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见罗操态度坚决,知道再争辩也没用,只能在心里轻轻叹气 —— 看来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暗中护着这群学生了。
她默默退回到队伍里。
没过多久,圣山脚下的广播响起,提醒各国队伍整理队形,准备领取试炼专用的 “对讲机”。
“对讲机”是用来在试炼台内联络队友的工具,一旦队员遇到危险,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附近的队友就能收到信号。
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管用,有时候也会“失灵”。至于为什么会失灵,就看具体情况了。
领队田忆雪拿着一叠对讲机走了过来,她特意绕到鱼清身边,将对讲机递过去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太在意刚才的事,领队的位置不重要,活着出来才是关键。要是你能平安从试炼台出来,我们就去学校的竞技场,来一场公平的较量,到时候谁赢了,谁就当这个‘领队’,怎么样?”
她话说得温和,眼底却藏着担忧。
刚才鱼清敢当众申请领队,性子肯定急,她怕鱼清在试炼台里为了证明自己,做出冲动的事。
与其跟鱼清争辩对错,不如先稳住她的情绪,给她一个 “目标”,让她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念头。
鱼清接过对讲机,指尖故意轻轻碰了碰田忆雪的袖子,一个小纸人顺着她的手指,便爬进了田忆雪的袖口。
小纸人才刚碰到田忆雪的手腕,田忆雪就浑身一僵。
冰凉的触感顺着胳膊往上爬,还带着细微的 “蠕动感”,她差点条件反射地甩开手臂。
但鱼清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传来温热的温度,声音依旧平静:“相信我。”
田忆雪震惊地望向鱼清,眼神里满是疑惑。
鱼清到底在她身上放了什么?
可看到鱼清眼底的坚定,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能感觉到那东西爬得飞快,顺着胳膊爬到后背,然后突然 “展开”,一股淡淡的暖流从后背蔓延开来,像是有一件轻薄的铠甲贴在背上,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所以,鱼清其实并没有像她以为的“生气”,反而还给了她一件护身的东西?
田忆雪心里一暖,鼻尖微微发酸。
她活了十八年,一直都是自己保护别人 —— 作为全国联考的第三名,她不仅要管好自己,还要照顾队伍里的学弟学妹,可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不动声色地给她 “护佑”。
就是不知道这是家里人给鱼清准备的,她给了自己,还是……
田忆雪决定,等进去后,她一定要第一时间“还”给鱼清。
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对着鱼清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对讲机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比刚才更稳了些。
旁边的辛兰若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凑到鱼清身边小声问:“你跟田学姐说什么呢?刚才我看田学姐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没什么,” 鱼清笑了笑,“就是告诉她,我没生气。”
就像她所想的那样,罗刹国的队伍里,一直有人注意着她和田忆雪。
这不,瓦列里又在跟伊万嘀咕:“你看那个种花国的女生,刚才还跟他们领队拉拉扯扯的,怕不是想搞什么小动作吧?你说,她会不会害死她?”
伊万:“……”
那不是更好?
只要不影响到罗刹国,随便他们怎么自相残杀。
很快,所有队伍都领取完对讲机,圣山的石门缓缓打开,门后传来淡淡的光芒,隐约能看到里面蜿蜒的石阶,就像没有尽头一般……
各国老师纷纷站在队伍前面,做最后的叮嘱,罗操看着种花国的学生,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进去以后,一定要跟紧队友,别单独行动,遇到不确定的印记,宁可放弃,也别乱开口。记住,国家等着你们回来。”
鱼清站在队伍里,看了看田忆雪的背影。
她放出去的小纸人不仅能护着田忆雪,还能传递视野,只要田忆雪在试炼台里遇到危险,她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至于其他学生,她也已经悄悄在每个对讲机上都留下了一丝灵气,一旦有人遇到危险,灵气就会触发警报,她也好及时赶过去。
当然,等进入圣山,她也会找机会给他们都放上一只小纸人。
嗯,刚刚给田忆雪放纸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小纸人还是蛮多的。
虽然有点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对小纸人这么感兴趣,炼制了这么多,不过……
管它呢,能用上就好!
“走吧。”
随着罗操的一声令下,种花国的队伍缓缓走进石门。
……
一开始,鱼清还担心大队伍进了石门后会被分散,后来才发现,好像没有。
只是在他们进来之后,身后浓雾升起,大门也就随之消失了。
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阶梯,而是一座广阔看不到边际的大草原。
因为他们跟罗刹国是一个大门进来的,所以他们和罗刹国站在一块。
田忆雪举着种花国的旗帜站在最前面,各个学校以班级为单位,由班长带队,各自找位置集合。
田忆雪举着大喇叭,喇叭里不断的播报着:【这里是种花国集合点!】
【这里是种花国集合点!】
【这里是种花国集合点!】
……
隔壁播报的则是:【这里是罗刹国集合点!】
【这里是罗刹国集合点!】
【这里是罗刹国集合点!】
……
在队伍集合结束后,田忆雪还代表种花国过去和罗刹国的领队交涉。
透过小纸人的耳朵,鱼清听到罗刹国的领队语气轻蔑的让种花国负责“探险”和“断后”,不管找到任何文明印记都要先交给罗刹国“登记”。
田忆雪和对方讨价还价,说道:“我们不能把所有找到的文明印记交给你们,要交也只能交给你们我们不认识的,按老规矩……”
不等田忆雪说完,罗刹国领队安德烈就猛地抬手打断,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他嘴角撇着,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和种花国讨价还价都是在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往罗刹国队伍走,军靴踩在草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安德烈领队!我们还能再商量!” 田忆雪急得跺脚,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伸手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她知道安德烈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 没有罗刹国的配合,种花国不仅要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还可能被西方队伍当成 “软柿子” 欺负。
她刚想抬脚追上去,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力道不重,却让她没办法再往前一步。