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吃到尾声，铜锅里的汤料已煮得浓稠，三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靠在椅背上。贺礼结完账，带着两人走出火锅店时，夜色已漫过街头，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洒在路面上，映着三人的影子。
“贺大哥，今天谢谢你啦，不仅带我们逛潘家园，还请我们吃火锅！”白晴晴揉着肚子，笑着说。上官雪也跟着点头，眼神里带着暖意：“今天玩得很开心，下次有机会，我们请你吃饭。”
“客气什么，都是朋友。”贺礼笑着摆手，打开车门让两人上车，“快上车吧，晚上风凉，别冻着了。”
一路无话，车很快开到学校宿舍楼下。夜色里，楼道口的路灯泛着柔和的光，偶尔有晚归的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
白晴晴率先推开车门，刚要招呼上官雪一起上楼，却被上官雪轻轻拉了拉袖子。“晴晴，你先上去吧，我跟贺大哥说两句话。”上官雪的声音很轻，脸颊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红。
白晴晴愣了一下，随即眨了眨眼，露出个了然的笑，对着上官雪挤了挤眉：“行，那我先上去啦，你们慢慢聊。”说完，她拎着自己的布包，脚步轻快地跑进了楼道，还不忘回头给两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仪表盘微弱的光。上官雪坐在副驾上，手指轻轻绞着衣角，沉默了几秒，才抬头看向贺礼，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贺大哥，今天……真的谢谢你。”
贺礼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刚在火锅店你不就谢过了吗？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上官雪被他说得脸颊更红，却忽然抬眼，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轻声唤了句：“贺老师。”
这三个字像羽毛似的，轻轻搔在贺礼心上，让他瞬间心颤——自从身份拆穿后，她就没再这么叫过，此刻突然响起，带着点撒娇似的软糯，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还没等贺礼缓过神，上官雪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贺老师，你是不是……准备追我呀？”
贺礼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他看着眼前姑娘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刚想伸手去碰她的头发，说句掏心窝的话，上官雪却突然往后一缩，笑着推开车门：“不跟你说了，我上去啦！”
话音未落，她就转身跑向楼道，浅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轻快的弧线，跑了两步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笑意，随后便消失在楼道口。
贺礼坐在车里，手还悬在半空，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他看着楼道口的方向，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声“贺老师”，这突如其来的提问，比今天捡到的文彭端砚还让他欢喜。
缓了好一会儿，贺礼才发动汽车，往潘家园的方向驶去。路过“雅藏阁”时，他把那方端砚交给杨教授，嘱咐了句“合适就卖”，反正真正的好宝贝都在家里的地下宝库。便没再多留——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上官雪刚才的模样，连店里的生意都没心思多问。
回到四合院，“猫咪”摇着尾巴迎上来，贺礼却没像往常一样逗它，径直走进正屋。洗漱完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上官雪泛红的脸颊、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有那句“贺老师，你是不是准备追我呀”，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这姑娘，还挺主动。”贺礼笑着喃喃自语，心里像揣了块暖糖，甜丝丝的。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明天周一还要上课，可此刻的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在琢磨，下次见面，该怎么回应她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