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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蹲在工作室的储物架前,指尖拂过最底层的纸箱,里面装着傅氏合作项目的废稿,有被咖啡泼过的残页,也有被炭笔反复修改的草图。她翻找着上次被换走的手绘原稿,指腹突然触到片浅粉色的纤维,粘在画纸边缘,和林薇薇常穿的那条连衣裙颜色一模一样。

“苏姐,找到了吗?”晓棠凑过来,看到那片纤维,眼睛瞬间亮了,“这不是林薇薇裙子上的料子吗?上次她来工作室,裙子勾到过桌角,掉了根线头!这就是她换稿的证据啊,我们现在就去找傅斯年!”

苏晚捏着画纸,指尖泛白。她盯着那片纤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着,又闷又疼。找傅斯年有用吗?上次监控证据摆在面前,他还是犹豫;这次不过是片纤维,他更不会信。她慢慢把画纸放回纸箱,声音平静:“不用了,收起来吧,没意义。”

“怎么没意义?”晓棠急得跺脚,“她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忍?傅斯年要是知道”

“他不会知道的。”苏晚打断她,起身把纸箱推回储物架,“就算知道了,他也会觉得是我栽赃。晓棠,我们做好手里的项目,其他的别管了。”

话音刚落,工作室的门被推开,林薇薇拎着个文件袋走进来,脸上挂着甜笑:“苏晚姐,晓棠姐,我来送傅氏的补充协议,斯年哥说让你们签完字尽快送回去。”她的目光扫过储物架,看到那个打开的纸箱,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快步走过去,“这是什么呀?是之前的废稿吗?”

苏晚挡住纸箱,语气冷淡:“不用你管,协议放这儿吧,我们签完会联系陈默。”

林薇薇却故意伸手去掀纸箱盖,指尖“不小心”碰到那张带纤维的画纸,画纸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看到那片浅粉色纤维,脸色瞬间白了,却很快又恢复镇定,拿起画纸递给傅斯年,不知何时,傅斯年竟站在了门口。

“斯年哥,你看!”林薇薇眼眶泛红,举起画纸,“苏晚姐的画纸上有我裙子上的纤维,她是不是想栽赃我换了她的稿子?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傅斯年接过画纸,看着那片纤维,又看向苏晚,眉头皱得很紧。他想起陆泽给的照片和录音,心里莫名窜起股烦躁,这纤维真的是林薇薇的?还是苏晚故意粘上去的?

“不是栽赃。”苏晚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是你换稿时粘上去的,上次你穿这条裙子来工作室,勾到过桌角。”

“我没有!”林薇薇哭出声,拉着傅斯年的胳膊,“斯年哥,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苏晚姐肯定是误会了,这纤维说不定是之前就有的,跟我没关系!”

傅母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傅斯年身后,看到这一幕,立刻开口:“苏晚,你太过分了!薇薇好心来送协议,你还想栽赃她?斯年,你可别信她的话,她就是不想让薇薇好过!”

傅斯年攥着画纸的手紧了紧,指尖把画纸捏得发皱。他看着林薇薇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傅母愤怒的样子,心里那点对苏晚的愧疚,瞬间被烦躁取代:“苏晚,你别再闹了。薇薇不是那种人,你要是对她有意见,直接跟我说,别搞这种小动作。”

苏晚看着傅斯年,突然觉得很可笑。她明明是受害者,却一次次被指责“搞小动作”;明明是林薇薇撒谎,却永远有人相信她。她慢慢转身,没再解释,也没再看傅斯年一眼,径直走进里间的绘图室,关上了门。

“苏姐!”晓棠想跟进去,却被傅斯年拦住。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莫名发慌,刚想敲门,林薇薇就拉住他:“斯年哥别敲了,苏晚姐现在在气头上,让她冷静冷静。协议我先拿回去,等她消气了再说。”

傅母也跟着劝:“就是,别管她!我们回去,让她自己好好反省!”

傅斯年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手指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敲下去。他想起刚才苏晚眼底的平静,那平静里没有委屈,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淡,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有点疼,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里间的绘图室里,苏晚靠在门板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桌上摊开的新设计稿,浅蓝的海洋纹样,轻快明亮,可她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指尖划过画纸,想起刚才傅斯年的话,心里那点残存的期待,像被冷水浇灭的火苗,彻底凉了。

“少夫人,您在吗?”福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老夫人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她明天一早就到,让您再忍忍。”

苏晚擦了擦眼泪,打开门,接过福伯递来的字条,上面是老夫人娟秀的字迹:“丫头,等我回来,替你讨公道。”她捏着字条,眼眶又热了,却只是点了点头:“谢谢您,福伯,我知道了。”

福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先生刚才在门口站了很久,没进来。他心里可能也有点怀疑,就是被夫人和林小姐蒙住了。”

苏晚摇了摇头,转身回了绘图室:“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她关上门,把字条放进抽屉,和那张带纤维的画纸放在一起——就算老夫人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傅斯年的信任,她已经等不到了。

傅家客厅里,傅斯年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张带纤维的画纸。林薇薇坐在他旁边,给他递了杯温水:“斯年哥,别想了,苏晚姐就是一时糊涂,等她气消了就好了。我明天再去跟她道歉,别让你们闹得太僵。”

傅母也跟着说:“还是薇薇懂事!苏晚要是有你一半体贴,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傅斯年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张画纸。浅粉色的纤维粘在画纸上,像个刺眼的证据,提醒着他,林薇薇可能真的撒谎了。他想起苏晚刚才的冷淡,想起陆泽的话,心里第一次有了种恐慌,他是不是,真的错得太离谱了?

而里间的苏晚,已经收拾好绘图工具,关掉了灯。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地板上,像层银霜。她靠在窗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手里的项目结束,就跟傅斯年离婚,离开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