚，仙宫的宴会大厅金碧辉煌，长桌上堆满了烤肉与美酒。
林澈已经将马克V和毁灭者收回背包，只穿着一身地球的休闲装，坐在一群身披铠甲、高谈阔论的阿斯加德神只中，显得格格不入。
沃斯塔格举着巨大的酒杯，唾沫横飞地向周围的侍女吹嘘：“你们是没看到！那毁灭者，一拳就能砸塌一座山！但我们四个，硬是把它顶住了！”
范达尔在一旁附和：“没错，要不是托尔最后那一锤，我们也能搞定它！”
林澈面前的盘子里，食物未动分毫。
【战斗数据回放：目标‘沃斯塔格’，与毁灭者接触0.7秒后被击飞，判定为无效攻击。目标‘范达尔’，武器损毁，丧失战斗力。综合评价：战术价值低于一队标准神盾局特工。】
他端起酒杯，里面是清水。
【变量，这个文明很有趣。】观测者的声音在私人频道悄然响起。
【他们的能量体系，‘世界之树’，本质上是一个跨维度的生物能源网络。其构架的稳定性和能量输出效率，远超‘噬星者’文明的任何技术。】
【噬星者文明，最高评级为2.3级。阿斯加德，初步评估为4.1级。拥有巨大的研究价值。】
“嗯。”林澈在意识中回应。
就在此时，主位上的奥丁，那只独眼不经意地扫向林澈的方向，停留了0.5秒。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不属于九界的、更高维度的窥视。
但神王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酒杯，向林澈遥遥一敬。
这时，一位雍容华贵的女性走到了林澈面前。
神后弗丽嘉。
“感谢您，来自米德加德的旅人。”弗丽嘉的仪态无可挑剔，“您让托尔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资格’。”
她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孤独的身影。
洛基被两个卫兵押着，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旁。他身上没有任何枷锁，但一股无形的奥丁之力将他死死按在椅子上，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也希望您能……引导洛基。”弗丽嘉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母亲的恳求，“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那不是交易的一部分。”林澈的回答，精准而冰冷。
弗丽嘉的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优雅。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别演了，母亲。”角落里，洛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去为你真正的儿子庆祝吧。我只是一个你们捡回来的、用来衬托他伟大的战利品。”
他转头，看向林澈，那怨毒的视线仿佛要穿透一切。
“还有你这个铁罐头。别以为你赢了。故事……才刚刚开始。”
林澈的思维模型中，关于“洛基的威胁”这一条目，风险评级被下调了两个等级。
一个失去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只剩下无能的狂怒。
宴会的气氛因为这句插曲而变得有些凝滞，但很快又被托尔豪迈的劝酒声重新点燃。
那一晚，托尔喝光了半个酒窖的酒，而林澈面前的清水，始终没有续杯。
第二天清晨。
彩虹桥控制室，光芒再次汇聚。
托尔一身劲装，手里提着姆乔尔尼尔，归心似箭。
林澈站在他身旁，已经做好了传送准备。
两个高大的卫兵，“请”来了洛基。
他被剥夺了神力与魔法，现在只是一个体质稍强的阿斯加德人，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与厌恶。
这是奥丁的“阳谋”。
让洛基跟着林澈，一方面是赎罪，另一方面，是让他亲眼看看宇宙的广阔，打碎他那点可怜的、局限于阿斯加德王位的野心。
“这么急着去见你的凡人小女友？”洛基嘲讽道，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反抗。
“总比某些人连家都回不去要好。”托尔头也不回地反击，“好好享受你的放逐吧，弟弟。”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洛基的心脏。
山水轮流转。
他曾经施加在托尔身上的羞辱，如今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洛基的脸瞬间涨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光芒闪过，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彩虹桥中。
新墨西哥州的荒漠。
风沙依旧。
当刺眼的光芒散去，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托尔愣住了。
这里空无一人。
神盾局的临时营地已经拆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些被沙土掩埋了一半的车辙和废弃物。
那栋简陋的仓库研究点，也早已人去楼空。
“简！”
“科尔森！”
托尔的喊声在空旷的沙漠里回荡，显得无比苍白和无力。
洛基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看来，你的凡人朋友们已经不等你了。凡人的情感，总是如此廉价而短暂。”
林澈完全无视了这对兄弟的情感剧。
关于“洛基未坠入深渊”的剧情分支，已经被改变。
灭霸的线，暂时断了。
这意味着，纽约之战的剧本被彻底改写。没有了洛基充当先锋，灭霸或许会选择更直接，或者更隐蔽的方式来夺取无限宝石。
但新的线索，需要自己去连接。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造型简洁的黑色通讯器。
斯塔克工业的最新产品，加密频道可链接全球任何军用卫星。
他拨通了科尔森的号码。
通讯器里只响了一声，就被立刻接起。
但传来的，却不是科尔森那温和而略带疲惫的声音。
而是一个低沉、果决、带着独属于掌控者气息的嗓音。
“林先生。”
“尼克·弗瑞。”
“我们得谈谈。关于你从天上带回来的那两个……阿斯加德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