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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您听到了吧?处子!她根本就是个不得大将军欢心的弃妇!还敢谎称有孕,其心可诛!其罪当诛!这等满口谎言、心如蛇蝎的贱人,决不能留!必须立刻执行家法!以儆效尤!”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杨雪霁身上,那里面不再是怀疑和鄙夷,而是彻底的、看跳梁小丑般的嘲讽和厌恶。

谎言被当众戳穿,还是以如此不堪的方式。

杨雪霁只觉得天旋地转,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所有的智慧、所有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和阴谋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允诺和樱时面如死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你说,既然你与成都并无夫妻之实,他为何许你侧夫人之位,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宇文化及又追问道。

杨雪霁哽咽了片刻,缓缓开口:“我与将军,并非没有感情……”

宇文化及彻底失去了所有耐心和理智,他暴怒地咆哮:“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杨雪霁无话可说。

“既然没有夫妻之实,能成都回来,我便立刻叫他休了你。”宇文化及怒不可遏。

“行刑!立刻行刑!给本相往死里打,五十杖,一杖都不准少!谁敢再求情,同罪论处!”

沉重的刑杖被取了上来,冰冷的杀气再次弥漫开来。

这一次,再无任何转圜的可能。

与此同时,河东郡,驿馆——

烛火摇曳,宇文成都指尖按着眉心,试图驱散连日奔波和殚精竭虑带来的沉重疲惫。

案头那份关键的边境勘合记录终于送达,他正与允执及两名心腹参将连夜核对最后的证据链,力求明日便能给予晋王明确答复,了结此间事务。

然而,今夜的他却有些心神不宁。

那份源自沙场淬炼出的、对危险近乎本能的直觉,此刻正隐隐躁动。

并非针对眼前的公务,而是一种更缥缈、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感觉——仿佛大兴城中,有什么牵动他心神的东西正岌岌可危。

他眼前不时闪过离京前,杨雪霁为他系斗篷时那双盛满担忧的眼眸。

她近日在府中处境微妙,他是知道的,虽安排了允诺,但……那股不安感却愈发清晰。

他猛地放下笔,沉声道:“允执。”

“末将在。”

“大兴近日的平安信报,可到了?”他问,声音比平时更显冷硬。

允执立刻回道:“回将军,按时辰,信使应在路上,最迟卯时必到。”

宇文成都眉头紧锁:“传信回辰渊院,让允诺加派一倍暗哨,若有任何异常,哪怕只是风吹草动,立刻以最快速度报我!不得有误!”

他的预感从未如此强烈过,虽不至于立刻抛下关乎晋王大局的要务直接回京,但心中的焦灼已让他决定不惜动用紧急信道,以确保万无一失。

“是!”允执感受到主上语气中的凝重,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安排。

大兴城,丞相府——

冰冷的刑杖无情地落下,沉闷的击打声和报数声在死寂的庭院中回荡。

“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

杨雪霁的背部早已一片血肉模糊,破碎的衣衫与伤口黏连,每一次杖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的意识在痛苦的浪潮中浮沉,牙关紧咬,下唇已被咬得稀烂,鲜血淋漓。

她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有无尽的疼痛和冰冷的绝望吞噬着她。

允诺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每一次刑杖落下都让他身躯一震,仿佛打在他自己心上。

他几乎要按捺不住,但残存的理智和对全局的判断让他死死压抑着拔刀的冲动。

就在行刑侍卫再次举起刑杖,准备落下第三十杖时——

“住手!”

一声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庭院入口处传来。

众人惊愕望去,只见宇文老夫人在两名贴身老嬷嬷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却急切地赶来。

她身着深色常服,发髻微乱,显然也是刚从休息中被惊动。

她脸上带着愠怒和急切,目光扫过庭院中的混乱景象,最终落在血肉模糊的杨雪霁和面沉如水的宇文化及身上。

“母亲?您怎么来了?”

宇文化及见到老夫人,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恭敬。

老夫人近年来深居简出,很少过问府中事务,尤其是这等“丑事”。

老夫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杨雪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用拐杖重重杵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若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活活把这孩子打死?!”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怒其不争的意味,“化及!你是一家之主,处事怎能如此莽撞!不顾后果!”

宇文化及脸色更加难看:“母亲!此妇行为不端,秽乱内闱,证据确凿!儿子执行家法,以正门风,何错之有?!”

“家法?门风?”

老夫人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一脸得意的林姨娘和缩着脖子的宇文成龙。

“我看你是被某些人的枕边风吹昏了头!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仅凭一面之词和些许表象,就要将人置于死地?你何时变得如此糊涂!”

林姨娘被老夫人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辩解:“老夫人明鉴,此事千真万确,那么多下人都看见了……”

“闭嘴!”老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她积威犹在,林姨娘顿时噤声,脸色青白交错。

老夫人重新看向宇文化及,语气放缓了些,却带着更深沉的意味:“化及,我不管这杨氏到底有没有错。但你想想成都!他是何性子,你比我清楚!”

“这是他这些年身边唯一的女子!你若今日当真为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或是听了些闲言碎语,就打死了她……”

老夫人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清晰地传入宇文化及耳中:“你让成都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